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好戏(1 / 2)

喻南渊满头雾水, 眼神迷茫。

像是一口气跳过了三集直接天降陌生片场。

自从他把这个不知名姓的小弟赶出洞府,此后再没听过和萧清音有关的任何消息,他更不会主动去打听, 所以不知道萧清音的金丹大典是哪天非常合理。

没想到正好是跟他下山的日期撞在一起,这叫他情何以堪。

喻南渊的脑内播放起走近科学的经典BGM,一一回想上午的经历,发现确实是能捕捉到零星的蛛丝马迹。

一问:乾元峰何故人烟寥寥?

二问:古长老何故行色匆匆?

问:燕掌门何故吞吞吐吐?

答案:因为今天是萧清音的金丹大典。

……他现在说他就是来凑个热闹的还来得及吗?

下山前喻南渊本来计划得好好的, 从今以后必要远远绕离江然和萧清音,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 他走他的独木桥, 互不干扰相安无事,结果怎么下山第一天就撞枪口上了?莫非真有天道修正剧情的不可抗力?

喻南渊理清了思绪, 当即远离队伍,噌噌噌后退步。

刘姓纨绔弟子自那日上山吃了碗闭门羹后, 一直在想如何才能将人傻钱多的喻南渊笼络回来, 如今终于能见到喻南渊一面,怎舍得放过这个绝好机会。

放跑喻南渊, 就很难再找到这么好忽悠的肥羊了。

见喻南渊后退,他连忙大跨两步缩短距离:“南渊兄今儿穿得朴素, 竟教小弟一时没认出来,实乃罪过。南渊兄莫急, 萧师姐的金丹大典还有半个时辰才开始, 南渊兄有充足的时间与我们商议。”

他又挥手招呼来其他几个打扮相似的弟子, 数人如往常每次招摇过市时那样将喻南渊众星拱月状簇拥在中央。

简直就是一副黑恶势力登场的架势, 没戴墨镜,胜似戴了墨镜。

喻南渊丝毫不怀疑这时他若是深沉皱眉咳嗽一声,旁边这位狗头军师样的男子就会巧言令色地询问他:大哥, 我们今天打谁?

可以的话,喻南渊比较想打爆这位阴魂不散的“军师”的狗头。

他拉下脸来,质问那刘姓弟子:“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不是说过要和你们断绝关系,再不来往吗?”

“断绝来往?”先发出质疑的是其他喽啰小弟们,他们面面相觑,嘀咕一番,最后看向刘姓弟子,“刘兄,喻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显然,军师兄台没有转告喻南渊那日所说的话。

刘姓弟子道:“没什么,南渊兄只是气我们半月不曾去探望他,你们快些承认错误,说说好话。南渊兄还等着我们出谋划策,商量如何为萧师姐庆贺呢,你们也好将功折过。”

他从前总是这样自作主张,用话语诱导喻南渊的想法,喻南渊也总是傻愣愣地中计,屡次点头夸他深得己心,可谓屡试不爽,无往不利。

这些跟班本就是墙头草,之前听说喻南渊浑身是血,意识不清地被人从无念峰带出来,他们都以为喻南渊已经半死不活,必是油尽灯枯了,所以纷纷避之不及生怕和人命扯上干系,这会儿瞧见喻南渊活蹦乱跳没什么大碍,他们又想故技重施再次攀附上来。

跟班们反应极快,立刻围着喻南渊七嘴八舌地说起各种奉承话,你一言我一句,直吵得喻南渊脑仁发胀眼前发黑,太阳穴突突直跳。

喻南渊受不了地呵止耳畔不休的嗡嗡声:“行了行了……那便与你们再说一次,我已洗心革面,不想再做那些荒唐之事,更不想再虚度大好光阴,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你们别来找我了。”

他对这些谋取原身钱财的狐朋狗友没什么好印象,自然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言罢他眉头深锁,将最是烦人的狗头军师推至一旁:“兄台也是,苍吾峰恕不见客,莫要再来。让一让,我要回去了。”

喻南渊现在修为远高出停在练气期的刘姓弟子,且丹田浩瀚广阔,灵力遍泽经脉,手劲非同常人,无意识的一推便将毫无防备的刘姓弟子推得一个踉跄。

刘姓弟子被一名跟班扶稳后原地怔了怔,纳罕喻南渊何时有了这般怪力,他不死心道:“南渊兄,我们这么深的情谊,你怎么能说这种伤交情的话呢?”

