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冤家路窄(1 / 2)

红宝石行动 作家nc0bBC 20496 字 2023-05-16

上海霞飞路是一条闻名全世界的商业街,长约四公里的马路上以欧洲样式布局,展示及贩卖来自欧美的高档货。这里原来是法租界,也是上海的重心,云集了众多的高档商场、写字楼以及酒店。

有人赞霞飞路是华贵雍容的购物天堂,并以富有异国情调而享誉中外,商店里商品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尤其服装店里高档西装各色各样,配上色彩俏皮活泼的领带格外招人喜爱。为了招徕顾客,商店洋匣子不停地播放着外国流行歌曲。

有人站在店门口,将手中的哈德门牌香烟一个劲往经过身前的路人手上送,还殷切地说:“先生,请进来看一看,地道的进口西装,买一送一呐。”商家精明得很,买一套西装,送你一条领带。年轻漂亮的俄国女子站在自己商店门旁,衣着妖娆,脸上笑色全开,飞挑起的眉头频频讨好行人。

这是陈一鸣奉命刚刚踏进上海的第一天,阳光透过大块云朵之间的空隙,泼洒在一栋栋高楼大厦上。夏日骄阳升高了,气温跟着往上窜。

十字路口。一家粮行门前梧桐树下,卖大碗茶的摊子上已经有人在喝茶。卖茶老汉年纪已大,戴一顶草帽,身穿右肩头打补丁的白褂子,背靠着树干在卖茶。

陈一鸣走了一路觉得口渴,也上前买了碗茶水。他一身蓝色布衣服,黑色布单鞋,面孔虽然英俊但因长途跋涉多少带着倦容。他茶碗端在手中才喝了两口茶,机警地看到日本宪兵车队鸣着警笛迎面快速开过来。两辆三轮摩托车开道一辆吉普车紧随其后。

陈一鸣惊愕地看到了一个极不愿意看到的人,正耀武扬威地坐在吉普车上,他就是日本宪兵队井田进二中佐。井田进二亲自带队冲进繁华的霞飞路,很明显就是在炫耀日本皇军的威风。骄横的井田进二中佐坐在车上,凶狠的眼光环视着前方左右。相互臨近的一瞬间,陈一鸣敏感地察觉到井田进二那恶毒的眼光恰恰和自己相遇。而且,井田进二眼神瞬间一怔。

霎那间,一种深深的焦虑出现在陈一鸣的眉宇间。他轻声说道:“真是冤家路窄,这个家伙不是在太湖吗?怎么也在上海出现了?宋庄战斗的三天前,自己率领部队截获了井田进二押运的大型运输汽船上的全部物质,炸沉了汽船。当时二连长乔明柱一枪击中了井田进二,都看到井田进二倒头栽入湖中。谁知道井田进二并没有被击毙,他当时可能潜伏在茂密的芦苇丛中,极有可能看到了参加行动的同志们,当然也包括自己这个大队长东方江河的外貌。”

日本车队从眼前一晃而过,陈一鸣犀利的双目盯着井田进二中佐的背影,知道自己现在正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危急关口他四下一望,放下茶碗闪身走进身后的粮行。

果然,日本巡逻车队在不远处急速刹车停住。反应过来的井田进二中佐抬手“砰砰”对空中放了两枪,带领所有的宪兵大步跑来奔到茶摊前。井田进二恶毒的眼光在十字路口寻找,嘴里凶狠地说:“我看到了,是新四军的东方江河,为什么来到上海?他人跑到哪里去了?”

井田进二蛮横地把脚一抬差一点把茶摊踢倒,茶摊上的茶碗乱晃,茶水泼在桌上,又从桌上“哗哗”淌到地上。井田进二中佐厉声问摆茶摊的老人说:“哎,老头,刚才在你这里喝茶的人呢?他往哪里跑了?”

老人满头白发,下巴上长长的白胡须在风中颤抖,用一只手放在耳朵后面反问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井田进二中佐不耐烦地抽出军刀,刀尖蛮横地指着老人,吼叫起来说:“我问你,刚才在这里喝茶的人,到哪里去了?”

