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家徒四壁(1 / 1)

林云扶着额头,后脑勺用粗麻布包扎好的伤口传来隐隐刺痛。 坐在田埂之上,看着眼前忙绿春耕的一对中年夫妻与一个十五岁左右的青年在奋力的拉着木犁,挥汗如雨,气喘如牛的耕种这眼前这几亩水田,每耕耘一段就要停下休息一下。 三月的天,阳光洒在树叶上,照耀着春天的美丽。田埂外不远处树木也逐渐苏醒了,它们的枝条上长出了新的绿叶,枝头上也开出了绚烂的花朵。 樱花树如一朵朵粉色的云朵,盛开在路边,桃花树则是一片片嫩绿色的叶子,小小的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一丝丝清新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舒适愉悦。 田埂旁河水也开始变得清澈起来,岸边的杨柳也渐渐变得柔嫩起来,春天的阳光拂过河面,河水就像镜子一样,清晰地反映出岸边的景象。 河里的鱼儿开始游来游去,贪婪地吞噬着水中的小虫子,蜜蜂也开始在花丛中忙碌,采集着它们所需要的花粉。 在山林里,松鼠们在树枝上跳跃着,它们的毛发也逐渐变得柔软起来;小鸟们在树枝上自由自在地飞翔,它们的歌声也变得越来越悦耳动听。 感受着着宁静农家春天的一切,鼻子一嗅,带着青草的芬芳夹杂着泥土腥味,慢慢回忆起一切。 林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一位穿越者,第一次穿越到了一个中世文艺复兴,蒸汽发展与克苏鲁并存的国度。 只是原身份是一个邪教的祭司中的一员,经过半年填鸭式学习,成功伪装祭司后,学会了几项克苏鲁献祭召唤仪式。在众邪教祭司开启献祭整个城市的祭祀,召唤异神之际,自己强行中断了召唤仪式。 造成了召唤异神仪式的异常,城市相关警卫相关人员与众多祭司打打出手之际,造成了祭祀与城市的崩塌,随之时空乱流。 林云也被时空乱流绞碎,只余下灵魂在乱流的影响下,进入了这个大脑受伤的少年身体里,准确的来说是八岁的少年身体里。 而且眼前在忙忙碌着春耕的就是这个少年的父亲林山母亲张翠与十五岁大兄林景,母亲背上用一个麻布背着的就是家里的一多岁左右的三妹。 记忆中,女孩子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好像不受重视,连名字都没正式取一个,家里一直都幺妹或小妹称呼着! 还在思考时候,已经时过午时,在田埂里农耕的父母与大兄已经忙碌完。 汗流浃背的相互扶持着走了过来,父亲对着还在田垄间发呆的林云叫唤道。 云崽,头还痛么,好一点了么!外面春凉,不好好在家将养着身体,出来乱跑什么 不知道你娘为你头上的伤,大晚上摸着黑,大风大雨,半夜背着你跑了十几里地,差点就去了半条命,才到县城里找医师,哀求了好久,质押家里的田地,用15两银子才给你治好,救回来你这条命么! 母亲轻轻推了一把父亲的手臂。说道:好了,云崽稍有好转,出来转转换换气也好,你老是凶他干什么! 又对着一旁木讷的大兄说道:大郎,去扶着你弟,回屋歇着! 诶,知道了!

于是几人相互扶持着回到了家门口。 父亲母亲与大兄都是一副古代农家打扮,粗布麻衣,都已经洗得发白褪色起毛边,身上都是补丁加补丁,麻布草鞋上满是田根里的泥土。 几人就在屋门口不远处的沙地上蹭了蹭脚下的泥土,才走进了屋里。 四间土墙屋,便是如今的家,除了中间的堂屋外,左右两间屋子又分别隔成了四间小房。 左边是阿爷的里屋,大兄的外屋。父母带着一岁的妹妹住在右间里屋,右间外屋是存放农具与林云所住的屋,后间是厨房与存放粮食等物品的场所。 家里堂屋的正前方,摆着个香案,香案上又几个牌位,但上面的字并不认识,不是简体字或繁体字,类似某种象形文字,估计是供奉的祖先与从未见过的奶奶的。 房屋左侧有一个茅草搭建的草棚子,应该是牲口棚,不过牲口棚内没有猪没有牛只有几只鸡鸭与一只瘦弱的母山羊孤零零的的在吃着青草与虫子。 房屋右侧是一个土墙堆建的茅草棚,应该就是一个简易厕所,厕所旁边还放着几块竹刮片与几片树叶。 柴火等劈砍好的木料都堆在右间房屋外墙旁边,外一圈半人高的篱笆与土墙把所有的屋子与小院子包围成院落。 院子内一角开垦了一片小菜地,稀稀落落只有一些青葱,其余平整压实的泥土小院,就是晾晒与小孩玩耍的场所。 走进里间,自己的房子,仔细观察了一下,其实就是几间泥土夯实而且成的房子,屋内光线阴暗,屋顶连瓦片都没有,是茅草与黄泥土堆砌改成的。 这个房间有个窗户,只有一手臂长度,用着一种不算很透明的东西遮住,导致了房内光线不足。 房间内大一点的物件也就是一张床和一个木柜子,看上去就上了年头,木料面上都是黑乎乎的包浆,其他东西也不多,就连床上的被子都只有薄薄的一层。 墙壁一角堆放着一些经常使用的木料农具。 仅仅是这些,林云就意识到,自己这个家,称得上家徒四壁,只怕是生存不易 母亲把背后背着的小妹递给了大兄,走进里间麻利的弄好了午食,招呼好父亲大兄与我一起在堂屋吃饭。 说是午饭,其实就是稀薄的小麦粥水加上一点野菜顿成一锅,带点淡淡的咸味,水多而粥菜稀少,稀稀拉拉的几根野菜叶子,粥基本可以照得见人的倒影。 伸手接过母亲提过来的粥碗,勉强喝了个水饱,哄了下肚子而已! 但就是这顿简陋的午饭也还是只有劳动的人与受伤的人才有的喝。 阿爷也跟所有农家一样,因年老力衰,已做不得繁重的农活,只得在家编编竹篓竹框竹篮子之物,一天只得两顿食,早食与晚食而已。 并不是大家不让他吃,是他固执己见,觉得粮食已经不足,水饱也只能支撑到秋收,所以尽量少吃一顿把自己的口粮节约出来,让给家里出力气农耕与受伤调养的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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