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撕碎西渊(1 / 2)

仙武御差客 狡枭 13750 字 11个月前

一步步踏入,鬼面像是个陌生的游客,四处打量这城主府。

雅致的庭院,沉朴的古木。

所有设施,无不透露着一股金钱的味道。

隐隐约约,鬼面依稀听到人的叫喊声。

步伐未停,那声音越发清晰。

不对,此非寻常叫喊——刀剑的切割声,人的惨叫声相映,一声声回荡在鬼面耳中。

循声望去,前方乃是一队武者。

见此,鬼面停下脚步,后退了几步,静候在原地。

李晴听见了后方传来的脚步声,回头望去,才看见鬼面已经到来,嘴角忍不住笑了几分。

这股死神般的气场,才是自己追求的那杀神姿态。

事实上,潋影这个试验品,对于李晴来说,是相当成功的。

魔道修行,最初李晴也只是有所耳闻。

但在得到黑刃后,李晴也会时不时进入器灵大殿,与阎祖沟通交谈,了解修行常识。

在与阎祖的交谈中,李晴才了解到,魔道修行竟然这般恐怖。

惊人的修行速度,恐怖的战斗技巧,引得李晴心生向往。

而阎祖也曾告诫了李晴,魔道修行除非心境如圣人般坚定自我,否则那便是一条自毁前途的路。

况且,若真有圣人心境,又怎会修行魔道?

因此,魔道修行,自太古以来,就鲜有过大成者。

阎祖是万万不敢让李晴冒这个险的,因此对于修行魔道的劝诫,阎祖是提了一遍又一遍。

然魔道修行这一道路的萌芽,却在李晴心中生了根。

既然修行魔道需要心性坚毅,目标坚定之人。

李晴便不由自主想到伏影。

仇恨与不甘,是一种极其庞大的负面情绪。

但同时,它也是促使人提升自我的欲望不断扩大的一股十分实用的力量。

伏影对身处平凡的不甘,对家族抛弃的恨,让李晴找到了契机。

魔道修行的一场试验,就此诞生。

而幸运的是,伏影的并没有辜负李晴的期待。

从伏影变成“潋影”,这个蜕变让他痛苦,但也给他带来了复仇的力量。

一股足以在短时间内成长为家族顶尖的力量。

哪怕代价是自由。

整个过程中,起初李晴最发愁的,其实是专业的魔道功法。

魔道修行与寻常修行不同。

魔道修行,往往需要一门魔道专业功法作为魔道修行的核心。

简单来说,就是将魔道的修行,围绕在这一门功法。

在这一门功法的基础上,发展魔道力量。

而不是像寻常修行,只要有能力,可以选择多种功法,培养出多变的战斗风格。

一般来讲,第一门魔道功法的选择,往往就决定了往后魔道修行之路的战斗特色,战斗技巧的偏向。

比如潋影,所择的就是《鬼武流》这一李晴给的魔道法门。

此后修行,潋影便注定了要在“鬼武士”这一基础上精进,将自己发展为一名鬼武士。

并不是说魔道修行此生只能选择一门功法。

由于魔道功法天生暴戾之气浓厚,不同于普通修行法门,两种魔道功法往往会相斥。

就像两个混混,都是自己一片地界的主。

突然有一天,两人被放在同一个房间里,接下来,就是一山不容二虎。

双方都看不惯对方,自然是要互掐。

魔道功法便是这般,因此,想要修行多门魔道功法,难度是比普通修行大得多的。

而且越往后修行,魔道功法掌握得越多,兼容的难度也会随之增高。

想要修行魔道,条件其实也没有那般苛刻。

倘若没有专门的魔道功法,大可以身献魔,这便是“野魔道”。

堕入野魔道,修行效率相比起正统魔道,将会大大折扣。

实力相比起正统,也是只能甘拜下风。

不仅如此,野魔道的戾气将会更重,修士神魂将与真魔更加贴近。

因此,修行野魔道之人,往往难以保持冷静,战斗中难以达到精确判断。

李晴格外诧异的是,既然阎祖口中的魔道修行这般不堪,是一条自毁前途的路。

为何家族中给的功法,会存有魔道功法?