老人看了一眼刀尖,脸色变的象蜡一样黄。他坐在那儿全身瑟瑟发抖,深陷下去的眼睛里却流露出倔强的目光,生气地说:“我听不清!”

井田进二中佐火气挺大,手中的军刀重重地拍在老人的肩上,老人背靠在树干上,他不能再后退了。井田进二蛮横地说:“竟敢顶撞我,你想找死!”

围观的人群登时骚动起来,有人说:“老人耳背,他听不清。”

还有人说:“老人年纪大了,还在卖茶,够可怜的了,何必呢!”

井田进二中佐火气更邪了,大声地叫起来说:“谁在乱说话,是不是共产党?都给我站出来!”

人群立刻安静下来。围观的人群中突然有人不满地说:“难道说话的人都是共产党,你都要抓走?”

这种时候,谁敢这么胆大说出反问的话语?人们循声望去,发现是一个年轻姑娘。她长得眉清目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不悦地盯了井田进二中佐一眼。她并不买井田进二中佐的账,说完话转身走了,她的身后跟着二个带着墨镜的年轻人。

人们十分诧异,狂妄的日本宪兵队头头居然怕一个年轻姑娘?

井田进二中佐愣了,畏缩地望着离开的姑娘,嘴里小声咕噜出一句日语,说:“大小姐。”

井田进二中佐不再理睬摆茶摊的老人,手一揮怒气冲冲带着宪兵冲进茶摊后面的粮行。他紧握手枪亲自在粮行的货柜和粮食堆的后面仔细查找。

粮行里有老板和两个伙计,井田进二瞪着眼说:“老板,你叫什么名字?”

粮行老板廋高个子,躬身回答说:“长官,我叫白金斗。”

“我记住了你的名字。刚才进来的人呢,你把他藏到什么地方?”

白老板客气地说:“长官,如今生意不好做,从早晨到现在没有一个人进来买粮食。长官辛苦,我给你拿板凳坐下歇歇。”

“去!坐什么坐。我要是发现你敢欺骗我,我一定把你们全杀死。”

没有找到要找的人正准备离开,井田进二突然手指着粮行后面的一扇门,对白老板大叫说:“里面还有门,你打开我要彻底搜查,快!”

白老板把后门打开,里面是一个不小的院子和六间房屋,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女人在院中弯腰洗衣服,看见家中来了日本兵,惊吓得张大了嘴说不出话。

井田进二决心要抓住东方江河,叫道:“搜!东方江河一定藏在里面。后岛纯一带人冲进去,给我抓住他!”

“是!跟我进去搜。”少尉后岛纯一带着六个宪兵“哗哗”地拉开枪栓,“嗷嗷”叫着冲进院里,一间一间房屋搜个遍。一番折腾后仍然一无所获,井田进二悻悻地带人走出粮行,望着人潮如水的霞飞路不得不摇摇头。

粮行地处十字路口,靠马路的两侧都有店门。陈一鸣从粮行这边大门进去,闪电一般又从临近十字路口的另一侧店门快速离开,就是粮行老板和两个伙计都没有来及看清他的模样,只见有个人影一晃不见了。

陈一鸣越过马路混在人群中。他戴着一副眼镜,头上是一顶上海人爱戴的咖啡色鸭嘴帽,由于外貌显得年轻,在人流中和一个普通的失业青年学生简直没有什么区别。他在路旁站住,两眼不停地盯住十字路口这边的动静。

在海风推送下,天空出现成堆的乌云。井田进二不由自主地抬起右手按住左臂,龇牙咧嘴地说:“怎么又疼痛起来了,天要下雨?”

少尉后岛纯一讨好地说:“长官,左臂的枪伤还没有痊愈吧。”

井田进二说:“太湖上那场战斗中,几乎是面对面,东方江河的人一枪击中我的左臂,擦着骨头而过流了很多血,左臂遇到阴雨天就会疼痛难忍。”

“长官,你和敌人距离那么近,你一定看清了东方江河的长相。在上海日军中,只有长官你认识新四军江南第一大队大队长东方江河。抓住东方江河,日军驻上海司令部司令佐藤将军必定会重赏和提拔长官。”

井田进二斜着眼睛恶狠狠地命令说:“闭上你的嘴。我认识东方江河的事情,绝对不准告诉任何一个人。我要是知道是你走漏了消息,我会立即撤销你的军衔,把你送到前线部队当兵去!”

