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继续吗？科斯魔。”

痕很是想劝这个倔强的少年回去。如果说凯文是逐火之蛾中升起的新星，那么这个少年就是逐火之蛾的未来。或许有一天凯文在自己的位置上向后看，也会希望那个捧着他骨灰的是科斯魔这样的继承人吧。

“回去吧，少年。当个退缩者没什么不好的，看看其他人的选择，他们至少还能再见到家人的笑脸，对吧？”

“那你呢？格蕾修，不是还在等你吗。”

说实话痕现在不太敢听到这个名字，他怕自己做好的决定，产生动摇。而除了眼前的少年，自己已经是唯一一个还站在此地的人了。

“放心，格蕾修可是很懂事的。她的爸爸可是一个英雄，当一个英雄的女儿没什么不好的，她可以为此而骄傲。而成为女儿的骄傲，是一个父亲最自豪的事情。”

“我还小，没法理解你说的这些。”

“这时候承认你小了，训练的时候凯文拦都拦不住你。”

科斯魔一阵沉默，他不认为痕的想法是对的，可也不觉得他做错了什么。脑海中的想法在嘴中过了几遍，还是没能很好的说出来。痕也没有等他表达的意愿。毕竟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完成任务。

为此，他必须献上生命。

“任务不会失败，他们也会活下来。”

风雪中，科斯魔的话语不知道是否传到了痕的耳中。他转过身，对着科斯魔挥了挥手，扯着嗓子说道。

“回去吧，科斯魔。刚才说的那些，记得别告诉凯文。那小子和你一样年轻，接受不了“牺牲”这种决策。逐火之蛾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别再添一笔。”

科斯魔不知道怎么劝说痕，一向不善言辞的他，不知道如何向痕表达自己心中所想。他要的不是退缩，也不是让痕退缩。他要的是和痕一起，成为英雄。

而对于那些逃跑的人，尽管说不上是朝夕相处。但他认为那些人一定会回来。有些事不得不需要一些人去做的时候，作为士兵，那一定是第一个践行此道的人。

“你错了，痕。”

“那些人……他们并非退缩者……而是英雄。”

“只不过，决定他们是什么人的瞬间，现在才要到来。”

痕没听明白科斯魔的意思，通讯器的一段杂乱的电流让他分了心，那是凯文那边的线路。就在这时，不久前四散而去的脚步声又从四下聚集而来，那些逃离的士兵，他们的面孔再次出现，没有缺少任何一人。

科斯魔站在人群中间，罕见地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就理念的争端而言，他还是第一次在这个男人面前占得上风。可就在下一刻，他脸上的表情就冰结了——那些人之所以愿意回来的真正原因，正通过通讯频道传入他的耳中。

“收到请回答，这里是凯文。我们已经到达了第五律者的所在位置。”

痕也听见了凯文的传讯，不过这封信息，不像是单单对着自己这边说的，更像是总部的主线，凯文他这是在对逐火之蛾的每一位士兵发送信息。

“凯文，能听的见吗？”痕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已经被风雪塑上了一层造型。

“滋，滋。”通讯器再次响起了声音。

“……这里是凯文，我们已经到达第五律者所在位置，并且……发现了她的尸体。”

“目前已经确定，律者的死亡发生在逐火之蛾介入之前。所有小队立即撤离当前区域，这里……似乎还存在着更加可怕的事物。从能量反应看来，那场击败律者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