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行缓缓眨眼，示意已经清楚。

胡小花又拿起清单，递到秦行面前。

等他看了一会，估摸着看得差不多了，常冲指了指侧面墙角，“你所有的补助物资都在这里，已核对过，一样不差。”

胡小花非常贴心的帮秦行转了下椅子，只见大大小小的箱子，整整齐齐的码在墙边。

“这些都是我的？”秦行问了一句。

“不错！都是你的。”常冲点点头。

“那为什么没有存进我的卡里？刚不是说这卡片还是个储物法宝么？”秦行再问。

“别急，你先把那份文件看完。”常冲指了指那份清除计划。

秦行一听就知道他话里有话，眼神里不禁露出几分担忧，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批物资应该就是系统开局送的那份了，但看现在的情况恐怕是很难拿到手了。

胡小花有些犹豫的拿起文件，看看校长，见他点了点头，无奈的叹了一声，这才将内容念给秦行听。

“……碍于栖元域的资源困境和周边局势，现将对部分院校，进行资格审查。由于贵校连续数年无人通过大考，学员质量较差，教学资格堪忧，涉嫌浪费六殿资源……”

空旷的会议室内只有胡小花一人的声音响着，秦行静静倾听，众人也都沉默不语，直等她念完许久，仍半天无人说话。

常冲一直注意着秦行的反应，可也不知是不是身体无法做出反应的的缘故，还是内心真的毫无波澜，在听到文件的内容后，秦行连眼神都没有些微的变化。

“秦行……”常冲轻敲桌面，“刚才的清除计划你也听到了，将以今年大考为审核标准，如果升学率无法达到百分之五十，届时所有未通过的学员都将强制进行轮回处理，学校也将不复存在。”

“进入轮回？听起来似乎也没什么吧？”秦行说。

“你听好了，是‘进行轮回处理’！”

“有区别么？”秦行无所谓的说。

“区别很大。”常冲轻轻点头，“知道碎纸机么？”

他说着伸手一抓，隔空将桌上的文件与清单吸进手里，轻轻一握，顿时漫天碎屑飘散。

“被轮回处理，就好比这样……”

常冲注视着秦行，“轮回镜有回溯本源之力，所以一旦被处理，轮回系统就会将你的魂魄打散成碎末，然后投到世间那些只需要丁点魂魄力量的活物身上，比如说……养殖场里的鸡鸭鹅狗？反正批量圈养之下也不需要什么灵魂力量，像你这样的魂魄强度，说不定可以变成一百万只肉食鸡呢。”

“这么残忍？”秦行心头一阵恶寒。

“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你还是你么？”常冲向后靠了靠，长出一口气，“想象一下，如果你转生成了一百万只肉食鸡，按照现在人间的生产速度，等月份一到，你就要集中体验一百万次被宰杀的痛苦，虽然到那时你根本不知自己为何物，更不知秦行是什么，但你真的希望自己今后的人生是这个样子么？”

“听起来确实蛮可怕的。”秦行努力想要做出一个点头的动作，可沉重的身体却无法做出表现，“虽然我目前只接触过美玉和小茹两个，但说实话，我真的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一个同学身上……”

“你能这样想真的再好不过。”常冲连连点头，心底甚至泛起几分被人理解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