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画了两张“纸人符”林小便离开了院子，去行下午的课业了。

莫虚则揣着纸人符，拧着柴刀又去砍竹子。

砍竹子仍旧是那么废力气，但抱起竹子回院子倒是轻松了不少，若非纸人没有灵活的五指，莫虚都想让纸人来帮忙砍竹子了。

晚饭仍然是林小拧回来的鱼，匆匆的吃完，又跟着林小玩了一会儿抢夺“纸人”的游戏，两人便各自回了住处。

主要还是林小的时间是被安排好了的，他可远远没有莫虚自由。

但莫虚心里清楚“自由”不仅仅是向往生命的权力，同时也代表着堕落的权力。

对此，如今的他可是深有体会。

为了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或者说在欠款还清前后能够有活下去的本事，莫虚暂时没有“自由”的权力。

点着了桌上的灯，莫虚缓缓看起了，青徐给的那本书。

书里的东西比邹山给的那本初解更加多，也更加全面。

不多时莫虚便拿出了符纸和毛笔，将石砚放在案上开始画起符来。

直到精力枯竭，手腕酸软，莫虚才停了下来。

而后打坐修行起来，既然前几日都那样睡了，以后也都这样吧！莫虚心里想着，然后就此入梦。

阴山脚下，青远镇的大门前。

“对莫虚，你就真的没有什么安排吗？”青徐缓缓问道。

“安排！”邹山缓缓道，“他刚刚从宇光里出来时，你又不是没摸过他的骨，十八岁的骨头和三十岁的骨头架起了他的整个身体，县里学堂他去不了，留在青远镇他能做什么呢！”

邹山看向了青徐，笑道：“这样的人还不如扔给你，反正你也要教你徒弟，再多教一个又能怎么样呢？”

青徐摆了摆手，“我已经有三个徒弟了，大徒弟不听话，仗着一身的本事非要去找祖师爷们的尸体，其实我知道他就是不想留在青远观，随他了！”青徐摆了摆手叹道。

“还好他还算孝顺，早早的就告诉我就算打死他，他也要出去，还给自己找了个弟弟，说是我的二徒弟。我这二弟子虽然平庸了些，都要三十岁了才勘悟灵台，但踏实，愿意守着我那破地方，也宝贝着那地方，我就把这破地方传给他！

“大徒弟像是个不知什么时候就死在外面的家伙，二徒弟是打算一辈子死守着青远观了。我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找了个三徒弟，打算把这不甘心和着当初我没干成的事情一道传给他！你看我没什么能传的了，收不起徒弟了！”说着青徐摊开了手，表示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呵呵！”邹山瞥着眼，轻蔑的笑了两声，“不收就不收，何必跟我炫耀你的三个徒弟呢！”

“嘿嘿，想着你改注意把人给带走，年龄虽然大了些，但好在跟你一样，心眼子不少！”青徐嘿嘿笑了两声，而后道：“心眼子不少的人，悟性也都不差！”

“我？我这次之后怕是要深入龙潭了，带着他，送死吗？”邹山摇了摇头，“而且我是没有住的地方的，你不知道吗！”

“你找一个地方，把他扔在那儿，管他吃喝，这很难吗？”青徐问道。

“呵！那我救他干嘛呢？”邹山停下脚步反问道。

“那难道不是救他吗？”青徐也停了下来！

“我救他是因为他是凡人，是为了把他变成不是凡人，在他不是凡人之后，他要自己选他该干什么，我连养一只猫的兴趣都没有，又怎么会有兴趣养一个人呢！”邹山说完继续往前走去。

“所以呢？把那个凡人变成不是凡人，之后再撒手不管，这就是你的兴趣？”青徐道。

“我是监察，监察只管监和查，至于管，那不是镇衙的事情吗？”邹山不可置否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