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龙类呢？有实力入侵这里么？”

“说实话这种事情没发生过，我们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在这里发现过老鼠……不知道怎么爬进来的。”

昂热的这番话相当没底气，不知道该说防备系统不行还是老鼠真的太强。他选中了一瓶酒，给两人都倒上一杯，虽然电梯依旧在高速前进，但是却稳得令人发指，杯中的酒液只有微小的波动。

“基因库指的就是这里么？”

“当然，除了大鱼缸之外还有一片雨林，生长着上万种动植物，毕竟研究龙族需要大量的基因样本作对比。”

“人类走上了一条名为科技的路，这条路的尽头依旧是灭世。”白慕予抬头，“我时常会思考，目前掌握着尖端科技的人类与龙类究竟差到了哪里。”

“那就说说你的思考结果吧，我们与龙类之间究竟差在了哪里？”昂热似乎对于这个议题很有兴趣，在前往冰窖的路上，这只是二人之间的闲聊。

“我们在提到龙类的时候，想的都是龙族的强大因为他们确实如此，一个三代种放进城市，没有军队的话就只能等死，一个普通人在生活中能拿出的最强武器可能是引爆家里的煤气罐。”

白慕予顿了顿，拿起桌上的酒杯继续开口，“而反观人类，我们总说掌握了足够强大的武器，事实上确实如此，从枪械到炮弹、导弹、核弹乃至三相弹，这些都是人类掌握的东西，但是它真的由人类掌握吗？”

“什么意思？”

“掌握这些东西的从来都不是普通人，那些东西都掌握在什么人的手中您再了解不过。在他们的眼里，他们就是人类，却从来没有问过大多数人的意见。”

昂热没有出声，似乎是在思考着白慕予说的话，自古以来密党就有一种使命感，甚至这是所有混血种组织的共识——将龙族的秘密挡在普通人的视野之外。

明面上这种行为是一种保护，但何尝不是避免数量庞大的普通人接触到龙族的秘宝呢？如果心黑一点，混血种社会未尝不是一群趴在人类社会上吸血的寄生虫。

“很有意思的想法，你总是喜欢做这些事情，把别人的底裤翻出来拿到明面上说。”

“能做就不要怕人说。”白慕予很是淡然，“至于这些事情是不是别人的底裤……关我毛事？”

“哈哈哈哈哈，近几年的学生里还是你最有意思，做完手术之后确实和以前不一样。”

昂热的一番话又让白慕予沉默了，自己改变了很多么？好像是的，但是这种回归本性的改变是本人无法发现的，只有当被点醒的时候才会惊觉。

“这种事情并不是坏事，你本来应该是一个很受欢迎的孩子，只是之前没有用心与人交流所以情感淡薄了很多。人呐，还是和这个世界多点牵挂好。”昂热叹了口气，“像我这样的老家伙，这个世界越少越好。”

面前的老人才是一个形单影只的孤独老头，在这个世界上他的牵绊已经很少了，支持他依旧年轻的只剩下了复仇的欲念。

白慕予没有回应，似乎是在刻意回避这些话题，明明之前还决定不要和昂热有那么多感情上的往来的，但是一见面还是会讲一些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们的植物园到了，看看么？”昂热打断了发呆的白慕予，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水底，而是被两根铁轨架空从高大的树梢上滑过。

头顶是人造太阳，脚下是复原出来的热带雨林，可以说是另一个生态系统的基因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