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唐宇在一条漆黑的长廊里不疾不徐地前行，走道四周，衣衫单薄的男女自动向两旁分开，偶尔有几个挡在路口骂骂咧咧的，看清他脸上的面具之后又立即噤若寒蝉，像乌龟一样缩到一边。

灯光交相辉映的高台上，凹凸有致的朦胧身影正在妖娆地扭动，伴随着强劲的打碟声，人群像虫蚁一样汇聚成黑色的海浪。

唐宇随手推开一名撞向自己的醉汉，另一只手掏出一直振动的手机，按下接听键。

海伦娜的呼吸有些急促，又带着几分干涩：“你在哪？”

“罗宾逊公园附近的地下酒吧。”唐宇转身，看到戴着皮革面罩的gta7号正向他走来，于是微微点头致意。

后者挥手示意下属散开，独自带着唐宇进了一间包厢。

“伯利恩区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听着，我可以帮你们解决掉稻草人，算是报答上次你救我的人情，至于之后怎么处理，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

当唐宇提到“解决稻草人”时，前方带路的gta7号突兀地停下了脚步。

唐宇丝毫不觉得意外。

此时两人已经进了包厢，他走到靠墙的真皮沙发前坐下，把手机底部的收音孔对准嘴巴。

“对了，你们治安局楼顶不是有一台大型信号灯吗？也许你们的戈登探长知道该怎么使用它。”

海伦娜正待追问，他已经抢先挂断了电话。

“他说了什么？”无人的走道拐角，詹姆斯·戈登靠在墙角另一侧，默默地抽着烟。

能成为日后的治安局长，以及蝙蝠侠唯二信任的人，詹姆斯·戈登远比表面上要精明得多。早在一个多月前，他就察觉到海伦娜和“夜刃”有联系了，只不过以戈登的性格，除非拿到确切的证据，否则他只会把秘密烂在肚子里。

这里面也有韦恩少爷的功劳，在唐宇呆在屠宰沼泽的日子里，戈登的小儿子被法尔科内手下绑架了，多亏蝙蝠侠及时出手，救下了不到十岁的小男孩，这也让詹姆斯·戈登对“蒙面侠客”有了初步的改观。

再说了，像弗拉斯这种黑探都还没处理完，戈登也懒得去管其它闲事。

顺带提一嘴，曾经被弗拉斯敲的黑棒，已经被他找机会还回去了，而且还是赤手空拳揍回去的——别看他是个年逾四十的老家伙，毕竟是特战队出身，单挑一个二十几岁的黑探完全不成问题。

“他说……要用楼顶的信号灯……还说你知道该怎么用它……”海伦娜一脸迷茫，眼巴巴地望着戈登。

“他怎么知道？”詹姆斯·戈登露出惊讶的表情。

“什么？”这下海伦娜更迷茫了？

……

“有话直说。”另一边，唐宇把手机丢在一旁的沙发垫上，面无表情望向沉默不语的gta7号。

“你要背叛联盟吗？”gta零零七号哑着嗓子问。

作为联盟的资深外围成员，虽然不清楚“哥谭毁灭计划”的具体步骤，但看过了稻草人在商业大厦屏幕里的威胁言论，傻子都知道后者是计划的重要执行者之一。

唐宇当着他的面说出解决稻草人这种话，几乎等于把“叛乱”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如果我说是呢？你想怎么办？”唐宇撑着侧脸，饶有兴致地问。

“我会向上级汇报。”gta7号生硬道，见唐宇眯起眼睛，他又补充了一句，“但是在那之前，按照西瓦女士的命令，我仍旧会听从您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