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面对莫虚的眼神，皱山无奈的叹了口气。
然后伸手指向了桌上的六角灯。
忽然，六角灯里的符纸发出柔和的光。
莫虚是见过灯的，可却在这盏灯面前失了神。
然后随着皱山再一指，灯又熄灭下来。
莫虚希翼的看向皱山。
因为老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向自己演示。
“等你能自己点灯的时候，我请你喝云树叶。”皱山指着灯道。
莫虚点了点头，他不再想知道云树叶了，可他眼里的希翼更甚。
这一刻，什么目的，什么警惕，什么矜持都没有了。
有的只是对这种能力的渴望。
渴望点灯，却不仅仅只是点灯。
面对着莫虚几乎火热般的目光，皱山并没有感到不适，反而有着一种自豪。
这里是青云郡，这里不会有一个彻底的凡人。
端正了身子，皱山缓缓道：“我不知道在你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失去了一切的记忆。”
皱山看着莫虚，诚声道：“但我不希望你是一个彻底的凡人。”
“我点这盏灯，只是要告诉你，如果你不修行，你连在这个时代存生都很难。”
“更不要说在那古修的灵魂面前，保卫你自己的身体。”
“你明白吗？”
莫虚浑身猛的一颤，眼中的希翼被一抹严肃替代，“我明白”
此时此刻，莫虚相信面前的老人真的是为了自己。
虽然他不明白，老人究竟为什么如此，但他从老人的眼里感受到了一种纯粹的信念。
这让莫虚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感觉。
可下一刻，他的脑海里又回响起了老人在牢房里对自己说的话：“这个时代，没有凡人！”
让他瞬间变得虔诚起来。
皱山看着严肃起来的莫虚，咧着嘴笑了起来，缓缓点了点头，道：“好，我给你讲讲，如今时代的练气士修行。”
“接下来，我说，你听。”
莫虚使劲儿的点了点头，坐得更加端正。
皱山正身肃容，而后缓缓道：
“夫天地充盈，气也，
采气者，古之修士也，
合于气者，练气之士也。
修符之法，练气士所长也。”
“明白吗？”皱山问道。
莫虚点了点头，“所以这都是练气士的力量吗？”
皱山闻言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这是天地之气也，人不过是借用与之同存而已。”
“有区别吗？”莫虚问道。
人借用了天地的力量，那天地的力量不就是人的力量了吗？
莫虚疑惑，为什么皱山要强调那是天地的力量。
“当然有区别。”皱山点了点头。
“此乃今古两道，虽皆因气而得修行，然自始而有分别。”
皱山解释道：
“天地生于有，有生于无，有无之间，气也。
夫修行之法，有采气于丹田，谓之夺天地造化；有和于气，谓之与天地和谐。
古之修士采气而成，孤身于天地，故有劫难；
今之练气之士，合于气，合于天地，共成一道。
因与天地和而不悖，无劫无灾，可直抵至境。”
这次莫虚抓住了重点，皱山所讲的修行，是和天地间的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气建立联系。
与天地之间的气建立联系的修行方式他们称为练气士，就是现在的修行方式。
而在古时有另一种修行方式，采气而食，把天地的气据为己有，这种修行方式就是古时候的修士。
听起来，如今的练气士是讲究与天地和平，而古时候的修士是修自己，想孤身于天地。
用不负责任的说法，大概就是古时候的修士讲究将天地的气据为己有，是站在天地的对立面。
当然最主要的是，现在的练气士没有劫难这种的要命的东西，而古修士则有劫难这种要命的东西。
从皱山的话了莫虚大致就明白了这么些东西。
虽然皱山的话让莫虚大概的明白了什么是修行，有了一种迷惑初解的感觉。
但莫虚现在更想知道的是怎么成为练气士，而不是练气士的理论。
“那怎样才能成为练气士呢？”莫虚问道。
“与天地之气建立联系。”皱山道。
“那怎样与天地之气建立联系呢？”莫虚再问道。
皱山则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莫虚。
莫虚接过了符纸。
符纸呈云白色，表面有着云纹。
盯着云纹许久，莫虚什么都没有看出。
他不免有些心慌，难道这就是测试天赋用的符纸吗？
自己看了这么久都没有反应，难道自己没有天赋！
“翻面！”皱山忍不住出声道。
云符的背面是是细小的纹字，这些字似文字的变形，或者说文字反而是它们的变形。
两者极为相似，所以莫虚还勉强能条件反射的辩识出。
纹字不多，莫虚不多时便看完了。
但因为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莫虚又细看了几遍，算是记住了个大概。
符纸上记载的不是什么玄虚的功法，而是一步一步具体的步骤，符上讲：
第一步，先吐出身体里的气；
第二步，深深的吸一口气；
第三步，重复第一步和第二步如此反复，直到感觉气随着呼吸在身体中流动，这就是初步建立了与天地间气的联系；
感觉到气的流动之后就可以进行第四步，在长久的循环中，使得联系成为一种自然的状态，从而脱离呼吸的限制，此时，体内的气和天地的气便完全的交融；
最后是第五步，通过临摹简单符纸的纹路来引导身体里的气，画出一张符。
只要完成了以上五步便成为了一位真正的练气士了。
莫虚看了很多遍，他确定，成为练气士就是这么简单。
符纸上没有讲什么天赋不天赋，玄学不玄学的东西。
“简单吧！”皱山看莫虚放下了手里的符纸，悠悠问道。
莫虚点了点头，上面写得真的很简单，可修行真的这么简单吗？莫虚不禁有些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