少尉后岛纯一赶忙说:“知道了。不敢,不敢,打死我也不敢说长官知道东方江河的外貌!”

“东方江河,你只要敢在上海停留,哼!我一定会抓到你,把你吊起来示众!”

后岛纯一说:“长官,我有一个新的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不错,是忠于我的人。讲吧,我在听。”

“如果讲错了,长官不会惩罚我吧?”

“讲。”

“我这也是为长官前途考虑,长官秘密找人把东方江河的相貌画出来,亲自交给佐藤司令官,不也是大功一件吗?”

井田进二歪着头左思右想后说:“还是不对。”

“长官,怎么不对?”

“东方江河的部队是新四军江南第一大队,驻地在太湖。如果惊动了他,他在上海露一头就回太湖。佐藤司令官就是在上海戒严三天,也找不到他。大家都知道了东方江河的外貌,我还指望什么升官发财?”

“也是,我脑袋没有长官聪明。”

“你要记住我刚才对你的要求!我知道东方江河的事情,一个字都不准对外讲!如果有人知道我认识东方江河,那一定是你走露了嘴。我决不允许别人和我抢功劳!”

“长官的要求,我牢牢记住。自古说道,世界上最窄的路,是冤家相遇的路。仇人偏偏容易相遇,走到哪里都能碰到。所以,我建议我们天天在上海马路上巡查,只要东方江河在上海,就一定能够抓住东方江河。我认为长官的好运气来了!”

“这话讲的对,从明天开始,我会天天带队在马路上寻找东方江河。抓到东方江河,我会立即提拔你。”

宪兵们跟着井田进二离开了。

一位中年妇人欣喜地对摆茶摊的老人说:“老人家,你今天运气好,拣回一条命呀,他的刀尖没有伤到你吧。”

旁边一个年轻男人小声提醒说:“你说话声音大一些,老人耳背。”

老人一边用手按摩着肩头,一边抬眼不高兴地瞅了年轻男人一眼,说:“你才耳背哩,尽瞎说。别看我七十了,我耳朵好得很哩。”

年轻男人不解地说:“刚才为什么呢,不怕小日本杀你?”

老人家不屑地说:“我怕他?我是懒得搭理他!我摆茶摊挣口饭吃,碍他什么事,上来就踢我的茶摊,不就是死吗,我不怕,七十岁了,值!这混蛋就是不肖子孙!”

“怪,和他怎么扯到不肖子孙了?”

老人家投过去一个白眼,不满意地说:“年轻人,缺少见识呀。”

已经打算离开的年轻男人,听他这么一说登时来了气,他站住脚,望着老人家白花花的胡须又把气压回去,好奇地问:“老人家,你这话从何讲起?那家伙是你家的什么人,他为什么还要欺负你?”

老人家冷笑一声鄙夷地说:“我才不收他这个杂种。嗨!不知道了吧。当年,威震四海的秦始皇,派徐福带三千童男童女乘船东去寻找长生不老药。到了那个荒岛就是日本,繁衍了无数的子孙。徐福不就是日本的始祖吗?嗨,讲了也无益,不讲了,不讲了。我还是卖我的茶水吧。”

“老人家,你真不容易呵。”年轻男人陪着老人深深叹口气后离开了。

看到井田进二中佐登上吉普车远去,陈一鸣将鸭嘴帽和眼镜重新放进挎着的布包里,他不得不紧张地思考着突然出现的特殊险情,昂着头继续走自己的路。

同一条马路上,两个年轻女子亲热地肩并肩缓缓走路。

上海的女人是时尚的,在大都市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的大楼映衬下,很多女人全身闪动着属于上海的万种风情。可以看到许多年轻女人把头发精致梳理,发髻烫挽有型,波浪卷是时代的标配。穿高开叉窄腰身旗袍和脚登西式高跟皮鞋,成了许多女人风靡上海的海派装扮。

