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没有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在画家面前，郑开还是需要保留很多秘密才行。

毕竟，

画家并不完全服从郑开。

他只是迫于供奉牌以及郑开三不之物的身份，才表现的这么积极主动。

“你帮他了吗？”

郑开反问道。

画家显得很无奈：“我其实想帮，但又不想帮。”

“之所以想帮他，是因为歌者答应我，会把诡物世界的深层秘密之一告诉我，这个秘密关系到如何从诡物变成真正的活人，我从来没有体会过当一个活人的感觉，所以这个诱惑对我非常大。”

“但我不想帮他是因为，他很强大，有他留在瑰楼里，我可以在外面做很多其他事情，哪怕是菜市场的管理者再次找到瑰楼，我也不需要担心什么，有他就足够了。”

郑开明白画家的意思。

其实这是一种很简单的矛盾心理。

歌者很强！

这个事实让画家产生了利用歌者的想法。

或者说，

歌者本身也知道画家的想法。

但因为歌者找不到其他诡物知道拉活人进入诡物世界的办法，所以只能委屈自己，看画家的眼色行事。

简单来说，

这是一个你愿打，我愿挨的交易。

“但是每一次血祭夜，我都会帮他去寻找一下符合他条件的活人，哪怕是歌者死了之后的血祭夜，我也没有停止过。当然，歌者死了之后，寻找那个活人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歌者了，而是我想看看被歌者如此牵挂的活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画家很是感慨。

找了这么多年，符合歌者口中条件的活人，依旧没有找到。

郑开眼神微闪。

看样子，

画家似乎不知道郑开就是歌者要找的活人。

当然，

郑开也不是百分百确定一定是自己。

但直觉告诉郑开，歌者在找的那个活人就是他。

说了这么多，画家突然反应过来：“我其实是想告诉你，不要去招惹菜市场的管理者，她要比我恐怖的多，甚至比起歌者来说也一点不逊色。”

画家怕郑开作死。

关键是，

郑开作死会连累到他。

所以画家才这么语重心长的劝说。

郑开看向地面上还在挣扎的牧羊犬，失去了恨意和禁忌之力之后，牧羊犬的身体开始缓慢的缩水，全身的肉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不忍直视。

郑开没有理会画家。

他的脑海中闪过之前刚戴上血痂面具时的记忆画面，在那个小时候的画面中，出现了一张全新的面孔，就是一个女人。

“她会不会就是菜市场的管理者？”

郑开眼神微闪。

如果能找到管理者的照片就可以确定了。

见郑开不说话，画家也识趣的沉默了起来，他已经把要劝的话说完了，至于郑开听不听，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

片刻之后，

郑开轻声说道：“刚才那个送我面具的老人诡物，你觉得他怎么样？强不强？”

虽然画家之前一直潜伏在郑开的身体里，但他一定感觉到了外面其他诡物的恨意和禁忌之力，毕竟他对那股力量太熟悉了。

果然！

画家苦笑：“我哪有资格评价那个诡物！从他的恨意和禁忌之力的浓郁程度上，起码都是三级三不之物了，这已经不是强不强的问题了，而是我配不配评价的问题了。”

郑开毫不意外：“我坦白和你说，我一开始来菜市场的目的是为了找到活人的心脏，但现在我的目标变了，如果你能和我联手杀了那个老人诡物，我现在立刻离开这里，绝对不进屠宰加工厂。”

画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