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山媳妇、光山媳妇……”
早饭后,张欢山就下地去了,黄婵在家里等着里长他们上门。
正在屋里给张夕颜喂水的黄婵听到声音,就知道里长带官爷来了,手一抖,把水洒到了床上。
心情慌乱的用衣袖擦了水迹,黄婵有点脚软的走了出去。
一到门口,就看到院子里,里长身后两个一老一小官爷,黄婵连忙底着头走出去,“里长,您来了,快屋里坐。”
里长不动,先问,“你家二丫头可醒了?”
黄婵不敢看官爷,看着里长说,“还没醒。您先进屋里做,还有两位官爷也请进屋,我给几位奉茶。”
年纪看着大些的官爷说,“不用麻烦了,我们就是过来问两句就走。”
虽然害怕官爷,可礼数还是得做的,黄婵不敢看人,说,“那您们几位院子里坐,我给几位到水。进门是客,可不能失了礼数。”
说完,就往厨房走去,从瓦罐里倒了三碗水,用木盘端出去。
而里长他们,也在黄婵走后,在院子树下的桌边坐下。
看着还站着的黄婵,老官爷说,“你请坐,我们就问你两句话。”
黄婵依然低着头,不敢看官爷,有点同手同脚坐了下来。
老官爷问,“你家姑娘伤得可重?”
黄婵说,“只是一些小伤。大夫说头上被砸伤,得睡上一两天才能醒。”
老官爷又问,“昨天,你家姑娘为何去西坡。里长说,那边往日村里人都不会靠近的。”
说到这个,黄婵心里来气,她说,“我家二丫头,人有点傻乎乎的。平日里,不是说胡话,就是到处跑。”
“西坡,她不是第一次去。那边,长了一种红色野果,吃起来很甜。她就喜欢吃这个,往日上山就爱去那摘来吃。”
“每次被我发现,不管是打还是骂,她下次还是去摘来吃。”
“昨天,我们都下去干活,她大姐去给她奶熬药。家里没柴了,我就叫她上山捡些。”
“都和她说了,在山脚捡些就得。可她不知怎的,跑去了西坡。”
老官爷心想,这话,和里长说的一样,证明,黄婵并没有说谎。那么,就只能等张夕颜醒来,才能问话。
不过,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站起来,老官爷说,“麻烦你了。到时候,等你家姑娘醒了,里长再过来一次,问一下当时情况。”
“把情况记录下来,就可以了,没你家姑娘的事,你不用担心害怕。”
一直忐忑的黄婵,听到老官爷这几乎保证的话,心里绷着的线算是断了。
把人送走后,黄婵彻底松口气,缓了一会,交代张柏叶自己在家等张云英,她就下去干活去了。
昏迷中的张夕颜,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总算是醒过来。在她昏迷这一天里,她同时接受了原身记忆。
想到记忆里的家人,张夕颜只剩叹气。
母强父弱,重男轻女。大姐温柔听话,原身傻乎乎的,小弟霸道调皮。
这样的家庭,可不是和张夕颜上一世的家庭,一模一样。
那些人说什么来世好的,这辈子吃苦下辈子甜的,都是骗人的,骗人的!
上一世,张夕颜被家庭拖累,很多事都不能自己做主。这一世,她不想过同样的日子。
等她成了厨娘,她就离开这个家。
从床上坐起来,张夕颜感到奇怪,“怎的,身体一点都不痛,像没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