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挚喂林舒喝粥，林舒虽不想吃，但也一口口的吃了下去。

粥吃完了，秦挚又起身给林舒拿净口的茶。

“这也就是你，值得我这样照顾。”秦挚笑说，虽说是服侍人，但因那个人是楚煦，他心爱的人，在她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他在她身边。

秦挚感到满足。

“侯爷……”林舒顿了顿，组织了下语言，继续道：“现今我这样了……我们的婚事还作数么？”

“我娶你。”秦挚凑了过来，嘴唇凑近林舒的耳朵，声音中气十足，又带着让人心安的感动：“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

林舒皱了下眉，此话入心，她觉得眼睛一热，一丝感动顿生。

但下一刻，她的心又抽痛了。秦挚说愿意照顾她一辈子，也就是这一辈子她都不会恢复视力了么！

“侯爷，昨日郎中如何说的？”林舒着急，便给问了出来。

想到林舒醒来一定会问此话，秦挚也想好了应对的话，但此时，直面着她，他一时间竟如鲠在喉，噎的说不出话来。

“侯爷？”林舒又叫了一遍，秦挚就坐在她的身边，她能感觉到秦挚憋闷的呼吸，以及那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辗转抉择。

“我的眼睛是再也看不见东西了么？”林舒说着，便是害怕。

秦挚依旧没说话。

“你回答我…回答我……”秦挚的默不作声，已是让林舒得知了答案，林舒声音颤抖中带着哽咽，双手往秦挚那边探去。

“舒儿……”秦挚握住林舒冰凉的手指，紧了又紧，“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辈子都看不见东西的，你信我！”

听这话，林舒顿时感觉身上的力气被人抽空了。秦挚这话，等于在告诉她，她以后真再也看不见东西了。

“怎么哭了？”秦挚心疼的问道，看着林舒那无神双眸中不断流出的行行眼泪，秦挚不知所措。

“舒儿，别哭。”秦挚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林舒，揽过她的肩膀，感觉着她的啜泣，他心中真是难受与煎熬。

他要如何选择，现在这样做，是对是错？

是自私的选择么？

他的选择对楚煦来说，是好是坏……

秦挚抉择着，在心中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

……

林舒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表现得如此软弱，暴露自己的全部脆弱，此时她心中就是难过，趴着秦挚肩膀上哭泣，哭泣着，时不时的问秦挚：“好顿顿的我眼睛怎就会失明了呢，郎中如何说的……”

秦挚只是听着，并不答话。

待林舒平复了些时，秦挚轻拂着林舒披散着的长长柔发，慢慢开口问道：“如若说用失明来换令一种痛苦，舒儿会觉得好一点么？”

“什么痛苦？”林舒果然要问下话。

秦挚摇了下头，遮掩了过去：“没什么，我只是说如若而已，一个假设。”

秦挚明显话中有话，林舒仿佛抓住了一线希望了似的，从秦挚怀中出来，追问秦挚：“侯爷先时那话，什么意思？”

被林舒追问，秦挚感到一丝慌乱。

还好这时有人敲门，是张敏之在敲门。

“进来。”秦挚对门外张敏之道，顿时感觉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