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怎么回事?给我老实交代!”张虎听到了车厢里传出的喊声,呵斥黄球到。
反观黄球,此刻倒是镇定了下来。
“张大人,我知道日常巡逻是你的公务,但是,这次我请求您放我进城,也为你自己留条后路,”黄球陪一个笑脸,跟张虎说到。
黄球这句话,明显是话里有话。
张虎再细看黄球,跟过去在他手里犯事儿后的神情迥然不同,这让他很不适应。
这家伙,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就是吃了,今儿也得给我吐出来!
一个平时在他面前如耗子一般的人,今天的话语中竟然带上刺儿了,张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什么,让老子留后路?安陵地界的路都是老子的!”张虎冷笑一声。
黄球顿时无语,嘴里囔囔到“好——好——你——你——”似乎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救命——救命——”杏儿在车里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认定是找到了救星,喊声更大了。
张虎不再跟黄球啰嗦,趋马快走几步,瞬间到了黄球跟前。
他迅速弯腰,冷不防抱紧黄球伸出来的大脑袋;再用力一扯,黄球整个身子就被他扯了出来,抱在怀中;最后使劲儿一扔,黄球便四脚朝天落在地上。
“呦——呦——”地叫个不停。
因为张虎这一扯,用力太猛,再加上马车做工粗糙,黄球身子牵扯的这一侧扇板竟“哐当”一声,掉落下来。
车厢洞开,杏儿眼前一亮,身骑白马的张虎,蓦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定睛细看张虎片刻,身体的疼痛、内心的恐惧,竟然一下子烟消云散。
她就这样盯着他看,是喜欢这个年轻县尉俊朗的外貌,还是感激他在危机时刻的突然出现,抑或两者兼而有之?就连她自己也一时间分不清楚!
她此刻仿佛已经不是一个被人抢了的、如羔羊一般五花大绑的可怜女子,反倒是被命运之神眷顾的、沐浴在和煦春光里、周遭充满爱的暖流的幸福女孩儿。
张虎嘴角上扬,露出玩世不恭的、坏坏一笑,他从腰间拔出长剑,在杏儿身上轻轻一挑,然后迅捷地插剑入鞘。整个动作连贯如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泥带水。
杏儿看见长剑挥来,吓了一跳,大脑也瞬间清醒。
绑在杏儿身上的绳子应声断作几截,脱落下来。
杏儿这才发觉剑来挑断的只是身上的绳索,而她就连衣服也丝毫未损。
她松一口气,舒展一下被绑的有点儿麻木了的纤长四肢,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她刚坐稳,张虎竟再次弯下身来,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双手抱起她,如抱着一团七色彩云般,举过马头,轻轻横放在身前的马鞍上。
“我是本县县尉张虎,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杏儿何曾受到过如此孔武有力的男人的如此对待!更没有想到张虎会做出如此出格的行动!
而且,面前有两个猥琐男人盯着,身后还有一队卫士。
她竟感到一阵恐惧,大脑一片空白。
“杏,杏儿,”
杏儿无意识呢喃一句。说罢,也趁张虎不注意,哧溜一下滑下马,像离弦的箭一般向前逃窜。
身后的士兵要去追赶,张虎给他们使了一个颜色,士兵这才停住不前。
“把他俩给我绑了,送到县衙去!”张虎交代。
两个士兵,一人一套绳索,把黄球和同伙儿绑了个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