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1 / 2)

奸臣的话痨婢女 慕如初 14743 字 2023-05-15

众人猜测裴沅祯喜欢她,沈栀栀当然不会跟着相信,毕竟她有自知之明。

裴沅祯是谁

大曌首辅,当朝一品大员。抛开他那些骂名不说,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有才学有本事有身份,又岂会喜欢她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烧火丫头。

再说了,储玉院还住着数十个美人呢,个个都是人间绝色。环肥燕瘦什么样的都有,眼瞎了才会喜欢她这种骨瘦如柴的女子。

还有,裴沅祯性子古怪,看着就是个没有七情六欲、心硬如铁的人,很难想象他会有“喜欢”这种感情。

最后,沈栀栀觉得,被一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人喜欢,真的不是件高兴得起来的事。

想起那天夜里,他徒手捏断那人的脖颈

沈栀栀打了个寒颤,赶紧摇头不敢再想。

她继续包粽子,对方月说“旁人就算了,你服侍我这么久了怎么也跟着瞎起哄”

她叮嘱“这种话以后可不能再说,反正我是不信的。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对,子虚乌有,荒谬至极。”

“这是两个词。”方月问“姐姐难道就不惊讶吗”

何止惊讶,沈栀栀听了这个消息几乎当场窒息。

但她装作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反正以后不要再提,小心传到大人耳中。”

接下来的日子,沈栀栀没把这传言当回事,继续该吃吃该喝喝。

听说裴沅祯一直待在府上,但他不知是在忙什么,总是神出鬼没,沈栀栀也只是偶尔在用膳的时候见到他。

有了之前点哑穴的前车之鉴,沈栀栀在他面前不大敢说话。每次他吃完饭走人,沈栀栀也麻利地回了自己的小院。

倒是阮乌像突然有根筋不对劲似的,一天到晚往她这串门。

最开始方月惧怕它,后来也能镇定自若对待了。

因为有了阮乌这么个胃口大的常客,方月几乎每天都在做牛肉干。

腌牛肉、煮牛肉、晒牛肉

方月闻到牛肉的味道都要吐了,实在忍不住跟沈栀栀提了下意见。沈栀栀想了想,捞起袖子去小厨房做狗食。

阮乌虽然是条狗,但精得很,知道沈栀栀要帮它做吃食,殷勤地在她身后跑来跑去。

一会儿叼柴火,一会儿叼锅铲。

许是见沈栀栀累得慌,还给她叼了个茶壶过来。

沈栀栀一看那精致的紫砂壶吓得大跳,她可不敢用这个喝茶,这是裴沅祯的东西。

“狗大人,这可不能拿,这东西贵重”她赶紧闪开“你别过来,万一摔碎了可不关我啪”

好的不灵坏的灵。

小厨房内,空气安静。

沈栀栀和阮乌盯着地上的碎片看了会,又互相盯着对方看了会。

“方月,”沈栀栀喊“你刚才在门口看见了吧我可没碰这茶壶,届时陈管事问起你得给我作证。”

她指着阮乌“狗大人你完了”

阮乌“嗷呜”一声,跑了。

“”

沈栀栀捧着茶壶碎片,坐在厨房门槛发呆。

方月倒是比她乐观,劝道“姐姐无需担忧,一个茶壶罢了,依大人对姐姐的”

沈栀栀打住她“我才说什么这种话不许提。”

她们不清楚,沈栀栀自己还不清楚吗裴沅祯根本就不会喜欢她这个人。

“可是”方月问“陈管事若是问起来,姐姐怎么办”

虽然是阮乌打碎的,可她一个丫鬟哪里敢指证大人的爱犬不是找死么

但不指证,说茶壶是自己打碎的,也一样找死。

沈栀栀跟她想的却不一样。

打碎茶壶的是阮乌,但陈管事肯定不会让阮乌赔,说不定这笔账会记在她头上。

她盯着帕子上的紫砂壶碎片,愁得很。

以前在旧主家做事时,府上老太爷就特别宝贝这东西,花大价钱收藏各式各样的紫砂壶,每天都要亲手擦拭,

一个寻常人家的太爷尚且如此,裴沅祯的紫砂壶又岂会逊色紫砂碎片上已经胞浆光亮,想来是用很多年了。

这得赔多少钱啊

“唉”她叹气“阮乌呢”

“不知跑去哪了。”

沈栀栀又问“大人在哪”

方月惊讶“姐姐要去找大人”

沈栀栀点头“只能找大人当面解释。”

“那要怎么说”

“如实说。”

