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袭来的那刹那，林灿不禁打了好几个喷嚏。脚踏之地四面是被山河环绕的寂静岭，除了深雾消散不去。其余倒也无碍，只道酷寒。

“这边可真冷啊。”不经意之间就冒出这句话来，可能觉得声音有点大，随即又闭上了嘴笔直坐在椅子上目视前方。

在这一层楼中，除去自己，再无他人。有的话，都是停止了呼吸的尸体，永远安详久眠。

大爷走之前交代过，夜间凡是有任何风吹草动或者感觉有人叫名字，都不要理会。没准只是心理作用，也可能是此处之地引发头脑暂时不清醒也说不定。不过只要内心坚定，不被恐惧所支配，自然而然便无事忧。

“孩子，一夜没睡啊？”大爷擦着天亮赶了过来，本以为新来的小孩会被吓得屁滚尿流，却没想到他压根就不害怕。不单去检查各种设施，还帮着整理文件。临完事后还做了一遍卫生！

“王爷爷，您来这么早啊，昨晚睡得好吗？”林灿微侧着头询问。

面前的老人抱着水壶，一脸严肃，不是他凶，而是不能笑。“睡得可好了，很安稳。”

“那就好，反正我会在这待一个月，您有什么事都交给我，我来做。”林灿认真说道。

“唉～你不知道，很多人都对这个工作有极大偏见，认为不吉利，都不愿意来。”老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观念不同，理解自然就不同。至少我就觉得从事这行的人很了不起。”

“好孩子，不错。将来肯定有出息，爷爷看好你。”

林灿见大爷兴致来了，就索性留在这里唠嗑了几句，直到上面部门都过来上班了，自己才骑着自行车回家。

此时此刻，还真是困了。

雪连着下了好几夜，气温寒冷倒不提，只道这交通有些不方便。一不小心，便推着车到院门口都还摔个狗吃屎，惹得周围打雪仗的小孩笑得停不下来。

“哦买嘎，林灿，你非得给我行这么大一个早安礼哪，我可受不起。”江北指着他一番嘲笑，还没看清林灿的表情，自己就被唐九九一顿臭骂。“喂，我最看不起像你这种幸灾乐祸的小人了，还不快去帮着把车子弄进来，非得让姑奶奶打得你不认识爹妈才好对吗？”

“就你会做好人，唉～不光长得不咋地行为举止也不像个女孩子，真不知道你除了打骂人还会干什么。”江北埋怨道。这话九九没听到，但林灿却听得一字不漏。

他当时没有去与江北争辩，连同和九九也没提起。只因自己硬是困得不行，所以便忘了这茬。

“方阿姨，这个是我上两个月收集到的漫画书，你等林灿醒了再交给他，就说我已经尽力了，不用太感谢我哈哈！”

“九九啊！谢谢啊，不过阿姨实在不懂他要这些书干嘛，你们都快高考了，他还想着其他的，唉～我这爱操心的命。”方玉坐在九九拿来的箱子上，一脸无精打采。

“可能是送给谁的吧，我也不知道。不过阿姨你也别担心，林灿成绩一直都挺好的，高考肯定没问题。”九九一口气说完之后就转身下楼。

林灿又没醒，自己留在这反而有点拘束，还不如去和江北打游戏比较自由。

下午两点闹铃一响，林灿就穿上衣服出来吃了点东西，顺道将漫画推到房里放进箱子里锁上。等到有阳光时再拿出来晒晒，免得发霉。

“妈昨夜想了许久，要不你还是别干了，专心在家里学习或者玩耍也行啊！”林灿才躺下，母亲就走进来说话，弄得自己不知该怎么和她解释。要是实话实说别说母亲不同意，就是换做外公他们也不一定会理解。

“妈，就干到年后，别担心。其实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历练，将来也好知道该用什么心态去做事。一举两得，多好。您又何必多想呢！”林灿认真回答，眼神亦没有一丝慌乱。方玉听后，犹豫了半刻，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妈，你儿子不会给你丢脸的，也不会让她失望！

……

“染染，这怎么有你的信…谁寄的？”落落将手中的信封交到夏染手中，带着疑惑的眼神问道。

“是阿红，她搬新家了！”夏染看完后平静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