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曾吉诧异。

程梓愿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的确有些‘自作多情’，于是她又想了一下，纠正道：“先不说朋友，我是不是你的姐姐。”

“姐姐..”曾吉迟疑了。

见状，程梓愿皱起眉头，有意不去插话。

随即，曾吉仰脸盯着程梓愿看了几秒，笑了，“其实我并不觉得你是我的姐姐。”

“那我是你什么？”程梓愿刻意与曾吉套起近乎。

曾吉笑：“想知道。”

“当然。”程梓愿老实回应。

曾吉又是一笑，“想知道也行，但在那之前，”她说，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还有问题。”程梓愿故作惊讶。她知道..曾吉肯定要问有关于母亲的话题了。

曾吉点头。

程梓愿也点头，“行，你问吧。”

“你要如实回答。”曾吉淡淡道。

“小小年纪，就这么啰嗦。”程梓愿故意说道。

“我就是啰嗦，”曾吉说，神情也在程梓愿的一句话后变得严肃起来，“现在我可以说了吧。”

“你一直都可以说。”

曾吉听着程梓愿的话，迟疑了几秒，才道：“我..我妈妈真的不讨厌我。”

“她爱你还来不及呢，会讨厌你。”程梓愿淡淡道。

“爱..”曾吉重复着，低垂下了眼帘，“可是她当初为什么不带我走，我那个时候，才不到两岁，她怎么能那么狠心的抛弃我。”

抛弃？狠心？

这一刻，曾吉也算是说出了真正属于自己内心的话，自打懂事以来，她对周边的所有人，都产生了不同的戒备，其实她在父亲的影响下，对母亲的做法..一直都特别的不理解。

她不理解，为什么..母亲会抛弃她？为什么在她难过的时候，被欺负的时候，没有母亲维护。各种情绪，也都在这一刻，全全迸发了出来。她那积攒多年的委屈，也都一一袭上了心头，拽紧被角，她的眼泪开始在眼眶打转。

程梓愿低头看着曾吉渐渐陷入‘崩溃’的神情，心里焦急起来..“你别哭，我跟你说，你妈妈..”

“你父亲这边的情况，只有你清楚，你今天也看见你妈妈了，你觉得她过的富裕吗？”樊帅打断下程梓愿的话，低头盯住了曾吉。

曾吉一听，缓缓仰起脸看向樊帅，微微摇了摇头，说：“妈妈..看起来很不容易。”

“两岁之前的你，理应是要跟着你妈妈走的，但是，”樊帅说，“你妈妈都过的那么苦了，再加上你父亲这边给她的压力，怎么养你，当然，不说这些，我觉得这些事情，不是你该操心，该想的事情，因为那是他们上一辈的事情，你只要做好自己的选择。”

“自己的选择？”曾吉一愣，表示没懂樊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