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跪在地上，她的头很痛，很晕，她感觉好累，好想睡一觉。

“我是不是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她这样想着，摇摇晃晃地又站了起来。

“明凡师父会治病的，那里还有草药，走到他那里去看看就好了。”她强撑着身子走动起来。

可刚走没两步，四肢的乏力感便一阵阵袭来，摇摇晃晃的脚步再撑不起身体的重量。

她彻底闭上了眼，昏了过去，侧躺在小路之上。

但她并没有失去意识，她的意识被安置在了一个特殊的空间之中，她隐隐能感觉到外面的动静。

她似乎感觉到有人正在触碰自己的身体，似乎是很温暖的。

但晕晕乎乎的，是不真切的感觉。

她似乎也还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她想动动手指，也是不真切的感觉。

邹雷纵身来到后山时，便见芸娘昏倒在路中间，明悟已扑向了芸娘。

刹那之间，联想到桌上的实时画面，他在心中大骂自己一声愚蠢，被人阴了还毫不知觉。

好在这最后一刻他赶上了，还没有造成追悔莫及的影响。

明悟满脸色欲地扑过去，粗重的呼吸似乎已碰到了芸娘细嫩的肌肤，可就就这毫厘的距离，他却始终突破不了。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响亮的一耳光已将他扇飞，半嘴牙血淋淋地掉落在旁。

还未等他出声喊痛，下身一痛，便昏死了过去。

邹雷看都没看他，便抱起芸娘向明凡和尚那走去。

芸娘的身子是很轻很轻的，也是很软很软的，像衣衫般靠在邹雷的胸膛上。

她的鼻翼有规律的翕动着，似乎睡得很熟，轻柔的眼睫不断扫动着邹雷的臂膀。

邹雷走着，忽的，他仿佛看到她的手指似乎有些轻微的动作，似乎在勾手，想拉住邹雷的衣衫。

他有些触动，将衣角放在她手中，她果然紧紧握住了，想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哒哒。”

他用阳神叩响了明凡和尚的门，也敲醒了他的梦。

明凡简单地穿了僧袍起身，一开门，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邹雷已从他身边挤过，将芸娘放在了明凡的床上。

“你！”

“芸娘，她！”

明凡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不断叫着“你”“她”了。

“我去后山的路上看到她昏倒在小路上，有个和尚要对她图谋不轨，我教训了他一顿，听说你会医术，我就把她带到你这里来了。她有些像吃了蒙汗药的状态，你会医术就自己看，我有事先走了。”

邹雷将芸娘放置妥当后，便匆匆离去了。

明凡追去房门外找人时，左看右看却不见了人影。

找不到那个男人，他看向芸娘了。

她的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有些绯红，嘴唇紧闭，面色并不安宁。

他这时已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抓住芸娘的手腕便把脉。

一番检查过，似乎真是遭了蒙汗药。

照着他印象里医书的方子，取了药来熬上。

此刻，他已没了睡意，一面照料着火，一面守着芸娘。

火炉在燃烧，淡淡的热气从炉中沁出，芸娘周身起了一层细汗。

明凡见了，为她宽了衣，取了布帕为她擦拭。

他跨越坚守的约束，心中却无半分杂念。

佛并未离他远去。

一滴滴汗水自下巴流落到脖颈再濡湿着僧袍，但他并不想脱去束缚。

看着芸娘光洁的胴体，他只是为她擦拭着，一遍遍地拭去汗珠。

他半生念佛未见佛，但此时他已比过去离佛近了太多。

……

邹雷离开后，并没有径直回到传真的房里，他上了藏经洞。

一进去他就知道觉心是用什么方法摆脱嫌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