裴沅祯在墨韵堂。

沈栀栀早饭也顾不上吃了,她把茶壶碎片放进匣子里,捧着匣子来到墨韵堂外。

她站在天井望着门口匾额漆黑耀金的三个大字,忐忑、犹豫

正要抬脚进去,外头传来动静。

侍卫领着一人进来,那人约莫五十左右,经过她身边时还露出丝诧异。

沈栀栀赶紧低头靠边让路。

裴沅祯有客,看来她得等等了。

来人正是裴家族长裴望,也是裴沅祯的二叔。

进了门后,他看见裴沅祯独自下棋,还安静地等了会。

少顷,裴沅祯放下棋谱,吩咐“上茶。”

裴望好脾性地笑“我是不是打扰贤侄了不急不急,你且下完棋。”

裴沅祯问“二叔有何事”

裴望坐下来,斟酌了下,开口劝“我听说贤侄罢官在府不肯上朝。贤侄莫跟皇上置气,皇上那还等着你啊,你不在这些日,听说朝堂乱成了一锅粥。”

“裴彦让你来劝的”

“你看你,他是你四叔,都是一家人何必生疏”

安静了会。

裴望叹气,继续道“朝廷的事我不懂,但我听说了。皇上当庭反驳你的政令让你下不来台,可事后皇上后悔不迭。”

“政令由内阁拟定,而内阁你是当首。皇上年幼,凡事还得依靠你。”

“至于那两个挑拨的官员,谁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你也清楚,皇上容易偏听偏信,兴许是受人蛊惑了。”

“但你放心,那人绝对不是你四叔,他不会怂恿皇上跟你作对。况且,如今他极力劝说皇上将那两人贬职。”

裴沅祯“二叔回吧,我今日不得闲。”

裴望顿了下,缓缓起身。

起身后,欲言又止。

“大伯还想说什么”

“实不相瞒,我此来一是劝你上朝。二来也是”裴望默了默,又笑道“都是一家人,唇齿都还有磕碰的时候,何况你们是亲叔侄。”

“我听说你把何靳抓了那何靳是你四婶娘家族人,贤侄抓了他,难免令你四婶在娘家没颜面。倒不如给二叔个面子,和气生财,把何靳放了如何”

裴沅祯漫不经心地转动玉扳指“二叔来晚了,人已经杀了。”

“”

裴望面颊抽了抽,想开口再说什么,最后只道“行,我回去劝劝你四叔。”

沈栀栀站在天井树下,等了约莫一刻钟,里头那人才出来。

也不知两人谈了什么,他似乎心情不好,比来时脚步快了许多。

她望着书房紧闭的门,又开始忐忑起来。

要不改天再解释

算了,她想。裴沅祯今日心情应该也不好,不适合说这个。

正想打道回去,那厢,书房门吱呀一开,有人出来了。

沈栀栀转头,好死不死撞见出门的裴沅祯。

裴沅祯也瞧见了她,不过没理会,只不咸不淡瞥了眼,就径直沿着回廊离开。

沈栀栀一鼓作气追上去“大人,等等。”

裴沅祯像是没听到,脚步不停。

“大人,大人,奴婢有话跟您说。”沈栀栀小跑追上他“今天发生了件大事,奴婢觉得得当面给您交代。”

裴沅祯这才停下来。

他视线轻飘飘地落在沈栀栀脸上。

沈栀栀发誓,她服侍这么久以来,裴沅祯第一次正眼瞧她。

瞧得她紧张。

“什么事”裴沅祯问。

“呃这个。”沈栀栀把匣子捧到他面前。

裴沅祯长睫微垂,看了眼匣子“是什么”

“是是大人的茶壶。”

沈栀栀低着头,一副犯错认真悔改的样子。

“是这样的,奴婢今天去小厨房给阮乌做狗食,阮乌很高兴。可后来它把这茶壶叼过来,奴婢知道茶壶很贵重,大人天天用它喝茶,奴婢就不敢碰”

“说重点。”

“哦,”沈栀栀加快语速“奴婢担心阮乌打碎了就提醒它,结果才提醒完,茶壶就掉地上了。”

她打开匣子,里头是几块碎片,还带着未洗净的茶渣。

“大人,这个壶是阮乌打碎的,虽然不关奴婢的事,但奴婢想了想还是得跟大人说清楚。”

“所以,你是来告状的”

沈栀栀一懵,赶紧摇头“奴婢可没这个意思。”

“那你想说什么”

“就想说不是奴婢打碎的,奴婢不能赔钱。奴婢怕陈管事她们拿奴婢顶罪,所以提前跟大人解释清楚。”

打碎大人的东西,总要有人出来担责,陈管事自然是不敢让大人的爱犬担责,那只能让她担责了。

沈栀栀又不傻,她才不当这个冤大头。

裴沅祯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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