没错,这《鬼武流》乃是阎祖传给李晴的家族功法。

虽然不在必修名单,李晴还是询问了阎祖是否有魔道功法相与传授。

当阎祖回答“有”的时候,李晴开始对潋氏的用意产生怀疑。

明知魔道修行难上台面,修行条件苛刻,却还故将魔道功法相授。

潋氏的对自己这个少主的态度,让李晴有些似懂非懂。

“少主。”

阎祖看穿了李晴的困惑。

“嗯?”

“潋氏内乱虽已经过去十四年了,但你知道,潋冥的残党尚存。

潋氏有规矩,上代之仇,不涉及到下辈。

因此潋冥那些没有参与内乱的子嗣,并没有受到打压。

潋氏内部,还存在着一批人,一批想要重蹈十四年前覆辙的人。

如今,接少主您回族的计划全族皆知。

而那些人,自然会在此事上大做文章,对您图谋不轨。

这魔道功法出自何些人手,想必也是不言而喻了……”

说到这里,李晴顿时想到了“潋羡瑜”这个名字。

自己的这位堂哥,身为潋冥之子,自然继承了其父的野心。

掌握着潋氏内,除了家主势力的第二势力,潋羡瑜的作为自然会不由自主地向十四年前靠拢。

“潋羡瑜吗?”

直呼出这位堂哥的名称,李晴看向阎祖。

阎祖沉默了。

这番回答,便是默认。

虽然明知是潋羡瑜麾下之人的奸计,李晴却还是决定了向阎祖讨要《鬼武流》。

在阎祖的又一番告诫后,李晴顺理成章地拿到《鬼武流》。

潋影的产生,便有了一定的资源基础。

……

云统的尸体被一杆长枪钉在了城主府,供一众城民欣赏。

城主的阴谋被揭发,一众城民无不拍手称快,对被屠尽的城主一家的怜悯霎时烟消云散。

李晴率领的一众“起义军”就这样,在一天时间内,整顿了云凉。

让云凉易了主。

一件心头大事了去,李晴也好在回族之时放心。

一批批队伍走出城主府,走出内城,回到外城。

一路上,再也没了那些豪门的嘴脸。

有的只是平头百姓,凡夫武者,夹道欢迎的笑容。

鲜花铺满了队伍将行之路,风随人民庆迎的歌声而起。

李晴并不习惯这荣誉的滋味。

长年与孤独作伴,李晴对待世俗麻木的态度早已经塑了型。

万分感慨,李晴对权力的认知又更进了一步。

他只不过是靠着一重少主的身份,就这样做到了自己曾经从未曾想过的事。

全剿名门,易主云凉。

在如今的李晴看来,不过是小手一挥,一声令下的事。

可要知道,在一个月以前,李晴还是一个蜗居在山中木屋的“乡野孤儿”罢了。

听着城民们那热切的赞美与讴歌,李晴却并没有感到几分骄傲。

喧嚣的叫喊充斥了李晴的耳朵,但他始终不断告诉自己,自己并不是什么英雄。

自己不过只是命“好”一点,有一个势力庞大的家族在撑腰罢了。

对自己如今这番热情的城民,在往昔寄留云凉十四年,可从未邀自己上过餐桌。

一个残破不堪的破碗,盛上狗食般的菜肴,就是当对自己的施舍。

冬日的院门紧闭,就自我安慰式地认为,自己没有义务收留一个孩童过一夜。

李晴迷茫了,他丝毫感受不到自己这番举动的意义。

矛盾之下,李晴对城民们可谓是既无感激,又难生恨意。

倘若没有他们的施舍,自己怕是无能活到十五。

而他们对自己的照顾,却事实上还比不上养一条狗。

“今夜大办酒宴,犒劳犒劳这些武士。

你全权负责就行,我晚上有事。”

李晴向公羊助吩咐道。

“是,少主。”

收下指令后,公羊助便自掏腰包订制了一处酒楼。

身为潋氏的底层骨干,在一处小城办个酒席相比起公羊助的日常开支,那都是九牛一毛。

而那酒楼老板一听是“起义军”,甚至打算自费一夜收入,邀请一众武士痛饮一番。

在好一番劝说下,那酒楼老板才收下了钱。

……

灯火乃非寻常之夜的灯火。

云凉城今夜可谓是灯火通明,渔火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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