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的不作为让整个屠宰码头的羊头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不少牧羊犬已经朝着西边的屠宰加工厂聚集了，虽然牧羊犬本身不惧怕戴着面具的诡物，但羊头人死亡太多的话，他们这些牧羊犬也需要承担很大的责任。

最糟糕的结果就是牧羊犬顶替掉羊头人缺失的数量，成为低层商品的一部分。

这其实是一个很矛盾的事情。

牧羊犬有能力阻止戴着面具的诡物，但他们在没有得到牧羊人的许可之前，行动起来会变得受限很多。

当然，

郑开遇到的那个牧羊犬除外。

或者说，

只要是羊头人遇到郑开，都会忍不住对郑开出手，因为郑开有一颗活人的脑袋，拥有了活人的脑袋，说不定就可以摆脱商品的命运，离开菜市场。

这种诱惑很强大。

但如果是一个戴着面具，不清楚面具下样子的诡物，就不值得羊头人冒这么大的险。

毕竟，

牧羊犬的能力再怎么出色，始终是工具。

既然是工具，那就随时有被取代的风险。

“我们要去屠宰加工厂看看吗？”

一只羊头人再次将声音压低。

郑开不得不竖起耳朵才能勉强听到。

另外一个羊头人顿时恨铁不成钢，和这群小脑没有核桃大的同类交谈真费劲：“你傻啊！万一去的路上遇到戴着面具的诡物怎么办？退一步来说，就算没有遇到，去了那里也是死。”

“牧羊人换人了，不再是那个疯女人了，变成了一个男人，不少牧羊犬和商人心里都打着算盘。我听说加工厂那边都已经不是牧羊人在控制了，你指望谁能保护我们？！”

其余羊头人纷纷沉默。

这就是低层的悲哀。

上面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这些低层羊头人永远是最遭罪的。

不远处。

郑开大概梳理了一个先后逻辑。

将歌开和这些羊头人的话结合在一起，菜市场目前的情况很复杂。

首先是作为管理者的牧羊人，从最一开始的八个，变成了一个，而剩下来的唯一一个牧羊人是女的。再然后就是不久前，女性牧羊人不干了，将管理者的位置让给了一个男人。

新管理者上任之后，一些牧羊犬和商人似乎看到了反抗的机会，想要趁这个机会直接杀了牧羊人，争夺菜市场的管理权。

正因如此，

不少牧羊犬和商人才会往屠宰加工厂那边靠拢。

他们靠拢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解决戴着面具的诡物，而是为了看看新上任的牧羊人对闹事者的态度。

如果新牧羊人很生气，直接找到闹事的诡物，杀了，那他们躁动的心可能会平复一些，但如果新牧羊人的态度不是那么尖锐，那他们的机会就来了。

本来，

郑开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的逻辑很通顺。

但转念一想，

刚才羊头人说了一句：“现在的加工厂已经不是牧羊人在控制了。”

一瞬间，

郑开皱起了眉头。

难道说，

牧羊犬和商人已经开始行动，控制了屠宰加工厂吗？

想到这里，

郑开觉得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了。

这些低层的羊头人不可能知道太多的事情，想要真正了解菜市场发生了什么，还需要亲自去一趟西边的屠宰加工厂。

不过，

在这之前，郑开要先去王崇藏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