翌日。方好整装待发，由于要进学校的图书馆，他今天特地没有装饰自己，一件套头长t配一条牛仔裤，11月的m市，吹风的时候会有些冷，找了件风衣外套，拿在手里，例行的出门前喷点香水在身上，心情尚可地出了门。

他快要到单江雪家的时候，提前跟她打了招呼，让她在家里等着他去接。当快要驶到单江雪所住的公寓楼下，他便瞧见站在公寓门口拎着袋子等着的人，正是单江雪。

这样的她，才更像记忆里的她，迎风而立，自成一色，即便在人群中，她永远不是最漂亮最高挑的那一个，但是身上独有的气质，令她可以快速被人发现。

单江雪的长相属于小美女的类型，但是小家碧玉那种邻家妹妹，她看上去气场有些冷，不笑的时候尤为冻人，笑起来的话，又显得憨憨的，整个人的气质很有记忆点。有一次，单亦奇硬要拉着方好和单江雪一起去菜市场买凉拌菜，那是方好和单江雪头一次去，单亦奇问单江雪想吃什么自己点，于是单江雪就看着自己喜欢的几样菜拿了点，这么短暂的功夫，后来单亦奇说他再去的时候，凉拌菜店的老板问，上次那个美女呢。这事他们三个聊过后，单江雪分享了更多关于她遇到的其他类似的事情，讨论过后得出结论，她不能干坏事，要真是干坏事的时候，身边一定不能有人，不然一逮一个准。

后来她又说，我是好人，我不做坏事呀。不用担心了。

单江雪也看到了方好的车牌，她招招手，三步并两步跑到马路边，钻进了副驾驶。举起手中的袋子说道，“给你带的早餐，等会儿停车的时候吃吧。”

方好怔了一下，眼前这个人哪里还看得出昨天的憔悴模样，尽管只是简单的妆发，洋溢在她脸上的快乐却近在咫尺，就好像睡一觉，梦里吃了神丹妙药，此刻的单江雪完全跟一个没事儿人一样。

方好回了句“好，系上安全带。”，目视前方认真开车。

他本来担心如果还看到一个不开心的单江雪的，自己如何安慰最合适，他多虑了。大约这也是他从前喜欢单江雪时，自卑的原因之一，他无法为对方提供任何价值。

他从来都只能当个还算合格的旁观者，或看着其他人在单江雪的生活中来来往往，于她而言，他可有可无。

甚至连照顾人这一点，都是跟着单亦奇、朱锦的行为学习，有人说，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就天然会照顾ta，他亲身经验是，会照顾和想照顾是两码事，他总感叹自己的无能，想照顾对方，但是对方从不缺照顾的人。当他终于在学会照顾别人的时候，朱锦走了，单江雪的心里多了更多的牵挂，他又失去了勇气走进去。

“你手机在震。”方好的电话震了好久，单江雪没忍住提醒道。

方好一脸不好意思，他知道是谁，那个在h市有过交集的郑琦，断断续续给他发了两个月的微信，每个周末都发，对于微信使用习惯，方好和单江雪一样，没有删人的习惯。但是如果郑琦再在每个周末都给他发消息的话，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破了这个习惯。“不用搭理，骚扰信息。”

单江雪噗嗤一笑，她望着方好，方好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也望过去，问道，“笑什么？”

她没在看他，将目光挪向车窗外，m市每时每刻，主要的街道永远都有形形色色的人在走动，路边的常青树在11月份了也还是绿油油的，只有身上浅浅落了一层马路上车辆带起的灰尘。

方好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瓜，又问一句，“不方便说？”

单江雪又是噗嗤一笑，对着车窗说道，“轻尘哥哥，你撒谎的样子哥哥给我开过课，他说你这个人一说谎就露馅儿，属于很难藏秘密的人。”车窗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她用手指画了个笑脸在上面，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我说谎了吗？是什么样子？”方好还想挣扎一下，心里给单亦奇问候了一番。竟然教单江雪这种东西，他得好好纠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