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

杨真确信无疑的回答，无论什么时代，孝道都是人们推崇的主旋律之一，这是不容更改的。

王仲也没想更改，毕竟他也不是什么魔鬼，只是继续追问。

“你怎么证明呢？凭什么这么确定呢？”

“难道孝道不像是一种约定俗成的无言的契约吗？”

“你养父母，你的儿女养你，子子孙孙无穷无尽，难道这不是一种以血脉为凭的冰冷交易吗？”

面对王仲一句又一句的诛心之论，杨真性子里的执拗却被激发了，这正是王仲欣赏他的地方。

“虽然我的母亲在我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可是印象中我感觉到她非常爱我！”

“虽然我从小就喜欢玩一些别人看来旁门左道的东西，可每次别人对我指指点点的时候，她都会护在我的身前与他人对骂。”

“母亲对孩子的关心，怎么能是一句冰冷的契约可以概括的呢？！”

“所以，你的回答是，爱来自你的感受？”

面对王仲冰冷凶狠的眼神，杨真并没有退缩，而是与师父针锋相对。

“没错！”

“你说的对。”

王仲无声的笑笑，态度柔和下来，示意杨真喝杯茶先缓口气。

“爱，来自感受，不论它是否真的存在。”

“真相，也来自感受，不论它有几分真假。”

“重点是考虑别人的感受，欺骗别人的感受，引导别人的感受，记住这一点，这就是虚幻世界的核心。”

王仲手掌向上虚托，视线望去像是把台下的众人连同戏台上的人一起拢在掌心。

戏台上正演到淫和尚在酒中下药蜜饯尹志平，台下众人都义愤填膺，更有甚者拿起自己手中的铜钱向淫和尚砸去，一时间台上下起好一场纷纷扬扬的金钱雨。

看台下众人，怒骂者有之，嫉恨者有之，代入极深导致失声痛哭者有之，仿佛人间百态尽数被收拢于掌中。

杨真看着这一副景象，心中有些胆寒，感觉像是在与魔鬼同席而坐，又不禁对这景象产生了丝丝缕缕的向往。

人们不痛恨魔鬼，人们只痛恨自己不是魔鬼。

虞琳眼中异彩连连，这种操控人心，把一切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反派角色，迷人的太犯规了叭！

落花坐在王仲肩上，与他的视野一致，感受最深，台下众人那些激昂的愤懑，那些隐秘的嫉妒，那些被正义掩盖住的色欲。

高洁的道德混杂丑陋的欲望不断流向她的身体，落花只感觉内心前所未有的满足！

零食大丰收！

她甚至开始怀疑起到底王仲是天魔还是自己是天魔了。

不过。

这样的契约者，真的是泰裤辣！

“这戏演得好啊！”

“对啊对啊！太好了！”

“我明天还来看！”

“同去！同去！”

“俺也一样！”

“净德寺的淫和尚都该死！”

人群中不知是谁没忍住内心激愤，张口骂了这么一句，众人先是安静了一阵，然后刚刚看着淫和尚蜜饯尹志平女侠的画面浮上心头，纷纷出声附和。

“净德寺的淫和尚都该死！”

“该死！真的该死！”

“恶心！！！”

“呜呜呜，尹女侠！我的尹女侠！”

一时间，大街上竟然都是附和响应的声音，引得不明真相的路人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