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茶(1 / 1)

我浑身时寒时热,迷迷糊糊间听见几声老鸦的啼叫,月光照将下来,冷若冰霜一般打在我的脸上,我逐渐清醒了。面上冰凉凉的似乎裹盖这一层毛巾,身子好像裹在一层皮毛里,动弹不得。我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去却只看见一个蒙面黑衣人同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说话,那男子我是不认识的,只知道酒店里是他发的暗器救我。那黑衣人的举手投足,一举一动之间却尽显出熟悉,我想挣大眼睛看个清楚,却实在是有心无力。幸好那黑衣人竟然走近了过来,我能嘘着双眼看个清楚,他们多半是友,只是不知救我目的为何?突然我感觉到一阵内力输了进来,却不同于之前纪怀德的真气,这股内力阴阳兼济,我喉头一猩,“哇”的一下咳出一大口血来,随后胸口大大吃痛,如同巨石压着一般生闷,将要晕倒之前听那男子慌乱的说:“不行不行,我也不行,今日必须星夜兼程去找颜刺史,这方圆百里就他可救我”我听着声音越来越小,慢慢地又失去意识,沉入那片黑暗冰冷的潭水之中。

太阳好像升起来了,我逐渐感受到,周身慢慢地暖和了起来,我慢慢地睁眼,这次没有感觉沉重,看见眼前的三人,那名男子和他的夫人我是见过了的,正对我盘腿而坐官员穿着的先生却是陌生,仔细打量看去此人美髯四寸,脸型方正,眼窝深邃,体型有有仰山岳一般,高大厚实,令人看来肃然起敬。

“醒了醒了。”眼前的“山岳”说话了,声音低沉雄厚,我内力全是无法共鸣,不过也能猜出他武学修为实是不浅。“颜大人真是辛苦你了!”那陌生男子作揖说道。“唉,莫要那么客气,你们这一路奔波,笼络高人义士;传递烽火狼烟,是为了大唐山河,家户百姓,而今大唐正遇前所未有之浩劫,颜某能尽这微薄之力,真是有幸三生啊!”那颜大人说道。

“儒安公子,怎么样?”那颜大人一张笑脸迎来,我见他像是德高望重之人马上想起身作揖道谢,却被他只用两指就按住,起将不来。

“哎哎,不必多礼!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玄剑门副门主长剑先生,这位女中豪杰是他的妻子,而我吗?哈哈哈!我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那长剑连忙说道“这位就是朝中赫赫有名的颜真卿,颜大人。”

我心下大受震撼却听颜大人长叹一口气道“有什么赫赫有名?都是虚名而已,当今朝纲乱成这样,奸臣在明兴风作妖,忠臣反在暗处。与我脱不开关系呀!倘若当初我不意气用事,未被贬出长安,那裴奸贼以一敌我和纪先生两人,我们必是能为民除害啊!”

他们张口一个纪先生,闭口一个纪先生。莫非这纪怀德真是一个好人不成,但他点倒我爹,使我爹蒙遭杀身,这笔账说什么也要和他算的。

“颜大人不必自责,先者是人在朝堂之中说话做事全凭自身良心,心若不安得罪了谁便得罪了,敢直言不讳才是令人尊敬的。后者是那裴狗贼真是狡猾,怎么也没想到他是两幅面孔的人,骗了我们一大群人。”那长剑门主说话客客气气,而且认识那么多要紧人物,同时也知晓京城中那么多要紧事,越看越不像是江湖之中的什么剑门刀派的带头大哥,更何况,大唐自神龙年间以来,江湖就再无什么民间门派。

颜大人见我醒来又想上前往我体内注入真气祛除寒毒,我连忙起身作揖说道:“颜大人不必如此,如今形势紧迫,请颜大人不要损耗内力在我这么一个废人的身上了。”说这话的时候,心中难免是有几分寒颤的,但或许生死有命,他们与我无亲无故能救我一程,已经仁至义尽,如果我再耗损颜大人内力,这几个月中迎敌受败,便是我的大不对了。

颜大人斜着眼看向我来说道:“我且问你,作为一个忠孝子弟,这裴洛溪杀你父亲此仇你报还是不报?作为一个大唐男儿,听到奸贼私下勾结吐蕃真要对大唐不利,对于这种奸贼,你杀还是不杀?”

“可我现在毫无武功,身中寒毒,自保都难?怎么能报了这家仇国恨?”他好似没有听到我的话,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我,我赶忙伸手去接,他却不停往杯中注水。

“大人,满了满了,水满了。”

“水满了,这杯子还能装水吗?”我一听这话,当下大为震动。说完他便拿着杯子,将茶水一倾尽出。又问“这下杯子空了,可以装茶水了吗?没有武功如何?没有内力又如何?你那颗赤子之心是否安在?它此刻正如这茶杯一样,是最能盛满之时!”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的时间里面,颜大人日日为我祛除寒毒,和我谈了很多书法上的造诣,诗词上的意境,武功却是丝毫没有教会我半分,我也问过他,他却解释说这“阳八极”的武功与众功法大为不同,需要由内而外,从心法到内功再到筋骨都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修练,于当下形势而言,我是没有时间入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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