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就骂!程欢鱼你个病秧子、乡巴佬、贱人,你敢打我,本小姐饶不了你!”
她叫嚣着再次从地上爬起,歇斯底里扑向程欢鱼,程欢鱼正要反击,余光瞥见一抹暗色,身子一软,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大小姐,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去凉亭了,我……”
话没说完,眼睛缓缓闭上。
晕了。
脸朝里。
正准备大干一架的陈茜茜:……
[真是个废物!]
[以为晕倒本小姐就会放过你?等本小姐找根鞭子,今天非打到你皮开肉绽!鞭尸!]
陈茜茜露出阴毒的狞笑,转身。
瞳孔地震!!!
小!舅!舅!
陈茜茜心头咯噔,差点吓晕过去。
简南砚抱着手臂倚在门外一侧的廊柱,表情淡淡的,看不出生没生气,陈茜茜不确定他站了多久,紧张的吞口水。
简南砚的母亲,也就是陈茜茜的外婆,是春节期间过世的,从那以后简氏庄园就多了条规矩。
春节期间,庄园内不允许发生争吵斗殴。
打骂下人同样禁止。
违者,赶出庄园。
情节严重的还会遭到更严厉的惩罚。
规矩立出来二十多年,丰城简家当家人从简南砚父亲到简南砚,隔几年会赶出去一两个下人,但主子们没有一个人受过罚,久而久之,大家只当这条规矩只是针对下人,连陈茜茜的母亲简华云都忘了规矩的由来,打骂下人从来不挑时候。
不过简华云忽略了一件事。
并不是简南砚不找她算账,而是陈家的下人压根不敢去简南砚面前告状。
陈茜茜由于先天性心脏病和一堆杂七杂八的毛病,在轮椅和病床上长到快2岁,去年临近过年才恢复健康。
陈大小姐活蹦乱跳的第一个春节便可劲折腾满屋子的佣人和程欢鱼。
看别人遭罪,她就高兴。
让佣人们打雪仗给她看,输的一方围着院墙跪着爬两圈,男的上身赤裸,只准穿一条短裤,女的加一件短袖,并且男女都不能穿鞋穿袜。
陈家人住的院子虽然只是简氏庄园里一处不算大的住宅,但占地有四个篮球场大,有个女佣人爬完两圈后站不起来,陈茜茜也不许人扶,最后导致那名女佣人下肢坏死截肢。
陈家偷偷把人丢出庄园,给了十万块钱打发女佣人一家,还把人家给羞辱了一通。
女佣人的丈夫闹上门,大过年传到了简南砚耳朵里。
陈茜茜父母带着陈茜茜到主宅认错,简南砚没有打,也没有骂,只让他们回去。
事情发生在正月初五,到正月十五元宵节都相安无事。
陈家人本来也没把这事儿当回事。
这下更放心了。
谁曾想,元宵节后第二天,陈茜茜还在睡梦中就被抓到主宅,跪在简南砚面前。
简华云请出养母的遗像,这才保住陈茜茜两条腿。
就算这样,陈茜茜也断了一根脚指,除此之外,陈家还赔偿了女佣一家两个亿。
陈茜茜一根脚趾加两亿,事情这才算完。
住简家的房子,必须守简家的规矩。
对于自己这个小舅舅,陈茜茜不是怕,是恐惧。
非常非常恐惧。
[小舅舅就是个死守破规矩、不念亲情的杀人魔头!等等,小舅舅不会以为是她打晕病秧子的吧?]
好巧不巧今天是正月十四,差一天才真正过完春节。
陈茜茜心头又是恐惧一抖。
“小,小舅舅,我,我没,没打人,是程欢鱼,是她先动手,我没动手,是她自己晕的,不关我的事。”
陈茜茜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尽量让脸看起来更红更肿。
“你看我的脸,都被她打肿了,是她违反家规,跟我没关系,我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