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房租该交了。”

“嗯。”

“公寓的房租也该交了。”

“嗯。”

“车贷也该还了。”

“嗯。”

“员工工资也该发了。”

“嗯。”

“你别光嗯嗯嗯啊老顾，说句话啊，现在账上可没多少钱了，要不申请破产打道回府吧。”

“放屁，回什么府？有什么好消息没。”顾半城双手揉着太阳穴躺在椅子上，两脚随意地搭在办公桌边缘，慵懒道。

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和慵懒的作风融合到一起，给人一种感觉。

玩世不恭，游戏人生。

“好消息？我怀孕了算吗？”

办公室一时间静地出奇。

顾半城停下了双手，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胖子，跟在看一个怪物一样，直到万豪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吧，我承认，男人是不能怀孕的。”万豪被看得有些尴尬，双手无措地在自己身上的口袋里摸索着什么。

“你指定是有点毛病。”顾半城掏出两根烟顺势抛给万豪一支，自己也叼起来一支。

啪嗒。

两缕青烟从两人的头顶冒起，顾半城这时候才感觉自己清醒了一些。

“我是说真的，要是再钓不到大鱼，咱们在这寸土寸金的京都可真的待不下去了。”

“哎，算了算了，一天天的烦死了，我来想办法。对了，我要出去一趟。”说着顾半城就掐灭了还剩下一半的烟蒂，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准备出门。

“哎哎，去哪啊你？”

“去申请破产。”顾半城没好气道。

“啊？”

“看把你吓的，有个校友会，我过去看看。”

“校友会？校友会…校友会”万豪小声重复着，突然一拍脑门：“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还是清华毕业的高材生。”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万豪犹豫了一下，补充道。

顾半城眯眼打量了一下万豪：“你配吗？”

“不是你什么意思？我不配吗？”

“好好好，你配，你配几把？”

万豪：？？？：“卧槽不带这样的啊，不去就不去，还这样羞辱人，我不去就算了，要不要带上个妹子给你长长脸啊。”

“不需要，走了。”

……

“哎，今天天气预报说有沙尘暴，开车小心点。”

万豪喊这句话的时候，顾半城早就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公司是两人合伙儿开的，不过万豪只拿出来了一小部分资金，虽然那已经是他全部的资产了。

真实的情况是，顾半城既出资又出人，而胖子出了个人。

半个小时后的环路上，顾半城透过前挡车窗看向天空，看到外面那原本湛蓝的蓝天此刻已经变成了猩红无比，乌云一层压着一层，低沉地像是要砸向地面，让人有些喘不过来气。

黑云压城城欲摧。

有种世界末日的既视感。

奥迪车a、b柱能够感受到很强烈的横向风，同时还伴随着肉眼可见的黄沙，顾半城下意识地握紧了方向盘，来保持车辆的平衡。

此时的电台中正在播报着京都市实时天气预报。

“京都市气象局发布风沙红色色预警，大部分地区能见度小于8米，请各位市民合理安排好出行。”

“红色预警？”顾半城皱了一下眉，在京都待了这么长时间，见过不少恶劣天气，但是像今天这种还是很少见的。

高架上面的能见度已经很低了，狂风还裹挟着沙砾，顾半城打开了双闪。

校友会的地点和他住的地方有2多公里，平时开车的话也就四五十分钟，不过这次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将近两个小时了，已经下午六点钟了。

地点是二环边上的一家星级酒店，地下停车场已经停了很多的车。

放眼望去，清一色的豪车，bba更是随处可见，期间穿插着保时捷、兰博基尼等一些高端品牌。

简直就像车展一样。

顾半城摇了摇头，这京都的有钱人是真的多。

工作人员很快就把顾半城领到了校友会的宴会厅。

作为一个毕业很多年的老腊肉，这么长的时间，早就长江后浪推前浪，很不幸地惨死在了沙滩上，只是还没有被风干。

这里的面孔顾半城都感觉到很陌生，不能说全都不认识，可以说是一个都不认识。

所幸还没有开始，顾半城也没主动跟别人交流，本来过来就是碰碰运气。

找了个角落端起一杯气泡水自顾自喝起来，百无聊赖地观察着会厅内形形色色的人的言行举止。

“顾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