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夫。”灵灵此时也有点蒙圈了，立刻改口到。“不，老大，现在我们怎么处理胖哥？不会要灭口吧？”灵灵战战兢兢地问。

“那还远没到这个地步。”张饶克回答，其实张饶克自己也没想清楚，要怎么处理王胖子，可他知道，无论从情感还是理智层面，现在都不能简单灭口处理。

于私来说，他跟王胖子交情不错，甚至可以说，胖子是张饶克走到今天的领路人之一，另一个就是赵天了。而且现在还不知道，胖子到底出卖了多少信息。这么草率就将胖子灭口，张饶克也是于心不忍。

于公这方面，白夜使徒是一个刚成立的组织，初创成员总共就7个人。现在组织什么任务都没做呢，上来就先内讧，干掉一个自己人，真是太伤元气了。何况以今时今日灵灵和王胖子的关系，不是瞎子就能看出来，两个人已经深度绑定了。虽然明面上两人还不是情侣关系，可这层窗户纸早晚会捅破。如果现在处理不好王胖子的事情，灵灵还能不能死心塌地当白夜使徒，也是个问题。

白夜使徒不是灭世军，对人没有彻底灌输xinao那套东西。白夜使徒也不是黑暗使徒，没什么高大上为了人类的口号吸引人。之所以白夜使徒初创成员是这7人，纯粹是因为需要这7人都对西大陆遗迹里的种种事情保密，再加上这7人各有所长，确实也都是用得上的人。

如今胖子这里出了变故，张饶克第一次意识到，一个组织确实需要点什么东西，提升凝聚力。否则这样太松散了，胖子要是真被处理掉，灵灵再离队，陈一峰还远在西大陆，这组织的即战力只剩下4个人，里面还有2个是老教授！简直一夜回到解放前！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想太多没有用。当务之急是，到底要怎么处理胖子是内奸这件事儿。

“灵灵，现在我不敢说自己是最了解王胖子的，毕竟你们两个离得近，日常交流也多。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会透露多少组织消息给对方？”张饶克将皮球踢回给了灵灵，想要看看王胖子绯闻女友的想法。不过人家两个人还没捅破窗户纸，公开成为男女朋友，所以张饶克换了种说法。

“这……这我可说不好。”灵灵此时已彻底乱了章法，平时她这个双料学霸，从来都是古灵精怪、处变不惊的。

“没关系，你就说说自己的看法。我想听听，到底你的印象里，王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张饶克步步紧逼。

“胖哥这个人，我觉得没什么城府啊。他那喜形于色的性格，大家都很清楚。要不是今晚，确实种种迹象指向了他，我觉得大家就算相信我是卧底，也不会相信他是吧？”灵灵欲言又止，抿了抿嘴唇继续说：“而且胖哥……他，他最近天天跟我在一起，只要我不上课不去实习，我们都是在一起。我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问题，而且他也没时间去做卧底啊。店里生意、黑暗使徒、白夜使徒，再加上陪我的时间，他难道会分身么？”

“看起来，你跟我一样，从内心深处来说，不愿意相信胖子有问题。”张饶克以退为进，跟灵灵打起了感情牌。

听张饶克这么说，灵灵稍微松弛了些。“姐夫，我觉得哪怕胖哥真的有问题，他一定是有苦衷的。而且我相信他一定不是什么都泄露了，尤其是机密的事情，比如我不信他泄露了白夜使徒的事情。”

“苦衷每个人都有，这不能成为逃避责任的借口。”张饶克话锋一转，严厉了起来，不过马上他又缓和了下来。“但是你说，你觉得他没有泄露太多消息，这一点你有证据么？”

“证据我没有，但是咱们可以继续分析啊。”灵灵听张饶克口气缓和了，立刻来了精神。“师姐、姐夫，你们看咱们白夜使徒，现在最大的机密是什么？”

“咱们刚成立这么几天，哪儿有什么机密？又不像灭世军，不知道在憋什么大招，弄什么终极计划。”张饶克突然被灵灵问的有点懵，他从不觉得白夜使徒有什么机密，最大的机密可能就是成立了这个组织。

“对啊，灵灵，我觉得咱们组织哪里有机密？机密不就是成立了白夜使徒本身？”赵天说。

“师姐你说得对啊，白夜使徒组织本身就是机密。而且姐夫你难道忘了，我们是为什么成立的？最初不就是为了保护冯教授，守住西大陆地下遗迹的秘密么？到现在为止，冯教授的身份没有泄露吧？西大陆遗迹那边，一切正常吧？也没有人找过我们晦气，来调查白夜使徒吧？”

灵灵这么一说，倒是点醒了张饶克。没错，其实白夜使徒成立得契机之一，不就是为了保护冯教授么？冯教授化身为罗宁这件事，如果不细查，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马脚，可要真是有人详察细审，怕是根本藏不住。哪儿有人先是转校又是转专业，而且恰好就是结束西大陆科考之后。再说，从罗宁家人那边下手，也很容易查出些端倪。

而且正如灵灵所说，白夜使徒成立以来，还没遇到过什么硬茬子。虽然这跟他们自己还处在蛰伏期有一定关系，可灭世军和黑暗使徒都不是省油的灯啊。灭世军这种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邪教，如果知道新成立了一个针对自己的组织，怕是肯定会主动杀上门来。黑暗使徒则是家规甚严，王胖子和张饶克都是黑暗使徒，赵天则是外围成员，如果被黑暗使徒知道他们私下拉帮结派，还成立了反对自己的新组织，也不会对他们手软的。

“灵灵，你说的有点道理。就是说，最起码胖子没把我们卖得很彻底。”张饶克沉吟良久，才说出了这句话。

“对吧姐夫，所以你说，就算胖哥真有问题，我觉得也不太严重，再加上他肯定有苦衷，咱们能从轻发落么？”

“那就要看他自己上不上道了。”张饶克顿了下，突然死死盯住灵灵，把小丫头都看得不好意思了。“灵灵你说，对于王成钢来说，是灭世军重要还是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