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太痛了！！

像是有针在脑浆里搅动，更准确的像是铁棒在无规则摇摆。

意识脩然接触这具身体，仿若巨大的机器突然按下了启动按键，所有的零件都在表示着抗议。

眼皮沉重，抬起都很困难，不过还能做到。

突然的光亮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到。

瞳孔恢复焦距，顾半城发现自己躺在椅子上，眼前的景象让顾半城感觉有些茫然。

不过迅速涌来的记忆让他知道，这是直接的办公室，而自己现在正躺在办公室的长椅上。

挣扎起身险些跌落地上，脚步虚浮，头重脚轻，身体还未适应。

办公桌上，一瓶矿泉水摆放在那里，用手扶着桌沿，顺势将腰靠在上面，拧开。

突然顾半城顿了一下，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很轻松就拧开了。

再看一下瓶内的水，满的，没有喝过。

再想到昨天自己断片了，但是醉酒之前的事情还记得，两人去买了饭菜，但并未买水。

公司有桶装的水，不过都是一次性杯子接着喝的。

沈沐肸又专门出去买了水？

没有细想。

咕嘟，

咕嘟，

咕嘟。

嗝。

一瓶水迅速喝完，顾半城感觉身体好了很多。

这时才重新审视周围。

外边的员工在工作，有条不紊，办公桌上有好几分儿文件，显然在等着自己审阅签字。

墙上的时钟，长而细的指针指向了6，短而粗的指针停在2和3中间靠近2的位置。

顾半城看着发呆，这是几点呢。

14：3。

已经两点半了。

睡到了下午。

“草。”顾半城骂了一句。

这酒真不是啥好东西，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清醒之后的意识逐渐适应身体，残余酒精从体内挥发，状态慢慢好了很多。

顾半城突然想到一句话。

喝酒不能解决问题，但能解决你自己。

这个解决怕是直接嘎了吧。

昨天的坏心情已经平复，空荡荡的办公室内，顾半城有些失神。

昨天的景象还历历在目，那场景犹如剃须刀刮心脏，持续且痛苦。

办公室内的空调还开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一个想法在顾半城的脑海中出现，并迅速占据整个大脑。

昨天的自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打蒙了，大脑出现了宕机的状态，完全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现在想来，是自己过去痛苦嗯记忆攻击了自己。

现在缓过神来，一股挫败感袭来，不能就这样，这个样子算怎么回事。

至少，自己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

身体恢复的还算是可以，顾半城看向桌子上的文件，并没有理会，朝着门外走去。

讲实话，万豪不在，真的很多事情都要顾半城自己处理，而平时的时候他基本没有插手过这些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将工作放在第一位。

本来是想要坐地铁去的，看到公司门口的摩托车，顾半城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骑摩托车去。

马路上车辆不断，顾半城骑不太快，热风不断吹向面庞，身上微微出汗。

办公楼下，像是昨天一样，顾半城站在一处阴凉的角落，等待着。

昨天的景象还历历在目，那狼狈的模样，那属于失败者的羞辱，那时的心情顾半城都还记得。

可是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哪怕是羞辱，他今天也要死的明明白白，即便那个男人给自己的压力很大。

他不相信，那天晚上李潇潇说的话是假的，那根本不是演戏，那天的李潇潇绝对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