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一响，学生们带着饭盒纷纷往食堂走，励谕岚刚走到楼梯口就被傅仲婉、於璐萍和冉琪拉进了女厕所。

励谕岚用手拍了拍被她们拽皱的校服：“这次打算玩群殴？”

傅仲婉反锁女厕的门，看向励谕岚，笑得人畜无害：“谕岚姐姐这几次模拟考进步很大，连我们班的班主任都提起你了，要我们以你为榜样，我这不是向谕岚姐姐‘取经’来了嘛。”

说完，她面朝於璐萍和冉琪，指着励谕岚道：“你们出出主意，我们从哪儿开始取？”

於璐萍抢先说：“那当然得是脑袋！”

冉琪说：“她是美术生，还是这双手比较厉害吧。”

傅仲婉不太同意：“谕岚姐姐那么漂亮，我看不如先从脸开始取。”

“傅仲婉，悠着点，免得鼻子里的假体飞出来。”励谕岚微笑道。

傅仲婉阴冷地看着她，抬起一脚往她肚子踹去，励谕岚被踹倒在地，於璐萍与冉琪上前摁住励谕岚，抬头看向傅仲婉等候“指示”。

傅仲婉命令道：“把她拎起来。”

於璐萍和冉琪架起励谕岚按在墙上，傅仲婉打了她几个耳光，又抬起一脚踹她身上。傅仲婉这一脚踹得十分开心，欲抬起右腿再次踹过来，励谕岚却趁着於璐萍和冉琪幸灾乐祸放松警惕之际，用了吃奶的劲挣脱二人的控制，将傅仲婉扑倒在地，捧起傅仲婉的脑袋狠狠往地上砸。

“啊——”於璐萍和冉琪吓了一跳，将励谕岚从傅仲婉身上拉起来甩开。

傅仲婉眼冒金星，脑袋像要疼裂了。她靠在墙边弯着腰，边揉脑袋边指了指洗手盆：“两个白痴放水！”

於璐萍动作很快，将洗手池放满水后，与冉琪一同将励谕岚拉起来。励谕岚被她们按在洗手台前，看着那盆满是肮脏污垢、漂着几缕毛发的水，痛苦地闭起眼。

脑袋被摁进水里的瞬间，励谕岚憋住气使劲地挣扎，她根本不是於璐萍与冉琪的对手，这两人又高又壮，一把蛮劲儿。傅仲婉恨她恨得牙痒，抓着她头发让她从水池抬起头，见她濒临窒息，嘴唇发白，怕再折磨下去真给折磨死，遂让二人放开了她。傅仲婉脑袋疼，本想踹她几脚解气，一脚踹去踹了个空，摔了一大跤，疼得哇哇直叫，於璐萍和冉琪搀起她，殷勤地替她赏了励谕岚两脚，一左一右护着傅仲婉离开女厕。

励谕岚靠住墙，要强地忍着眼泪，腿发软打起颤，她滑坐到又湿又脏的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一天后，在画室画画的励谕岚见到了满脸愠意冲她走来的傅延蹊。

画室还有名女生，见气氛不对，一紧张，搁下笔快步离开，将画室留给这对传闻已分手的情侣。

励谕岚视若无睹，继续拿着画笔画画。

傅延蹊夺过她手里的笔：“傅仲婉头上的伤是你干的？”

励谕岚手一空，见画作上因他夺笔而留下一道痕迹，不禁怒从中来。

她双拳紧握，盯着自己作废了的画不说话。

傅延蹊见她无视自己，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拽起来，再次问：“傅仲婉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励谕岚终于肯抬起脸看他，挑衅笑道：“你是来替你妹妹报仇的吗？她死了吗？”

傅延蹊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恶意的笑容像把浸了砒霜的刀，直直剜进他心里。他说：“按你的人品，我算多问了。”

励谕岚一把打掉他放在她右臂的手，转身坐回座椅，心里万般委屈和耻辱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