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山这么说，张饶克突然想到了什么。反社会、毫无目的地作恶、张口闭口就是神啊神的，这不就是那个跟邪教一样的灭世军成员么？之前田汉雄自曝身份时，张饶克就想过，既然黑暗使徒能向科考团安插这么多人，那么灭世军又何尝不能呢？虽然那时候他没有任何证据，可凭借直觉，他总觉得这科考团中，一定也有灭世军的成员潜伏了进来。

尽管想到了这层，张饶克还是不敢确信张山会是灭世军。毕竟田汉雄是顶替了罗宁的身份，可张山呢？他是冯教授的得意门生，如果他也是冒名顶替的，那冯教授此前早就发现了。再说，刚才张山眼神里流露出对冯教授的关切之情，无论如何是装不出来的。

既然张山不会是其他人伪装的，那他怎么可能是灭世军呢？

“你是灭世军。”张饶克原本想试探性地问，可话出口前，他改变了想法，以一种毋庸置疑的口气说了出来。

“灭世军”几个字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振，连张山都再度睁开了眼睛，盯着张饶克看了又看。“你怎么会知道？”张山没有正面回应，可他这句话显然也承认了自己灭世军的身份。

“很简单啊，因为我是黑暗使徒，杀过不少灭世军呢。他们都跟你一个德性。”这回张饶克同样用玩世不恭的语气回敬了张山。

“你居然是黑暗使徒？”张山有些难以置信，作为灭世军，他显然知道黑暗使徒是他们的死对头。

“不光他是，我也是。”王胖子抱着昏迷的灵灵，瞪着张山恶狠狠地说。

“我也是。”赵天幽幽地补了一句。

此时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的张山，显然不可能是张饶克的对手了，可赵天和王胖子还是很有默契地露出了自己的身份，想以此向张山施压。

“黑暗使徒真是了不得啊，居然能安插这么多人潜伏进来。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你们还不是要都死在这里。”张山却毫不在意，尽管这里有三个黑暗使徒，可他已经安装好了定时炸弹，主动权还在他手中。“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穿我的？”张山望着张饶克问。

“很简单，我有夜视能力，又在队伍的末尾，很清楚地看到了灵灵倒地的全过程。不过直到你向我扑过来时，我还不确定你手中握着的到底是什么。可你没有用手中的武器砸向我，而是捅了过来，这明显不合符常理。再加上这个武器又是闪光又是噼里啪啦作响，那一瞬间我才意识到，你手中拿着的是电棍！”

“算你聪明，可为什么你没有被电倒呢？”

“你们灭世军总是问类似的蠢问题，因为黑暗使徒在装备上要领先你们啊。我手上戴着一副透明的手套，不仅绝缘，而且防毒，甚至可以徒手捏碎金属。”张饶克说着，上前一步抓住了张山的小腿，稍微一使劲，就听“嘎巴”一声，张山的腿骨碎了！

这时张山再也装不出胜券在握、玩世不恭的神情，在他的哀嚎声中，张饶克继续说：“其实下地之前我就觉得你不对劲儿了，现在想起来，你在营地外遇袭事件，应该是你自导自演的吧？目的就是混淆视线，或者让我们知难而退不要进入遗迹。再说，大家在宿舍里闲聊，你作为冯教授的得意弟子，却偏偏散布跟他完全不一样的观点，也是类似目的吧？”

“你，你厉害！有本事你直接杀了我，黑暗使徒不是见到灭世军就不留活口么？”

“想死？没那么容易！”张饶克原本想再说点狠话，可他思来想去自己似乎没什么镇得住张山的筹码和刑罚了，刚刚说到手套时，他临时发挥了一把，已经将自己的演技发挥到了极致。

正当张饶克不知道接下去说什么好时，一旁的罗宁开了口。“小山，你看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