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帆是被冻醒的,严格来说是被青草冻醒的。当青草跟冰坨子似的钻进阳帆的被窝的时候,阳帆想不醒也很难了。
无奈的看着熟睡中的青草,阳帆只好喊来冬晴帮忙给自己穿衣起床
青草自从有了哥哥就黏人得厉害,但阳帆知道,她是太想她娘了。
打发完洗漱和早饭,阳帆便决定去城头看看,薛如炅没在,该是林凤南坐镇指挥才是
林凤南年龄较薛如炅还要年长几岁,四十来岁的人儿保养得确实不错,白白净净的。此刻正腆着肚皮半躺在薛如炅的那张太师椅上,很是悠闲
阳帆没有去打扰林凤南的休闲时光,只照例巡视了工地一遍便准备回转去薛府。刚下城头边看到连灿骑着马慢慢朝这边来了,旁边还有顶暖轿,看连灿笑得灿烂似乎跟轿子里的人聊得不错。
“阳兄?许久未见想不到竟在这里偶遇阳兄!”连灿骑在马上一脸贱笑。
那轿中人听闻也掀开轿帘,段青山那张俊脸也显露出来。
“小弟闲来无事过来看看,倒不成想偶遇连兄段兄,幸会之至”
“段兄,你别看阳兄人住西城,这流民粮布却都是阳兄出资,耗费不少,阳兄实有菩萨心肠,连某惭愧”连灿也不下马,居高临下的瞅着阳帆讥讽道。显然对那日阳帆在薛如炅和连奉面前说自己没去过西城耿耿于怀。
“哦?倒是略有耳闻,想不到今日得见真人,阳兄生财有道行善之举教段某佩服之至”。
阳帆并没有见过段青山,段青山自然更不可能见过阳帆了。那侍立一旁的段斌听段青山这么说,忙把脸撇向一边,不知作何想
“小场面而已,如何入得二位法眼?二位都是手指一响黄金万两贵人,钱财粪土尔”。
阳帆见这二人一个不下轿一个下马,也没了应付二人的心思,当下也不阴不阳的回了句。
那段连二人虽说对经营一道颇为擅长,但比起阳帆这一连番作为,反倒自己那些经营显得“小场面”起来,眼下听阳帆这么一说,哪里还不明白其挖苦之意?
二人神情一肃,却又没办法反驳,一时间气氛尴尬当场。
“阳某还有事,恕不陪二位闲聊了,后会有期”。
阳帆朝二人拱拱手便自顾离去。
“哼,倒是个猖狂小子,待运粮一事了结,看老子如何拾掇他。”连灿看着阳帆的背影阴测测说道。
“且由他猖狂几日,眼下不要节外生枝误了正事。”说着便招呼连灿也离开这里
阳帆到了薛府才知道山东道那边派来的人到了,正和薛如炅在里面议事。
“来得正好,他来了我们才好布局。前几日我问你去京城还是江南,现在也不用问了,你明日便动身去京城。”
“呃,啊?怎么突然改主意了?”薛腾云问道。
“时间仓促我就不跟你一一解释了,晚间我叫富贵给你送封信,一应安排都给你写清楚。”阳帆拧了拧眉心。
“这件事应该很快就会有个了结了”
“那这要紧之际,我留在这里岂不是更好?我们本来就人手不够”
“不是人手问题,而是此时需要京城那边配合,我们在京城没人手关系可用,只能临时抱佛脚让你上了”阳帆沉声说道。
薛腾云见阳帆定了章程,也就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