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赵天的调侃，或者说是挑逗，张饶克有些不知所措。赵天千人千面，他当然更喜欢非“赵霸天”形态的她，可有些时候又觉得可爱型的赵天有些过于甜腻。

“先别胡闹了，赶紧细化下方案。你说咱们伪装好身份后，怎么才能更好地取证？”

“其实这个简单，只要能取得李笋的信任，咱们就以考察他的实力为由，让他带着咱们去考察东川铁矿旗下的产业。到时候言多必失，他为了向咱们展现自己的经济实力，难免不会说漏嘴。”赵天正色说到。

听赵天这么说，张饶克心里有谱多了，论心理博弈的功夫，赵天是他见过最厉害的人。“好，那到时候这一块，还是老规矩交给你。可别像上次一样，去了东川就不说话了。”

“放心，上次去东川我不是在锻炼你么。看你表现那么好，完全不需要我似的。”

“……这算什么理由。”说到这里，张饶克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需要赵天搞定。“对了，主编那里怎么交代？我看他未必会同意咱们的方案。”

“这个也不难，咱们先伪装好身份，取得李笋的信任。到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逼着主编同意。”

“那这件事儿，也还是你来吧。我实在不会跟领导打交道。”

又跟赵天聊了聊计划的相关细节后，张饶克便回了家，虽然他跟赵天越来越熟，两人待在一起也感觉很舒服，可总在人家姑娘的卧室待着毕竟不像话。

而且张饶克也需要时间独处，思考一些不能和赵天讨论的问题。第二次的东川之行，他现在总还觉得缺少了点什么，心里总是不那么踏实，可现下又想不出来。

第二天张饶克带着一份赵天给他的采访录音，又去了王胖子的五金店。“王胖子在么？我要买东西。”虽然王胖子从来没说过，来他这里都要伪装成顾客，可张饶克觉得这样还挺好玩的，每次来都大声在门口喊一句，故意让两边的店铺都能听到。

“您要买什么？里边看看吧。”王胖子从里屋走出来，没好气地说。他对张饶克真是有些无语，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未见过哪个黑暗使徒像张饶克这般，三天两头往装备管理员这里跑。

其他使徒都很高冷、桀骜，再加上为了隐藏好自己的使徒身份，他们都不大愿意跟装备管理员多接触。张饶克正相反，简直把王胖子这里当做了自己的据点。

到里屋坐定后，张饶克将录音笔和一张名片递给了胖子。“这是需要模仿的声音和电话号，另外你能按照这个名片给我再做两个假名片么？”

“你当我是免费的文印店么？出门左拐，自己花钱去做名片！”

“哎呀，我看你这里有打印机，这点小事肯定难不倒你。我穷得公交车都坐不起了，你就帮帮忙吧。”

胖子没搭理张饶克，翻出一堆设备，自顾自地干起了活。张饶克在一旁虽然看不懂胖子在干嘛，却觉得王胖子干活的样子又帅又厉害。不到一个小时，王胖子进进出出的已经把张饶克交代的事情都干完了。

“这是特定音色变声器，声音已经模仿好了，只要打开就可以冒充录音里那个人的音色。”说着王胖子将调好的变声器扔了过来，说完又递过来一张手机卡和一个小方盒子。“这是我刚烧录好的卡，只要把这个卡插到手机里，然后在这个基站旁边打电话，对方手机上就会显示那张名片上的电话号。”

“太好了，咱们试一下。”张饶克说着将新手机卡插到了手机上，打开变声器，拨给了赵天。

“是晚报的小赵么？你上次的新闻是怎么写的，拿了我们的车马费，怎么没按照我们的宣传要求去写呢？”赵天刚一接起电话，张饶克劈头盖脸就一顿数落。

电话那头赵天稍一迟疑，就明白了过来。“王总呀，您别生气，回头我再给您补一次专访。”虽然赵天已经明白这是张饶克在测试装备，可还是顺着他演了下来。“王总，您今天什么时候过来啊？我想赶紧给您做专访，迫不及待了。我就在家里等您，赶紧来哦！”

“真没劲，你一下就明白了。等着王总吧，待会就过去。”挂了电话，张饶克有些意犹未尽，这赵天实在太聪明了，没给他机会过足戏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