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赵子辰、方金玉几乎没了力气。

“他怎么感觉并不累。”赵子辰盯着远处蹲着的少年。

方金玉仰躺着，将半个身体都搭在了城墙上，口鼻间的臭味并没有消弭多少。

腹腔微微起伏，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

方金玉朝着那边看了看，摇摇头：“这小子冷静过头了，很有可能我们都看走眼了。”

“什么？”赵子辰耳朵还有些嗡嗡声的后遗症。

“没什么，”方金玉没有多言。

“你看，那个仇士良。”

赵子辰拍了拍方金玉的肩膀，那边仇士良眼睛也看了过来，有着询问的意思。

赵子辰手指了指，远处正在打饭的小个子。

方金玉看了过去，在来巡视的那队人里面，仇士良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那副死人表情第一次触动了，有趣的生动了起来。

对着精神头很足的老家伙，李果儿的态度让很多人都诧异。

仇士良仔细的打量着李果儿，那模样跟太极宫里的天子有些相似。

稚气未脱，却又有些英武。

是天家的子孙。

仇士良略显欣慰，出声道：“虽年少，却有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耿业抬头，这个挺白的人是谁？为何帮我说话？

“哦？”张顺指着那仇士良说道：“丘中尉给你说话，这件事就算了，但是战场不比孩子之间打架，这样吧，本帅考考你，要是你说的有道理，我就让你留在城头上。”

“看了今天的战斗，你有何想法？”

题目很大，开放式的题目。

仇士良刚在节度使府听完他们的分析，心中自有度量。这会儿天色还未完全昏暗，透过昏黄的光，他想知道这张与天子有五分相似的脸会说出什么答案来。

耿业有些急，但是军令如山，没让他说话，他绝对不能插嘴。

这个问题，赵子辰跟方金玉也在思考。

节度使的问题，考验的不光光是能力，还有战略眼光。

怎么想，今天的战斗好像也没看出什么来。

两个人对侦缉刑案还算擅长，今天的仗就算是再打一遍，两人也不会有太多的感受。

累，算不算？

赵子辰跟方金玉对视了一眼，相互之间都有迷茫。

林业勇也在看着这少年，他总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个想法就出现了一瞬，随后被掐灭了。

乡下野孩子，自己怎么可能见过呢？

李果儿仔细的思索了起来，他想着白天的进攻，又想起前几天在家里日夜听到的声音。

仔细思量，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又好像那东西就在眼前。

“说不出来也没事，跟本帅下城楼就行。”张顺脸色轻松，本来就是随口一问，正要指挥着人带着李果儿下城墙。

这让赵子辰跟方金玉微微一喜，随后又有些失落，淡淡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天子的孩子，只有这个程度吗？

仇士良想起天子的交代，心底无比失落，这样的孩子怎么和太子去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