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喊冤(1 / 2)

甄义昂知道这一次又是一世了。他不想睁开眼睛,这种想法已经让他分不清楚究竟是他产生的,还是姐姐产生的。

他开始抗拒,想要逃离这个身体,可是有人在拍他的屁股,打的真疼。

这时候他想到姐姐说的话:要是能互换人生,你不一定像我今日一样笑得出来。

这样的日子无限重复,别说笑出来了,他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他甚至开始后悔活着,逐渐产生魂飞魄散也很不错的想法。他不停的想要逃避现实,可现实却逼着他面对。

他在姐姐的身上大喊大叫,尽管没有人听到,但是自己却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疯了。他在骂人,骂这个世界,直到精疲力尽,捂着耳朵,捂着眼睛,假装自己看不到听不到。

姐姐现在是什么表情呢?他看不到,他需要一面镜子。姐姐是不是平静的面对着。他没有听到姐姐大喊大叫,没有抱怨。

外面有人在辱骂姐姐,是谁?顺着姐姐的视线看去,是一群小孩子,他们还在捡石头砸姐姐。打到头上,姐姐摸了一下,是血!好疼。姐姐在擦眼泪,安静的走过去了。

路边的小孩做起鬼脸,“野种。你娘一个寡妇,不知道去哪儿偷的人。我娘叫我不要跟你玩。”

姐姐走过去了,血模糊了眼睛,入眼皆是红色。

村里人不待见姐姐,寡妇没有脸出门,都是姐姐去山上挖野菜过活。

回到家里,姐姐随便打水洗了脸,把野菜洗洗,加水煮上,撒上一点粗盐,又是美餐一顿。

寡妇坐在门槛上,拉着姐姐:“我说你是遗腹子,村里没有人信,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娘俩。我要是死了,都要拉上这个村的人陪葬。”

“娘,我去采些麻杆回来,你给我俩做身新衣服吧。我好久没穿过新衣服了。”姐姐挎上篮子,一蹦一跳的朝着河边去。寡妇闻言擦干眼泪,去收拾织布机了。

新的布匹织好了,姐姐好去裁纸铺捡了些红纸,说是染成粉色的,穿着好看。寡妇开开心心的给姐姐量体就要裁衣。

村里的人冲进来,抓着姐姐,说她偷了村里人的布匹。寡妇说那是自己织的,没人听信。姐姐被村里人乱棒打死了,尸体就这么大咧咧的在屋中间,死不瞑目。

寡妇冷静的看着姐姐的尸体,抱出没被抢走的麻团,用姐姐的血染成鲜红色,坐在织布机前织起布来。

夜以继日,裁成红衣。寡妇穿上红衣,靠着姐姐发臭的尸体躺下,“女儿,娘亲要去给你复仇,你定要好好的去投胎。”

甄义昂看着寡妇杀完村中之人,不禁感叹:“这才是正常人会有的反应。死得冤枉,定要化为厉鬼,向他人复仇。”

但只要思绪稍微停下来,他就会想起自己被乱棍打死,那种痛楚,那种绝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周围的人看着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嫉恶如仇,好似跟他有血海深仇。他怕了,活了这么久,他要是看见别人用这个眼神看他,第二天就会横死家中。他第一次怕得这么彻底,想求饶,嘴都张不开。只有血顺着嘴角流下,刚好的额头,又流出血,这次让眼前彻底看不见东西。

全身都痛,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捂住哪里才能减轻疼痛。

好想快点结束啊!

谢时奕的脸色不太好看,嘴唇发白,眼泪顺着眼角流下,额头上全是冷汗。

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过了一会儿,呼吸不断弱下去,断断续续。

冥王心知不好:“快,让魇魔叫醒谢时奕。”

魔君用魔道之术传话给魇魔,让魇魔赶紧叫醒谢时奕。魇魔抓起甄义昂,一把将他扔出梦境。

离开梦境的甄义昂,呆呆的坐在地上,整个人都痴傻了。

魇魔在谢时奕的梦境里寻找谢时奕,可是谢时奕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魇魔对着人又摇又晃,谢时奕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

很快,梦境变了,梦境开始支离破碎。每一个碎片,都是一个故事。好像时间进入了更快的空间,那些随机变化演绎者谢时奕之前不幸的人生。

梦里的谢时奕开始流泪,一遍又一遍经历着自己的死亡,最后瘫倒在地。

魇魔试着去操控谢时奕的梦境,为谢时奕编造一个美梦。他高估了自己,谢时奕的梦是真实的,被天道甄选过的。庞大的力量让魇魔根本动摇不了梦境分毫。

谢时奕已经开始用嘴呼吸了,眼泪夹杂着热气一起扑在脸上,脸都变成了红彤彤的。

冥王在翻方寸戒,他听谢时奕说过,每次她睡下都是靠灵宝续命。他冥王活了这么多年,区区灵宝,有的是。

翻来翻去,一时之间不知道用什么。有了,他还有真的凤凰血。透明的瓶身装着金色的血液,这可是凤凰先祖的血,喝了怎么着也能延年益寿。

抬起谢时奕的头,把血倒进谢时奕的嘴,谢时奕咽得很慢,几乎看不到吞咽的动作。这可急坏了冥王,仰起谢时奕的头,这样谢时奕就能吞得快些。

“时奕,时奕,你快吞了。”谢时奕确实吞的快了,但是直接呛住了,吞下去的也一口吐出来了。

咳嗽的疼痛扯着心肺都疼。

梦境里的谢时奕好像有了点反应,呆滞的目光恢复了一丝清明。谢时奕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魇魔:“你出去吧,我会自己醒的。”

魇魔不放心,这要是没完成任务,自己怎么没的都不清楚。

谢时奕又说:“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清醒了。”谢时奕手指一弹,魇魔就已经站在外面了。

魇魔惊呆了,这什么情况?他是魇魔,操控梦境的人,被人一指从梦里弹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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