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原野想的不一样,虽然秦尚对着她盯了很久,但什么都没做,看完就回去了。
但看者无意,旁观者有心啊。
在霍勋眼里,秦尚这不妥妥的老房子着火嘛,看上了又不好意思带人走,这种时候就要发挥他的作用了。
月落树梢,黑夜沉沉,秦尚从书房中出来,准备回卧室洗漱睡觉。
刚踏入门槛,秦尚就发现了卧室的不对劲,从金云国库里淘来的玉龙灯油不知被谁换成了劣质的红色蜡烛,昔日亮堂整肃的卧室此刻光影幽幽,风从窗隙中探入,门帘床帐随风而动,影影绰绰,像是有人刻意要营造一种旖旎神秘的氛围。
果不其然,他两三步走到床边,在床上发现了被五花大绑的芦沁。
在微黯的烛光照映下,她脸上的细纹被弱化掉,更添美色,光滑亮顺的黑发披在身上,映衬底下动人心魄的白,她蜷缩着身子,倚靠在床栏上,像被困在梦魇里一样,额头冒出冷汗,眉眼中可见不安的情绪。
秦尚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的将人摇醒,给她解开绳子,推出房门。
朝门外大吼一声:“霍勋!怎么带来的怎么送回去!”
随后“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站在瑟瑟秋风中的芦沁一脸懵,刚睁眼,还没来得及眨两下呢,就被人推出来了。
不是说这位不近女色,自己是第一个让他动容破戒的女人吗?
就这待遇?
不过片刻,从房檐上施施然飞下来一个黑衣人,正是把她绑来的那位,此刻眼里情绪复杂,失落、嫌弃的情绪非常明显。
芦沁:
你自己判断失误,嫌弃我是几个意思?你们将军府的男人可真有意思,个个奇葩。
上次见到这么奇葩的人还是,还是多少年前来着?
反正好久了,也是一个男的,前一天说要娶自己,后一天人影都没了,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芦沁跟着霍勋走的时候,心绪翻滚,脚步自然也重了些,大喘气似的深呼吸。
在前面带路的霍勋心想:他秦哥看不上也是有原因的,谁家美娇娘走路跟要去杀猪一样的?
霍勋将人带到将军府门口,礼貌询问:“要我送你吗?”
芦沁下意识地破防婉拒:“不!用!”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说完收回踏出门槛的那一只脚,自然无比的阖上大门。
连续两次被人拒之门外的芦沁:啊啊啊啊啊啊啊!给老娘爬!
有着第三视角的原野也忍不住心疼她两秒。
不过,他也搞不明白那家伙怎么想的了。
喜欢人家吧,又把人家赶出来,不喜欢吧,当初又是许诺娶人家,现在又一个劲的盯着人家看,还不让别人误会。
啧啧啧,更年期的男人啊,太难懂了。
之后的日子又是流水账一样的过,原野眼前也是一阵风一样的飘过了。
以为会在某一点停下来的原野,只是眨了一下眼,突然发现眼前的景象全变了,那一片光点的星海又出现在眼前。
怎么回事?他被弹出来了?
刚才那一段平静的日子里,秦尚被人嘎了?
介么突然?
不知是他受他心念影响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原本稳固的空间突然开始崩塌,眼前浩瀚的星海由远至近在视线中一寸寸变暗。
“同学,醒醒”脑海深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呼喊。
原野慢慢睁开了眼,看见葛兰生蹲坐在自己面前,眼神幽深,若有所思。
原野环顾四周,房间已然大亮,一起上课的同学已走了个干净,整间教室只剩他们俩。
看见原野醒来,他施施然站起身,告诉他:“下课了,”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原野。”一道干哑的声音从原野喉中发出,感觉时间过去了好久,喉咙都干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