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宫门,池姌停下脚步,有些无措地开口:“阿姐,我刚刚”
池烟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无妨,你刚刚做得很好。”
“今日若不是阿姐,恐怕我又要失了府上的面子。”
没成想,池烟竟勾了勾她的鼻子:“你个小丫头,想这么多干什么?若是以后再遇到这情况,不必跟她们客气,阿姐便是你的保护盾,出完了气,尽管到我身后,我护着你。”
池姌眼睫颤了颤,含笑点了点头。
小厮牵来了马车,又搬下了轿凳,池烟扶着她上了马车,池姌疑惑:“阿姐不同我一道回府吗?”
池烟对她讲:“不了,宫中还有些事未办,你先回去,莫让婶婶挂念。”
又拍了拍小厮的肩,池烟站在原地,目送马车消失在了集市之中。
池烟再回时,席还未散,回到了先前的位置,刚要拿起酒壶,却发现有些不对劲,只见那糕点夹缝中夹了一张纸条,池烟打开快速扫了一眼,而后若无其事地丢进了痰盂。
夜半,别庄。
先前来时赶上昼日,看着这宅子不甚空旷简约,如今繁星满天,银河划宙,又有弯弯的金黄的月亮挂于天际,实在很应景。
那摘星楼修得高耸却并不十分华丽,只是每层的角檐处都立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如涅槃重生,喷薄欲发。
青衣上前恭候,道:“将军请。”
池烟见那门上雕了两只老虎头,虎眼处镶了两颗黛绿宝石。
可真够大手笔的,池烟心想。
那摘星楼自上而下打通,挂了牙白的纱帐,点了红烛,又环壁往上砌着一层层的楼梯,那楼梯是檀木做的,扶梯亦是,越往上爬楼梯越宽。
“你来了。”青年一袭红衣懒洋洋地倚着阑干,手里转着短匕,看起来颇有雅兴。
池烟颔首:“陛下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一个是他国皇帝,一个是本国的良将,又是一男一女,这要是让哪个眼尖的瞧见了,名声就可以不用要了。
谢冲上下扫了一眼,这女人今日穿的倒是有些不同。
池烟低下头,并没有瞧见他是什么目光。
只听那人悠悠道:“最近遇到点麻烦事,将军可否帮一把?”
池烟双手拱起,拒绝的干脆:“微臣无能,让陛下失望了。”
“将军不必妄自菲薄。”那人缓缓道:“听闻将军上次大败南蛮,很是勇武,不知面对西京人,将军又当如何?”
池烟笑了笑:“微臣愚钝,不知陛下所谓何意。”
谢冲对上了她的目光,含笑道来:“你说呢?”
听他的意思
次日,池烟被召入宫中。
御书房里的气氛很是压抑,严州德穿着红色官袍颇为安闲地站在一侧。
池烟亦是穿着殷红官袍,官袍中间绣着花团,腰带微松,头发高高束起,像个武神仙一般,一脸平静地俯身拱手:“拜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