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河没有回答她，对他来说，镜瞳是很重要的人，师父镜流也是。

前者帮他脱离苦海，回归正常生活，后者曾经与他历经生死。

一度他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师父的时候，却又总能从镜瞳身上看到她的影子。他也曾想过要不要正式决定和这个姑娘在一起，从此退出恶魔猎手，过一段安静祥和的生活。

但是他做不到，他的潜意识里，师父一定还活着，只是没有机会相见而已。

如果有一天这个机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抓住，并再次踏上寻找师父的道路。

洛星河说道：“对不起，镜瞳，我无法将你和我的师父比较，她是她，你是你，你们都对我很重要，无论谁不见了，我都会竭力去寻找。”

少女闻言，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他的心里，师父永远是无法替代的存在，无论镜瞳与他的师父多么相似，即使她付出一切，也绝不能够让眼前的少年忘记那个名叫“镜流”的女人。

他与她历经生死，互相陪伴，会直至星空和生命的尽头。

镜瞳哽咽道：“我知道了……你能，抱我一下吗？”

洛星河心里有些难过，他伸出手抱了抱眼前的姑娘，说道：“早点睡，晚安。”

镜瞳想要去吻他，却被少年刻意躲开，他以大哥哥的口气说道：“不许胡闹。”

可是，真的很喜欢他啊！想要把他留在身边，一百年，一千年……

想要和他去经历很多事情，牵着他的手走在乡间的羊肠小径，在大树下互相依偎在一起午睡，想要被他抱在怀里，在落日的余晖下亲吻。

但这些憧憬中的美好瞬间破灭，从他躲开的那一刻开始，少女的心渐渐枯萎。

房间的灯被关掉，镜瞳闭上眼睛，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

……

第二天，洛星河急急忙忙地从楼上下来，逢人就问镜瞳在哪儿。

卡芙卡正在喝着一杯热咖啡，她把沾满血迹的照片放在桌子上，说道：“别找了，小姑娘离开前托我把这张照片交给你，她说，祝你找到自己的师父，永远幸福快乐。”

洛星河怔怔地拿起那张照片，千百个日夜的思念潮水般涌来。

“师父，我终于找到你了。”

可是他的心很痛，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

镜瞳离开了，仿佛没有存在过一样。

那些朝夕相处的时光还历历在目，她在雨中认出洛星河，她在酒吧赌气，她第一次出去执行任务，她在摩天轮上吻他……

她说：“如果我不见了你会去找我吗？”

洛星河再一次失魂落魄地走进酒吧，要了一杯和那天一样的酒水，仰头一饮而尽。

少年穿好大衣，带好武器，再睁眼已经是目光如电。

所有的男孩都会在某个瞬间成长为男人，这就是他成长的瞬间。

“师父，镜瞳，我会找到你们的。”

酒吧角落，伤势还未痊愈的无名大叔和卡芙卡一同举杯，敬这个能够迅速平复心情，踏上征途的少年。

“我们也该行动了，卡芙卡。”

“我会照看他的旅途，你安心养伤，接下来可不止一场大战。”

“你得改掉为他操心的习惯，卡芙卡，他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