两个年轻女子却与众完全不同。没有一般女孩子常有的铅华和花哨,整体看上去姊妹俩特别干净和淡爽。只是姐姐眼神很内向,也很淳朴清澈,不似性格泼辣外向的妹妹,

俩人穿着也非常得体,相同的修身白色短袖上衣搭配浅蓝色半裙,纤细双腿登着高跟鞋,无形中给人一种不同于众的优雅高贵。俩人面容清丽,都有乌黑的长发,走动之际动作温婉,再加上她俩人脸上始终含着的二分笑意,体现出中国江南女孩子独有的风情和魅力。

连路边碰到一起正在谈话的几个年轻人也停住了嘴巴,眼光一齐射向她俩人。其中有人冲她俩人大声直呼:“好漂亮!”

一辆小车迎面开过来,相距不远处“嘎吱”一声车停住了。车里坐着三个人,坐在后座的一个人对前座的人大声说:“六爷,我们大爷的福气来了,你看那两个女孩子是谁?旁边的哪一个,对,是肖一凤!”

说话的人是号称军师的胡世杰,三十二三岁,上海滩的能人。

六爷是上海滩一霸铁山堂堂主刘天龙的小弟刘天彪。刘天彪二十岁,一身行伍打扮。他在车上撒欢地叫起来,说:“嗬,讲对了,是她,一个妙不可言的女子——肖一凤!我大哥早就想她想得发疯。乖乖隆地洞,她不仅长的美,还是‘海上飞’肖海安的亲生女儿,谁娶了肖一凤,谁就能够得到肖氏远洋贸易公司庞大家产。”

胡世杰说:“六爷,听说肖一凤明天就要出嫁,没有想到她姊妹俩人今天还出来遛马路。嘿嘿,不是欢喜冤家不聚头,我们机会难得,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你看,肖一凤旁边的女孩叫肖二杏,长得也很美。我劝你把她二人一起端回家,你和大爷一人搂一个,不是挺美的事情吗?”

司机杨小龙说:“六爷,听说肖一凤要嫁的人是警察局的李齐万。”

刘天彪说:“谁不知道,他是一个花钱买来的付局长,他对我们无所谓。上海时局动荡,抢人掠财的事情经常发生,我大哥跟日本特高课山本大佐关系厚实,不怕李齐万。我要把肖一凤肖二杏两个漂亮妞罩住带回去享受。”

杨小龙跟上一句,提醒说:“六爷,我还听说肖一凤这个女子性子烈呐。”

刘天彪哈哈大笑起来,说:“再烈的女人在床上生米做成熟饭,她也就那么回事情了。我的二房太太原来多烈,跟我来横的,不仅上手掐我,还上牙咬我死活不从。气的我叫来四个年纪大的女人一起上,把她手脚分开绑在床上,一夜过去只哭不闹安稳了。我大哥是谁,准定能够制服这个女人。”

杨小龙说:“六爷,你瞧,这个女子后面带两个跟班。”

军师胡世杰说:“那两个跟班武功平平是摆设,肖氏卫队队长黑汉不在,就没有什么可怕。”

刘天彪命令说:“军师,你现在去喊几个弟兄过来,要快!再带一辆车来,我们得手后快速撤。我们就这样干,把肖一凤搞回去献给大哥做六姨太。”

肖氏姊妹俩浑然不知已经遇到了什么样的危险,不紧不慢地走自己的路。到是远远地和陈一鸣迎面相遇,妹妹肖二杏忽然惊喜地叫着说:“姐,你看,对面来的人,他是谁?”

姐姐好奇地问:“谁?”

妹妹高兴地说:“你仔细看么!他终于来上海找你来了。姐,你不用再日夜犯愁了,我说的是真话。”

姐姐焦急地问道:“是陈一鸣?呵,真的是他?”

“就是他,一点都没有错呀。这次决不能放过他!”