喻南渊心里噫的一声,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别了,这等情谊我消受不起,各位还是另寻高朋。”

刘姓弟子仍不依不挠:“就算不顾及往日的情谊,南渊兄只身独影又要如何比过江……江师兄在萧师姐心中的地位,我们心系南渊兄,都是自愿欲为南渊兄献计……”

喻南渊已不耐烦,径直打断他:“我说过不必了。我对萧师妹无意,还请兄台不要信口胡言,污了师妹的清名,今日既是萧师妹的重要日子,你就更不该在这里说这些话,这是金丹大典,不是比武招亲。”

他巴不得江然和萧清音锁死呢,他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他个妖精就不去反对了。

刘姓弟子难以置信,瞪着喻南渊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他面庞一忽儿青一忽儿白,半晌才颤着嘴唇压着气声问:“南、南渊兄,难不成,你当真对闻师兄……”

喻南渊心想,今天不下剂猛药这狗头军师估计不会善罢甘休,索性扬了扬下巴爽快承认:“是啊,怎么了,我就是喜欢他,不行吗?”

刘姓弟子倒吸一口凉气。

……

他们几人间发生的动静早就吸引来索桥上各派英杰的注意,众英杰排着队正觉枯燥无聊,整好有了谈资。

故尔,得知喻南渊是何人后,人群喧嚷一片,两看戏人士窃窃私语,各派高手彼此议论纷纷。

一鬓发如云的妖娆女修问曰:“这就是那纠缠清音仙子的喻南渊?看着好像不似奸恶之辈。”

穿云意宗外门弟子服的少女一撇嘴:“他乃是玉枢剑尊之子,单看外表的确相貌堂堂,不过姐姐你可别被他那皮相蒙蔽了。他如今出现在清音师姐的金丹大典,恐怕是又想要惹是生非了。”

她们附近有对男女也在交谈。

“我听说你们云意宗前阵子出了位玄雷剑体的天才,两个小子正是因清音妹子起了冲突,这两男争一女的戏码并不少见,实力悬殊这么多的却还是第一次见。”

“哈哈哈,道友是说江然师弟吧,江师弟当初是以练气八层的修为击败了筑基期的喻南渊,让这位喻师弟啊,丢尽了脸面呢。”

亦有别宗金丹弟子传音入密,言语间不无惋惜:“玉枢剑尊一世英名,与亡妻俩个是天作之合一段佳话,却偏偏生了这样一个混不吝的。”

另一金丹弟子不屑地一笑,语气讥讽:“怪道是能将玉枢剑尊气跑呢,这剑尊之子中途负伤退出师门试炼,现今还未拜师,换我的话都没脸下山来。反倒是那草根出生的江然值得说道,多少人一生都参不透剑意,江然这小子这般天资堪称是惊才绝艳,机遇气运都羡煞旁人。我就提前恭喜他们云意宗再出一位剑尊强者了。”

传音的金丹弟子闻言叹道:“剑尊衣钵不能由亲生儿子继承,唉,真是令人唏嘘。”

另一金丹弟子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自甘堕落,成日与些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筑基的浪荡子弟厮混在一起,自个儿的品性还能高到哪里去。”

修士里逐渐也有人提到闻雪舟的名字。

“非也非也,尔等消息都滞后了,真相非是如此,诸道友听我道来。那喻南渊真正痴心钟情的,其实是虚琅双侣之子闻雪舟。”

