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调动这里的阵法？天下第一内心大惊。

因为这个大阵是城主布下的，就连第一也不知道怎么使用。

面前这个孩子，居然可以使用吗？

“嘛，不怎么熟，但是……谢谢你给我熟识的机会。”

柳涯心一身黑焰包裹，形成了坚固不可穿越的铠甲。

天下第一不再等待，他要首先发难！

一道金光划过，近乎成了白色，打在柳涯心面前的黑雾上。

这一击打散了许多雾气，但并未碰到柳涯心的身体。

“不痛不痒！”柳涯心笑着，左手抓住第一的手腕，右臂折叠肘击第一的头部。

下意识的危机感，让第一歪头躲过了这一击。

三百年！将近三百年他没有感受到下意识的危机感了！

刺激！这就是他寻求的、战斗的刺激！

“你太有意思了！我他妈爱死你了！”第一眼睛通红，他高兴到快要哭出来！

嘴上说着，身体可是一点都没留手，他没有攻击柳涯心被铠甲包裹的身体，而是直奔暴露在外的头部。

柳涯心左手一搭，轻轻将拳头摆开，右手握拳挥向第一，满含着高浓度的黑焰！

第一没有躲闪，好像是想试一下黑焰的威力。

哗！就像火海掠过森林，天下第一的身体刹那之间便燃着了！

“好火！”天下第一笑嚎着，双手作掌，不停地打向柳涯心，

每一掌都带着狂风，夹杂着黑焰燃起的碎粒。

柳涯心能躲就躲，不能躲就硬抗，两方看起来有来有回，但柳涯心清楚知道自己陷入了僵局。

好在柳涯心明显感觉到，第一大哥的力量已经不占优势了！

但是，对力量的运用，第一却是比自己强大了好几个等级！

这就是经验的差距，不是任家二老短时间的训练能弥补的。

段家和白家，这两家的战斗技巧，加在一起，也不能弥补这种差距。

即使是十古氏的百分百继承，也不可能承载记忆，不可能传承经验。

大阵给了柳涯心近乎无穷无尽的魔力，但是柳涯心却不知道怎么在如此紧迫的战斗中，合理地运用这些魔力！

经验，经验的差距。

天圣牌、天宝、大阵……这些只能弥补体质的差距，无法逾越战斗经验的鸿沟。

噔！天下第一压下身子，躲过了柳涯心的段家直拳，并且立刻左手作刀，直中柳涯心膝盖！

扑哧！仅仅这一击，就击穿柳涯心的膝盖，几乎将柳涯心的右腿切断！

柳涯心没有准备，倒在地上，幸而柳涯心迅速反应，控制魔力，将自己拖起来，飞在空中。

他发现了，天下第一不受黑焰的影响！

“天下第二，你可以对任何人报上你的称号！”

天下第一在地上狂笑着：“我天下第一，承认你了！”

柳涯心又用了一张桃之馨息，膝盖也逐渐恢复了。

“嗯？这个道具倒是神奇，似乎和寻常圣力不一样？”

天下第一看着柳涯心手里飘散的天圣牌飞灰，有些困惑。

“是，怎么？要说我耍无赖吗？”

“怎么会？”天下第一呲着牙笑道：“道具也是胜利的关键，不让运用才是耍赖！”

借着谈话的空隙，喘了几口粗气，柳涯心感觉段三爷给的心脏已经跳到了极限，即使是外人也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然而，这还不够，熊姐如果得到传承，那一定比他强大得多！

柳涯心一边勉强喘气，一边笑道：“如果是一年之前的我，或许会很开心。”

“可惜了，我想挑战的，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怒目圆瞪，嘶吼如兽。

“你说我是假的？我总有一天会把它变成真的！”

天下第一说出此话，却一点也没有泄气，反而一脚踏在地上，全身就像是扑向鱼群的海鸥般折叠，化作一道飞翔的白色光芒。

“我的目标，也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我还没输呢！”柳涯心也在狂笑！

这句话的同时，二人相撞，发出了响彻地窟的巨响！

巨响之后，仿佛余震一般，异象丛生。

嘶嘶嘶～

地窟的所有人，无论是天使族，地魔族，还是混血，都忽然感觉一种违和感。

每个人的感觉不尽相同，有的感觉嗓子发干，有的感觉身体发热，有的感觉头晕目眩。

然而有一样是相同的，他们的耳边都听到了“嘶嘶嘶”的声音。

这种嘶声，像是水开后蒸汽冲开的汽笛声；像是撕下在玻璃上牢牢黏住的贴纸；像是火焰烧着黄纸的祭奠声。

形态、黏连、生死，在这一刻都经历的同样的事——剥离。

切实的剥离感，仿佛整个人被撕碎，地窟的所有人此刻完全平等，他们感受相同。

柳涯心和第一打的难舍难分，借着大阵那无穷无尽的魔力供给，柳涯心从未打的如此爽快！

第一也无意速战速决，一心只想着和柳涯心多战一会。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一战所散出的圣力和魔力太多，导致地窟这个封闭空间内，圣力和魔力完全失衡，原本平静的地窟，又一次沸腾了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地窟人有种撕裂感，原本按照某种比例存在的圣力和魔力，失去了平衡。

全地窟的能量都躁动起来了，仿佛在为正中心的这场战斗而欢呼！

柳涯心和天下第一交战正酣，二人全身心的投入，无暇他顾，几乎疯魔！

然而两个人相比，柳涯心越来越着急，慢慢加快攻击的频率，而天下第一显得更加闲庭信步，只是随着柳涯心加速而继续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