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银娣”死了，她是被人谋杀的，死的相当的惨烈。死不瞑目，魂魄滞留在原地，成为了作祟的女鬼。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明丽会所的老板盛明丽找来了归嬿瑿。于是，电梯里就再也没了女鬼。归嬿瑿却是多了一个好女儿——归珊珊。

离开玻璃罩子返回到新的躯体中，归珊珊脸上时刻保持着笑容。不是死不瞑目女鬼的狞笑，而是少女乖巧和顺的微笑。

“宝贝，你辛苦了。”归嬿瑿说着，伸手在女孩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归珊珊低眉顺眼，柔声道：“不辛苦。我是娘的乖女儿，给娘做事是应该的，珊珊很开心呢。”

目睹这一幕，凌虚子虽然尽力保持面无表情，然而眼皮子却是忍不住的跳了一下。黑衣神秘男看了他一眼，转向归嬿瑿，说道：“虽然不是亲生，不过你这女儿还真是不错啊。”

“还是有很多毛病的。”归嬿瑿摇了摇头，然后开始详细说明。确实，在有了傀儡身体之后，原本无形的鬼魂有了实体，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自由活动。

“一定范围内、自由活动。”黑衣神秘男将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很显然，这就是归嬿瑿想说的重点。

确实，原本受拘束的鬼魂可以有自由了。然而，却是“一定范围”内“有限”的自由。而且，若是这位生前是如凌虚子一般的修行者，生前那些辛苦修来的能力将完全无法使用。即便是拥有法宝，也不再能够驱使。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与坐监牢也没什么区别。附身于傀儡娃娃虽然可以不老不死，却也没有任何感觉，无法有任何享受。如果仅仅只是这样，那活着也就只不过是活着而已。甚至，这样的状态不但不能算是活着，甚至连苟延残喘也不如。

凌虚子的眉毛皱了起来。归嬿瑿看出了他的心思，继续道：“傀儡娃娃作用有限，那只不过是个暂时的过渡而已。”

“请赐教。”凌虚子看着归嬿瑿，缓缓吐出这三个字。

归嬿瑿没有说话，却是将刚才那个小盒子又展示了出来。盒盖开着，里面的“彩泥”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看着这东西，凌虚子只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恍然之间，他又明白了一些事情，涩声道：“那、那，九、九幽土……”

“是的。”归嬿瑿缓缓点头，说道，“九幽土并非必须。只不过配方中若是多了这一种的材料，依附于傀儡娃娃中的魂魄就会受到温养。等到将来，实际到时便可由高人出手，将他们送去投胎转世。”

竟然还能这样！

凌虚子心中的激动再也难以抑制，猛然站起，直视归嬿瑿，问：“当真？”

归嬿瑿没有说话，却是竖右掌于自己的耳畔。将拇指屈起，压在尾指之上，余下的食指、中指以及无名指竖的笔直。

不用说话，这手势比任何的言辞更有说服力。凌虚子看得懂这种收拾，那是南洋修行同道特有的立誓表示。归嬿瑿虽然是来自美国，然而她早年的修行却一直在南亚，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手势。

想通了这一节，凌虚子便不再有怀疑了。与此同时，也对面前的这个女人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敬畏感，情不自禁的喃喃：“原来，你真是去过那里……”

“那是自然”，归嬿瑿淡然，接着又加了一句，“只要敢于抛弃，任何人都能到那里去的。”

当然，能去是能去，不过是否还能回来，那可就……

一想到这个，凌虚子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完全能听懂归嬿瑿话语中的意思，往前一步迈出很容易，然而要想再退回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就算不死最起码也要脱层皮。

所以，究竟该不该做这样的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