虚琅是闻雪舟父母的道号,玉虚是闻砚卿,玉琅是叶茗珺,夫妻俩相伴多年仍然恩爱非常,是东华州有名的模范道侣。

那人摇头晃脑,俨然说书人模样,讲得是煞有介事:“喻南渊追求萧清音,实则因闻小公子与萧姓师姐一个是高天明月一个是雪顶清风,清风明月好不般配。喻南渊心向明月却有惶恐,为引明月垂眸,山树不惜自折枝桠搅乱满山清风,假清风之势表追月之意,岂料这清风伴着电闪雷鸣,把那山树劈成了一尾焦木,溃形倒地。啧啧,端的是,相思寸寸尽成灰,满腔痴心付水流,造化弄人啊。”

说书人此言一出,更多人为之附和。他们举出数个例子来应证说书人的话。

比如喻南渊满身是血倒在闻雪舟怀中表白真情。描述此段的人将想象里喻南渊的口吻模仿得是活灵活现,如亲眼在现场见过,场上众修无不信了分。

比如掌门下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苍吾峰,闻雪舟却被允许日日登峰,定是喻南渊哀求了掌门舅舅为两人相处创造机会。

又比如闻雪舟最近亦有异状,连萧清音的金丹大典都还未出面露脸,说不定正是喻南渊相缠拖累了他的修行,使他落在了萧清音之后,害得许多押闻雪舟先至金丹的弟子都亏得血本无归。

这时又有人提出质疑,声称喻南渊今日亲至金丹大典,足以证明他对萧清音情深不寿,要么就是余情未了。

“喻南渊身边那弟子我曾见过,前些天他偷偷往苍吾峰上去了,定然是为给喻南渊通风报信,共商了今日之事。如果喻南渊喜欢的是闻雪舟,今日何必多此一举?”

一时间,吃瓜群众们泾渭分明,自觉划分成四派。一派认为喻南渊喜欢萧清音,一派坚持喻南渊爱着闻雪舟,一派另辟蹊径说喻南渊是花心大萝卜两个都爱,还有一派觉得以上尽属扯淡,管他娘的喻南渊爱谁,都掩盖不了他是个烂泥扶不上墙,不如多聊聊江然和萧清音两个天之骄子的可能性。

喻南渊虽听不见金丹修者间的传音入密,光是神识覆盖范围内的闲言碎语也足够他听得目瞪口呆惊叹连连。

尤其那无名说书人的版本,什么山树痴恋明月啊,焦木寸寸成灰啊,说得比他本尊演的都要深情万分。

喻南渊揉按着眉心,深感一阵无力。

也许是因他穿来的蝴蝶效应,比之原书同一时间段,江然的实力有过之而无不及,名头也更加响亮几分,他把闻雪舟拉入情感漩涡的中心,两人都是名修之后,天然受到大量关注,而萧清音比原书早了一步结成金丹,前尘旧事尚未发酵完毕,天时地利人和,一应BUFF拉满,以至他和男女主那点爱恨情仇竟是比原书传得还广,连其他仙门的弟子都知晓了一二。

他沾着主角光环的光,名讳就此传到了宗门之外。换言之,他“出名”了。

这光沾得可不怎么光彩,一朝落败的他很可能就这么被钉在了修仙界八卦圈的耻辱柱上。声名是身外物,他皮糙肉厚不介意,听了也能置若罔闻,只是假如哪日被在外游历的喻老爹听闻,不晓得他爹会不会气得提剑杀回云意宗来惩治他这个不肖逆子。

喻南渊能推开一个刘姓弟子,就能推开第二个张姓,王姓,他虽然的确备好了贺礼,今时今日这个情势显是不方便送出,继续久留于他无益,十六策走为上计。

思及此,喻南渊毫不留情地把围堵他的其余几个跟班也都推了开来,一干修为参差不齐乱七八糟的记名弟子自是拦他不住,一推之下很快呼喊着“哎哟喂”歪歪倒倒瘫坐一地。

喻南渊奇怪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他明明根本没花多大的力气,这些人,演的吧?

