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连,诛天灭地(三)(1 / 2)

“咚!”

这是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其上镶嵌着的宝石也随之闪烁。

满头华发的男人艰难地抬着头,手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他的名字是句芒,是人类部族的礼祀,顾名思义,他掌管着整个人类部族的礼乐制度与祭祀程序。所谓仪礼,并非单纯对自身修养的要求,以对个人思想精神修养的提升为出发点,它演变为了更加柔和但同样有约束力的规矩,在后世,仪礼又演化成了有强制力的法律。

祭祀同样可以算作一种仪礼,只不过现在的人类十分看重,以至于将它单独区别出来,但无论是礼还是祀,人类崇拜的永远只有一样东西:力量。

所以,现在看上去气息奄奄的句芒,他的实力甚至略胜于现任首领颛顼,也正是这样,他所领导的一切才可以服众。

但很少有人知道,句芒这一身力量并非颛顼一般天生有之,年轻时的他崩坏能适应性微乎其微,最弱的突进级崩坏兽都能轻而易举地要了他的命,而他也只不过是一个热爱植物的普通人罢了。

直到那一天……

句芒边走,边回忆着那惊天动地的一战,第一任首领轩辕黄帝的丈夫与山岳般庞大的妖兽同归于尽,从那时开始,六十年,他一刻也不敢忘。

也正是在那个瞬间,巨量的崩坏能如同滔天的巨浪冲击拍打他的身体,句芒薄弱的身躯瞬间失去了意识。

他本没有崩坏能适应性,在如此恐怖的冲击下,那脆弱的生命瞬间便消逝了。

但当风波过后,干枯腐败的大地上,句芒重新站了起来。

并非每个人类都有天生圣痕,但确实每个人类都有拥有它的资格,而在庞大能量的冲击下,再微弱的圣痕也会被激活,只不过这时的宿主一般都已经身死道消,这圣痕也会随之而去。

但句芒不同,他的圣痕效果非比寻常的逆天,可以通过补充“生命能量”来代替身体所需其他一切形式的能量。

打个形象的比方,在秦统一六国之前,七国各有各的钱币,并且互不流通,人体也是一样,我们经常做的吃饭,睡觉,运动等等补充的不是相同类型的能量,它们之间也不能互通。

但句芒却可以硬生生统一自己身体的能量,就像秦始皇统一钱币,无论全天下哪个地方,都用同一种货币;无论全身哪个部位,都消耗着同一种能量。

这种能量,他可以从任何活着的东西上吸收并转化为自己的。

由于他本身就有沟通植物的能力,所以战斗时,周围的环境生物越多对句芒就越有利,这个圣痕甚至可以将生命能量转化为崩坏能来战斗。

但植物的生命能量远远不够,在战斗的这种巨大消耗之下,句芒需要的生命能量与日俱增,植物枯死一株又一株,带来的补益聊胜于无。

办法总归是有的,人的生命能量比植物多的多不是吗?

当句芒第一次对着战俘发动圣痕能力,看着他的身躯在风中化为齑粉时,他感受到的先是从心底升起的恶寒,而后才是汹涌澎湃的能量。

这是一种怎样的力量啊,而拥有它的自己,又变成了什么呢?

自那以后,句芒每“吃”一个人,就用崩坏能给自己的身体印上一个叶子般的烙印,来隐秘的告示着自己的罪孽。

世人只知他的实力一天天增强,却不知罪孽也同树木一般悄然生长。

六十年,这充满业障的躯干自己都数不清结了多少片叶子,但他知道,最新的一枚印在额头。

怒吼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这位古稀之年的老人抬起浑浊的双眼向前看去,扬起的烟尘中似乎有两团庞然暗影。

封豨,修蛇。

像一座小山似的大猪,一口吞掉大象的巨蛇,两者如同两辆飞奔而来的火车,以他们的质量,在这种速度之下,大地上的一切都将被铲平。

战斗会消耗大量的能量,平日里他的能量都被用来催动植物压制区域内的崩坏能,所以句芒很少战斗,避无可避时才会出手。

而今天,他已决心将自己苟延残喘的生命了结在此处。

六十年里,句芒吸收了无数人的生命能量,在他昨天吸收完最近的一个人时,他惊讶的发现这一次提升的并非单纯的数量,还有质量。那股澎湃的生命之力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给他身躯带来的反响也出乎意料的强大。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句芒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的一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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