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队……”

池曼曼试探着问。

“什么宋队？”

当初的问题被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池曼曼语塞，心知他不想回答，也不可能回答这个问题了，便默默闭上了嘴。

像过往的所有511相关案件一样，现场干净得离谱，除了受害人本人之外什么痕迹都没有，六人边边角角仔细看了又看，不得不承认这是在不是正常人人能破的案子。

乱糟糟的脚印每一个都可以根据ci日志追溯到其主人，可惜每一个也都可以排除嫌疑。

虽然中芯局的报告指出潼月体内存在血液丢失的情况，但现场没有发现一滴血。

或许早该想到，特事部如今大张旗鼓地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眼下这一系列的案子怕是不是那么好破的。

要走的时候，顾明凑了过来，蹭着秦德缀在队伍的最后面。他比秦德瘦一些、矮一些，所以按着秦德的肩膀踮着脚才把自己的脑袋靠近秦德，小声道，“哥你不觉得这太干净了吗？为什么这么干净啊！”

“你问我我问谁。”秦德说。

“……”顾明松开人，无奈道，“怎么？心情不好？”

“算是，想起些不太好的记忆。”

“既然都过去了，干脆忘了吧！再大的困难不是都熬过来的？”顾明面色沉痛，一副我懂的样子，拍了拍秦德的胳膊，道，“想开点儿吧哥。”说罢，他便加快脚步绕上了副驾驶，上了一半又下来，招手扬声道，“哥你在后面歇一歇吧。”

秦德听话地坐到了后面，垂着眼，似乎又一次陷入了思考。

池曼曼坐在驾驶座上，从后视镜看到了秦德的脸色，眼神一错，正对上秦德身边女生询问的眼神。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欸秦哥，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是在压缩空间里作案？然后直接把被害人的尸体扔出来？这样就没有抛尸痕迹了。”那女生问。

她有一头漂亮得像是燃烧的烈焰一般的红色卷发，短至颏下，眉宇间颇具英气，眼神锐利，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睛，单边坠了条细细的金色镜链，随着车辆的行驶轻轻晃动。

“哈……你想象力真丰富。”坐在中间排的柴文嗤笑一声，在一旁接道，“谁不知道压缩空间不能放置活物，连细菌病毒都会立刻死掉，何况这么大一个人？”

“你少说两句吧，梦妍姐可比你了解这些。”池曼曼帮腔道。

“不，我需要问题。”王梦妍认真地看着柴文道，“压缩空间已经很久没有发展迭代的消息了，我们虽然和特事部合作，但是特事部到底是秘密部门，有太多东xz着不告诉我们了。所以，是不是他们已经找到了更好的、能够代替压缩空间的东西了。”

“很有道理，”一旁的秦德开了口，眼睛聚焦在二人身上。

“那就算如此，压缩空间是怎么到达案发现场的，ci又是怎么被屏蔽得如此彻底的？”柴文毫不客气地问。

“既然ci可以被干扰，那么……它提供的一切线索都不可信。”说到这里，王梦妍露出笑容，“那些脚印对应的人并不一定是ci提供的，时间也不一定准确。”

“照你这么说，这案子除了被害人自己，没什么是确信的了。”

“的确如此，找个验尸官吧。”王梦妍说，“我不信中芯局的报告。”

“可是现在的验尸官大部分也都是用机器啊。”莫婷小声道。

“你是说……方毅？”秦德问。

王梦妍微微颔首，“毅哥是古文化技术继承人，想必精于此道，而且，鬼门镇，秦哥想到什么了？”

“封建迷信？”

“……”

王梦妍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几个人却纷纷笑了起来。

顾明在前面笑得最欢，到头来又是他最先开口，“好了好了，听听梦妍说什么。”

“五年前的西城鬼校，记得吗？”

“那可太记得了。”池曼曼喃喃道。

西城鬼校，d市xc区第三中学，自神州上线，废弃已有数十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拆除。所有废弃建筑都逃不过成为都市传说、鬼故事的命运，西城鬼校也不例外，但它并非废弃后才渐渐生出恐怖的名头，而是当年尚有大批学生上课的时候就有了赫赫威名，那些诡异的失踪案也是因此为人所知。

新历688年7月14日，西城第三中学半数学生一夜间失踪半数，当时在当地掀起了轩然大波，只是压得厉害，倒是没有多少外地人知道，直到四十多年后的主播探险直播，才被再次翻了出来。

视频资料如今在网上已经找不出来了，但是文字描述倒是不少，还有不少人做恐怖游戏以此为背景。

废弃的建筑通常在几年之内就会被各种植物侵占领地，而西城鬼校最突出的就是那些团簇艳丽的花朵，大红的颜色镶嵌在墨绿的叶间，格外显眼刺目，所以还得了个别称——花园鬼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