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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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儒安这边捧着李白口中的无上“太玄经”,看经书一眼,又看李白一眼。的确之前的剑法之精妙,武功之高超,大唐独李白一人,面前此人定是李白没错。但是,有没有可能是喝得大醉的李白?车儒安心下疑惑,因为他手中的经书完全没有什么章法可言,更没有多余的文字描述。只有一幅草书,几幅山水置于前几页,后面全是图解,上面所载的剑法,拳术完全看不出门道来,这剑法和拳术仅仅有一个起势一个收势,完全不知道其中招式的精妙之处。后面修练内功的门法更是一个小小的人,勉强能看出参悟的桩法,整个篇章大幅都画着山水楼阁。

“公子,你可知一句话叫“曾见郭象注老庄,却是庄子注郭象?“”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房梁上传来,谁都没有察觉,连内功高强的李白也是如此。

“除非这家伙真醉了,不然就是这人的内功居然在他之上”车儒安下意识想着老人是来抢这“高明”经书的,不由马上警觉。

“虽然这经书,我是不识货了,但是这酒鬼那么重视,要是在我手上被抢走了,真是负人所望。可是现在我能有多少本事呢?”他想着,手上的剑捏出汗来。

他瞥向一边的李白,却没想到这酒鬼已经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作揖说道:“承蒙师傅大驾,如之前信中所言,学生欲将这太玄经之精华所处告诉这位公子,他还有尘世间的大仇未了,不报确誓不为人。望师傅成全。”

车儒安心下大惊,才知那房梁上之人竟是当世无双的剑圣---裴旻。

“哈哈哈,太白,都说了外面你别叫我师傅,别传我名号,老僧我从不收徒。太玄经是你自己悟的,哪是我教的?别行这些礼了,我本在尘世间就甚是不喜,出了家更是讲究个众生平等啊!”只见一僧人跃身跳下,落地没有一丝响动,甚至没有掀起一点尘埃。此年近八旬的老者,胡须又长又白,竟然能有这么高的轻功,估计神仙就是这模样了。

“但是,这太玄经只能由他自己悟,不能由你教!这是规矩,也是我写这本经书呕心沥血,十载寒秋的本心。你可要尊我意来啊!”老僧笑起来的时候,仁慈之相同庙中的菩萨无疑。

“可是师傅,哦不,慧苦大师,这孩子悟性极低,他多靠自己是悟不出来的。”李白语调之谦虚,从来未见过这样的他。

他称眼前的剑圣为慧苦大师,显然尘世间再无裴旻,只有慧苦。慧苦,慧苦,这法号何意?可能是在这看似安安稳稳,实则动荡不已的大唐之中,看尽了,说尽了,终归无闻,到头来一场空,不如不看,不说。想着这所谓的认尽人间事的智慧,不如不要也罢了,慧才带来了苦啊!看不透的是人心,叹不尽的是唏嘘啊!

慧苦大师呵呵一笑道“那便让我来向这孩子点明几句吧!”李白忙挺直腰来,一个闪身按着车儒安“大师传道,俯身贴耳以请,这点道理不懂吗?”李白总是毛手毛脚,车儒安几下吃痛,但没有反抗,屈下身来。“呵呵呵,不用不用。”

大师一指禅伸出挺直了车儒安的腰杆,这一下由肩井穴入瞬间感受到一股深不见底的无量内力,是车儒安从未见过的,一下填补了他早已枯竭的丹田。反观大师自身丝毫没有异样,一粒汗珠没有,这传输的内力已经足以造就一个大内高手,可对他还是沧海一粟。

“呵呵呵,车公子,这千年的文化,光论语十二章,何人解之?”大师笑着问道。“嗯,数之不胜,例如。。”车儒安刚想说出几个最出名的大家来,就被慧苦大师手语止住。“那以你之识,为何那么多人对此解读且各有差异啊?”

“当然是各名家的认识不同。”

“恐不止如此,那我再问你,你

看这经书中山水一画,此处留白之大,该画什么为好?”

“我觉得此处山高石陡,落花幽谷,该画一瀑布应幽谷之深,瀑布如天上倾泻,如惊雷轰鸣,传响不绝,乃是静景画活了,最是一绝。”

“我觉不然,我认为该画几只猕猴,哈哈哈!你看着美景有猕猴几只,幸见自然,岂不仙境之景,跃然纸上。”车儒安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

“太白,你看看该画什么?”

李白凑了过来,嘿嘿笑道“该画一饮者,这山水之境,浪漫寂寥,无一饮者在此饮酒作诗甚是可惜。”

三人皆是哈哈大笑。

“所以,公子可见,世间众人之见解各有千秋,哪有什么标准可言?书是如此,画是如此,拳法剑招全是如此了!呵呵呵。”慧苦大师闭上眼,轻轻说道,却字字敲在了车儒安的心中---怪不得经书中只有起、落两势和心法修练,其中招式便是要自己领悟,克敌如何,不在有招之意,全在无招之变!好一个留白!好一本经书!

“哈哈哈,公子你悟到了。所以这世上没有什么独步天下的武功,世上之人窥探我这经书者众多,却鲜少有人能领悟到啊!说来怪,大理寺少卿之子竟是这么一个悟性很高,天真无邪地少年,大不同于你爹,你爹或许陷在这深渊苦海中太久,最终自己也难自拔了。”车儒安一听大师这样说他父亲,赶忙问道为何。

慧苦大师却双手合十,口中尽念“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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