陈一鸣走过来了,和她们面对面相遇,几乎是肩擦肩走了过去。

肖二杏瞪大眼睛说:“气人不气人?不说别的,我们姊妹俩这么漂亮,他竟然没有拿眼睛看一眼。嗨,被熟悉和亲近的人深深冷漠了的滋味,真不好受啊。”

肖一凤一脸幽怨地说:“妹,三年来,我积满胸膛的思恋没有了,瞬间化为怨恨!他这个冤家啊,一个给自己带来无数烦恼却又难以割舍的冤家。”

肖二杏恨恨地说:“姐,为了当年的山誓海盟,你那么想他,那么恋他,一别整整三年,他今天居然敢不理你。姐,打他!”

“对。”肖一凤脸色陡然变了,她转身追上两步,在陈一鸣身后气呼呼地将握紧的拳头有力地高高举起,要不顾一切一拳砸在陈一鸣的脑袋上。但是,她的拳头即将落在陈一鸣头上的时候,又犹豫不决地把拳头收了回来。她对走到身旁的妹妹说:“没有看错吗?一鸣为什么这种时候来上海?”

“姐,为什么不打他?一个不讲情意的家伙,面对面不打招呼走过去,就该打!我要是你,非狠狠捶他不可。”

肖一凤望着自己依然紧紧握紧的拳头,心情复杂地说:“我是想打他,会不会不是他?要是他,面对面他没有道理不理我呀。吆,我要是在马路上打错了人,人家跟我翻起脸来,那才丢死人呐。”

“哟,我们没有看错人,就是他!姐,你瞧我的。”

热心肠的妹妹旋即离开姐姐追上前,大喊一声说:“陈一鸣!”

夏日天空中的乌云在翻滚,强烈的阳光一时隐一时现,下雨前的天气格外闷热起来。陈一鸣正独自行走,突然听到有人唤他,还是一个姑娘的声音。他四下张望并没有看到熟悉的人,自问自答地说:“马路上人这么多,中国人重名重姓的人也很多,何况大上海哪有自己认识的女孩子?得了,不要多想,静下心走自己的路吧。尤其要想想自己和队员们,怎样应对日本杀人魔王井田进二中佐。再有,父亲目前还坐在轮椅上,用书信催促自己早早回到家中。”

陈一鸣不由得重新加快了脚步。

突然,有人狠狠地扯住陈一鸣的衣袖,喘着粗气大声斥责他说:“咦唏,你这人怎么搞的?真跟我生疏起来?气死人!你耳朵里塞什么毛呐,喊你都不答应。”

陈一鸣有些愕然,还有些不解。

站在他对面的女孩衣着不仅整洁而且时尚大气。女孩园睁着双眼,见他毫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气愤地在他胸口重重拍了一巴掌,气鼓鼓不饶人地说:“不认识呀,卖什么傻?”

陈一鸣有点呆了,说:“一时真想不起你是谁。”

陈一鸣更无法面对她那漂亮如清泉一样的眼睛。脑海里似乎开始对面前的女孩有了一点印象,可就是想不起来她究竟是谁。他退后一步,一声不响地挣开对方的手转身大步走开了。

“你!”姑娘好快的动作,一闪身又堵在他面前,不客气地怒目相对,肆意挑衅地说:“什么人?坏透了!真想让我打你?”

面对姑娘异常的举动和犀利的言语,说话时那妩媚亲切的神情和一双能放电的眼睛,让陈一鸣一时无法应对,只得好奇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陈一鸣没有想到面前的女孩柳眉飞扬,拍着自己的胸口不客气地怼了他一下,说:“痴!肖二杏,你陈一鸣再敢说不认识?”

陈一鸣错愕地睁大眼睛盯着对方,仔细分辨后确认说:“呵,你是肖二杏!当年大学的校友。和学生时代不同的是,现在的你给人一种知性的美感,多了十分灵动的气质。分别时间太长,有三年了,我一时没有认出来,实在对不起,你怎么也到了上海?”

肖二杏“噗哧”一笑,显得妩媚动人,说:“我的家本来就在上海呀。”

“不对呀,你家不是在南京吗?”

“不错,南京也是我和姐姐的家,那只是在南京上大学时临时住的,为的是想远离上海日夜不停的喧嚣吵闹。我和姐姐贪恋南京红房子的清静,能够安心读书。告诉你,上海才是我和姐姐生活居住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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