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发烧中昏昏欲睡的孩子(1 / 2)

天气有点阴沉,远处还传来隆隆的雷声,眼看要下雨了,朱八在外屋打网游,我闲来无事,坐在棺材中翻着四叔的书,这些都是张雨田留下的宝贝,按照四叔定的个规矩,这些书只准在这里看,不可以带出去,我想拿出去复印也不行,不知道老家伙怎么想的,因此除了吃饭上厕所,我几乎都在这里呆着。

此刻坐在四叔对面的是一个看起来有点窝囊的中年人,说话很结巴,一句话能结巴两三次,桌子上放着两瓶“五粮液”,他的脸除了皱纹没别的东西,特别是绽开笑脸的时候,所有的皱纹都紧急集合在眼角周围,但现在却哭丧着脸,腮边还挂着两行泪珠,不知道什么原因。

这具棺材看起来恐怖,睡在里面一点也不难受,我累了,翻了一下身子,枕着胳膊,听他们在说什么,这个人叫高二毛,正絮絮叨叨给四叔讲着自己的家事。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四叔问道。

他说道:“四、四叔,我,我说一、一个人,你肯定认、认识。我这、这个个人一紧张就、就说不出话、话来。”

四叔说道:“你别紧张,慢慢说。陕西只有一个张发奎我认识,难道是他?”

“是张、张发奎,他比我爸大,又行八,按我们陕、陕西人的规矩,叫八、八大,他老、老人们让我来找您、您老,说只有您、您能摆平这件事情!”高二毛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道。

“嗯,老张怎么说的?”

“八、八大的意思是希望您老过、过去,把娃接回、回来,四叔,只要娃能回、回来,我留在那边都无所、所谓。”

四叔喊了一声:“你们两个过来听听。”

朱八一下子来了精神:“呀,先别讲,等一会儿,我去前面交代一下。”说完急匆匆地走了,我正兴致勃勃的坐起来,骂了一句,你真事儿多,快去吧。

朱八回来后,对四叔说:“饺子煮好了,等您过去吃。”四叔站起来奔饺子去了,我心说,这孙子太不够意思了,怎么不请我到前面吃一斤?你就是礼貌一下也行啊,朱八无动于衷,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高二毛轻松了许多,对我和朱八分别笑了一下。

我问道:“大哥,你是做什么的,你怎么认识四叔?”

高二毛满脸媚笑,刚要说话,又觉得不妥,从怀里摸索出一包“窄版猴”,抽出一根递给我:“这位小、小哥,怎、怎么称呼?还有这、这位好像和四、四叔很熟啊?”

“窄版猴”是陕西最常见的香烟,朱八摆摆手道:“抽不惯那个,还是抽我的吧。”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道:“你叫什么?哪儿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高二毛接过烟卷,缩着脖子笑了一下,把烟卷夹在耳朵背后,笑道:“高二毛,人家都叫我二毛子。富平庄里镇人。”

我问道:“老高,你刚才和四叔说的什么,我没有听清,张发奎是什么人?”

“你说的是我八、八大,富平老、老庙镇人,8多岁了,是我们那边的阴阳先生。”

“遇到什么事?说说看。”朱八吐了烟圈问道。

高二毛看见我们都很感兴趣,来了精神:“我大、大哥的孩子永强出、出了一点事儿,让来找四叔,八大说、说了,这天、天底下,怕只有四叔才能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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