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明月清凉皎洁地挂在山上。
阁楼里,女人俯首缓缓洗去脂粉,而后走到窗头的梳妆台前坐下。
镜子里,女人一袭水蓝轻衫,肌肤赛雪,容貌清冷出尘,眼尾处微微上挑,多了一丝妩媚。
明月手执木梳搭在青丝上,不急不缓地梳着胸前几绺头发,就听到耳畔传来一阵清脆的笛声。
手指一顿,明月向窗外看去,窗前的树叶禁不住风吹,摇摇晃晃地飘荡在空中。
许是……听错了吧。
……
将军府,宋氏同池姌坐在正厅。
柳文渊站在廊下,手执折扇,风光霁月。
“二少爷,离将军府不远处的别庄,有死士正在待命。”
这人是柳文渊的亲信。
“妙妙正在偏院睡觉,待会儿你好好护着她,别把她给吵醒了。”
“是,小的这就去。”
柳文渊转身走进屋内,拱手:“今夜有劳二夫人了。”
宋氏凤眸迅速闪过一抹喜色,而后严肃道:“本当如此。”
池姌什么也没说,一直盯着柳文渊。
她信他……
因着人马少,赶路也快了许多,韩承遥遥看去:“主子,前面就是汴城了。”
“嗯。”
谢冲不知从哪寻来了一匹马,马儿温顺,看着有几分憨态可掬。
那马儿悠悠地走着,仿佛散步。
不经意间,衣摆缓缓迎风起,额前碎发扫过精致的眉眼,树林上方乌鸦盘旋而飞,传来凄厉的叫声。
池烟缓缓抬起手,几人停下。
就见从四面八方涌来了大批黑衣人,头裹面巾,手执长剑,锐气逼人,凶悍非常。
韩承拔剑戒备,身后几人也纵身下马。
可巧,那些黑衣人貌似有针对性的,不顾阻拦,只想横取池烟性命,剑锋直直对准白马上的池烟。
池烟侧头看去,谢冲轻笑一声,后退。
眼见那剑就要劈头砍来,池烟稍稍偏了偏头,而后迅速牵制住那人的手腕,只听骨裂一声,长剑“哐当”落地,那人右手没了知觉跪倒在地,又来一身影,女人纵身脱马跃至半空,伸脚踹到那人胸口,顺势夺取手中长剑,而后平稳落地。
池烟扫了一眼那剑,而后转在手中,向前跃了过去,一身一影,恍若仙人之姿,虽是耍枪,可长剑在她手里宛若游龙,惊凤四起,只留下几点星星血迹。
地上,黑衣人已尽数没了气息。
韩承忧心道:“这些人像是亡命之徒。”
“死士。”韩承猛地一顿,向后看去,对方似是漫不经心地说了这么一句。
又侧头看向池烟。
“我没事。”
同行几人心中皆有数,能雇得起大波死士,又有如此胆量在城外行凶的,朝中为数不多。
“继续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