刘姓弟子还在因喻南渊承认喜欢闻雪舟而瞳孔地震,检讨自己拍马屁拍到了马肚子上,犹豫要不要改变哄骗方针,等他回神过来,就看到小伙伴们灰头土脸地坐在地上,一个个狼狈至极。

再想到喻南渊方才推自己时的力道,刘姓弟子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修为不如喻南渊,看不出喻南渊具体的境界,只能猜测喻南渊或许是又吞吃了丹药助长修行。

为了萧……不,应该是为了闻雪舟。

刘姓弟子心如电转,只要喻南渊有所求,他就有办法对症下药,无非换个人选罢了,怕的是喻南渊从此无欲无求,真做了一心向道的上进子弟。但是以他对喻南渊的了解,纵是哪天母猪都能上树了,喻南渊也不可能静得下心来踏实修行。

喻南渊在衣袍上拭了拭手,正待从闹哄哄的众修中全身而退,两道挽留他的声音异口同声响起:

“南渊兄请留步!”

“站住!姓喻的,你别想走!”

喻南渊忽视刘姓弟子的声音,探头朝坤衍峰方向的索桥那头循声望去,一名长相明艳张扬的红衣女子正分开排成长龙的人群气势汹汹地走出来,所经之处弟子们恭敬喊她“莫师姐”。半途许是嫌用走的太慢,她倏然飞将而起,如一只蝴蝶几个起落终落至喻南渊身前。

看清对方一张芙蓉美人面上盛怒的表情,喻南渊头更痛了,这女子柳眉倒竖,眼似横刀,一看就是极不好惹的主。

一个麻烦没解决,新的麻烦又接踵而至,这下又走不成了。

对方美得很有辨识度,按理说是让人一见难忘的,然而喻南渊实在想不起她与原身发生过什么恩怨。

原身得罪之人众多,偏生他一个也不记得,整座云意宗划掉掌门和亲父,原身眼里心里就只有一个萧清音。

刘姓弟子察言观色,看出喻南渊眼中的疑惑与陌生,于是小声在喻南渊身后提醒道:“她是玄日峰夏长老座下的亲传大弟子莫绮双莫师姐,本代弟子中师门顺位第二。平素和萧师姐交好。”

——和萧清音交好,原来如此,那看不爽他也很正常。

喻南渊淡淡觑了刘姓弟子一眼。不愧是狗头军师,百事通的活儿也包揽在手,平时可能也是做惯了的,情报给得一针见血简洁明了。

莫绮双看喻南渊与其跟班视她为透明人般交头接耳,混若不把她放在眼里,只觉火气更是上头,她凤目一凛就欲发作,忽然视线凝固在喻南渊身上。

“你的修为怎么……?”莫绮双咦的一声,下一刻她怒极反笑,很是鄙夷地发出冷哼,“又是靠丹药强行拔升?呵,为了攀上清音妹子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只是你这半吊子就算结成了金丹,还不知要被天雷刮下几层丹毒,我看你也别叫喻南渊了,不如改名叫喻药罐如何?”

她言语刻薄,满是嘲弄,桥上看热闹的众修唯恐天下不乱,有好几个都因莫绮双的话笑出了声来。

被开嘲讽的喻南渊可就笑不出来了。他目光逡巡,环视一圈,云意宗弟子脸上多写着大快人心,只少数外宗弟子不忍与他对上眼神,尴尬地移开视线,种种反馈完美地告诉他原身的风评是有多么的人憎狗嫌。

喻南渊想,别峰的亲传大弟子,他该尊声师姐,遂拱手道:“此乃师姐的偏见,我的修为是我亲自修行所得,便是曾以丹药作辅,现如今我也已经消化完药力,体内早没了余毒,何来天雷刮毒之说?”

