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纪云璃苦笑一声，“为什么金寒悟不想我回去？”

“去了一趟北美，集团里换上了许多新鲜血液，牧师刚去了缅甸，纪云瑛独揽大权，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服她管的。你如果回去了，处境恐怕会很危险。”季晏白说道，“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你，但是也不想你死，不如你再考虑考虑，现在半路逃走还来得及，我替你打掩护。”

“不用了。”纪云璃看着她，意味深长地一笑，“我有必须要做的事。虽然我知道金寒悟和我目标一致，但我并不认可他做事的方式，所以还是要回来。”

“什么目标一致？谁跟你目标一致？你自己找死，可别带上我们寒哥啊。”季晏白怼道。

“莘英达的尸体，是金寒悟派人扔到鬼屋去的吧？”纪云璃开门见山道，“不仅如此，他还找人对监控做了手脚，让警方自然而然地联想到牧师集团。在此之后，金寒悟又用血沙杀了那两个抛尸者，扔进权州河，让他们被警方发现。”

“他看似只是搞了些小动作，实则推动着整个事件的发展，把秃鹫暴露到警察跟前，还借贪狼之手把他灭口。”

季晏白咽了咽口水。

果然，什么事情都逃不过这位病秧子二小姐的法眼。

纪云瑛忌惮她，是有原因的。

“对了，长新村囚车爆炸，雪鸮身死，也是金寒悟的授意吧？”纪云璃偏头看向季晏白，“不得不说，他这一招还挺高的。他知道纪云瑛自私自利，碰上警察一定会撇下雪沐风自己先跑，于是就顺理成章地把这顶黑锅扣到她头上，让纪良衍跟她之间产生芥蒂。”

“既然你猜到了，我就不隐瞒了，毕竟你也不是寒哥的敌人。”季晏白松口道，“莫怀安明面上是牧师安插在警方的卧底，服务于整个集团，实则只听从寒哥的号令。囚车爆炸，的确是寒哥派他去做的。”

“金寒悟并不是仅仅想要铲除异己吧？”纪云璃试探道，“他是要整个牧师集团分崩离析，对吧？”

季晏白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纪云璃继续说道：“自血沙现世以来，牧师集团就变得像一盘散沙，人人都拼了命想要得到它的配方。所以血沙也是他做出来，看这群人因为贪欲而狗咬狗的？”

季晏白答道：“没错，其实在去北美之前，我也没想到原来寒哥有这么大能耐，他真的是个天才。”

“为什么选在今年动手？”纪云璃问道，“金寒悟隐忍那么多年，为什么突然在今年动手给他父亲报仇？”

“你都知道了？”季晏白感到些许震惊，“不过也不奇怪，毕竟你一直跟着那个江警官，肯定知道了不少信息。”

听到“江警官”一词，纪云璃的神色黯了黯。

她对他敬重的沈局开了枪，下次见面，恐怕就是生死仇敌了。

“集团里的人都以为寒哥的渐冻症被牧师治好了，但只有我知道，牧师曾预言，他活不过三十岁，而他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季晏白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两年之内，他必须把所有事情了结了。”

纪云璃瞳孔一瞬放大。

她本以为金寒悟渐冻症治愈后只是腿脚不便，没想到他还是免不了早逝的命运。

“言氏高层已经死绝了，那么现在金寒悟就只剩下颠覆牧师集团这一件事了。”纪云璃说道，“照理来说，纪良衍算是他的养父，他为什么还是要站在他的对立面？”

季晏白叹了口气：“你不了解寒哥，他虽然有的时候做法极端了点，但他的是非观还是很清晰的。他的志向从来都不在于当毒王。就是言建兴那样的小人害死了他爸，他怎么可能变成自己讨厌的人？”

“这么多年他依附纪良衍，为牧师集团做事，弄脏了自己的手，其实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自己强大起来能够替父报仇而已。而报完仇之后，他就会把这些造孽的毒贩全都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