莫绮双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怒指喻南渊:“哼,牙尖嘴利的宵小之徒,只会耍嘴皮子功夫,我告诉你,你们休想再坏清音妹子的名声,打什么不轨的主意。今天是她大好日子,只要我玄日峰莫绮双在,说什么都不会让你们得逞!”

喻南渊无可奈何,试图撇清关系:“莫师姐误会了,我并无此意。我和他们也已割席。”他说着离狗头军师又站远了几步,表明与之划清界限。

他继续不卑不亢,好言好语:“我知道我以前只顾意气行事,让萧师妹与师兄妹们都困扰良多,往日之事我诚心忏悔,有掌门与二位执法长老为证。”

说完他擦了擦拇指上的扳指,假装从中取物,实则是自鸿蒙天里摸出预备赠给萧清音的红宝石储物戒。喻南渊翻手将红宝石戒指展示于掌心。

喻南渊神情庄重:“我不求与萧师妹冰释前嫌,只望莫师姐代萧师妹收下这份金丹贺礼,替我转交予她赔罪,待师姐收了礼物,我自会离开这里。”

莫绮双警惕看去,红宝石鸽蛋大小,晶莹剔透,水头极好,折射出的宝石辉光映得喻南渊修长白皙的掌心微微泛红,放在凡间必然价值连城。

莫绮双呼吸一滞,如此珍丽,连她也差点为之所迷。

喻南渊介绍:“戒指内储藏有浣纱绫一根,上品灵器,可攻可守,即使萧师妹升至金丹境界也可堪一用。”

莫绮双以为红宝石戒指就是喻南渊的礼物,没想到真正的重头戏是里面放的上品灵器,戒指本身只不过是个添头,这是何等的财大气粗。

然而莫绮双无数次见过喻南渊捧出珍奇宝物献于萧清音,对此有了一定免疫力,这也让她更不想白收喻南渊的贺礼,也并不相信喻南渊的说辞。

她依旧横眉冷对,冰冷无情:“别以为你做出守礼姿态我就会上你的当。如果是为送礼,你若明理知耻,就当托人转交而不是亲身前来,你须知这金丹大典并不欢迎你。说实话吧,你为什么要来,又为何迟迟不走?”

喻南渊一噎,这话说的……萧清音的金丹大典不欢迎他这点他还是懂的,他本就是想抽身,刚才分明是这莫师姐喊他站住的,现在却问他为什么不走,窦娥都没有他冤哇。

还有为什么要来……他就不能是为了领点塞牙缝的弟子份例吗?退一万步讲,也是因为他热爱学习。

但他比谁都更清楚的是,以他贫瘠恶劣的风评,搬出这些理由必定不会被任何人取信。

可能也只有天真的闻师弟会信吧。

喻南渊无奈,摊着手也是挨尴尬的份儿,既然莫绮双不收,他就合掌收了回去,寻思另找送出去的时机。

刘姓弟子对喻南渊手中的红宝石戒指与其内法宝垂涎万分,若喻南渊还如从前那般好摆布,这些未必不能是他的。喻南渊合拢手掌时,他恋恋不舍地看着那抹宝石辉光,直至彻底看不见了,他见喻南渊好似被莫绮双的话堵得哑口无言,自认是自己上场的时候,急忙上前一步行了一礼。

“莫师姐息怒,我可以代南渊兄解释。”

莫绮双火爆脾气,看不起刘姓弟子这样的宗门蛀虫,不给面子地啐了一口:“呸!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叫我师姐,我跟姓喻的说话有你什么事?”

记名弟子在宗门的职能与仆役无甚区别,如是勤奋刻苦的,还能得到正式弟子们稍好的礼遇,像刘姓弟子等人一样偷奸耍滑,心思不在正途的,莫绮双一概深恶痛绝。

刘姓弟子咬了咬牙,低头敛去眼底不忿,愈显卑微:“莫师姐至少听小的说完,南渊兄似乎不是为送萧师姐贺礼而来,没有走……或是因为被小弟我绊住了。”他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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