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女儿的血性(1 / 2)

红宝石行动 作家nc0bBC 24167 字 2023-05-16

妓院老鸨咂巴嘴,愣了半响突然说:“我为什么把钱给你?想讹人?”

“你这话说的不对了,请大家品品理,这个女孩我们已经花钱买下,而这个女人是妓院老鸨,硬要把女孩抢过去弄进妓院,请大家评理,可以吗?”

“不行!妓院是什么鬼地方?”

“害人精!”

愤怒的人群越聚越多,已有二十多人。其中有个男人带头高声喊道:“打她!”

他把手中吃了一半的香瓜扔过来,砸在妓院老鸨的脸上,“啪”地一声,香瓜碎了,香瓜的黄瓤挂在老鸨脸上十分难看。惹得人们哄笑起来,人们的责骂声音更大了。

“臭老鸨,把好好女孩往火坑里拉,大家一起捶她!”一个中年妇女从手中菜篮里掏出一根红萝卜,高高举起大声叫起来,冲上前要打妓院老鸨。

“对,大家一起捶她!”众人齐声大喊。

吓得妓院老鸨掉转头忙不迭地踮着屁股逃了,众怒之下两个壮汉紧跟着跑了。

大家欢笑声中,肖琦大声朝女孩舅舅呵斥说:“还不快滚,想找打?”

“我滚,我滚。”赌棍双手捧着七块大洋,有了赌资他兴奋得很,高兴地掉头跑了。

险些落入妓院的悲惨童年身世,使肖二杏泪水盈盈。站在窗前,面对外面马路上繁华情景,悲愤地小声说:“往事已深深埋在心底,无论如何都难以抹去,刻骨铭心永远牢记。我也牢记养父肖海安的救命之恩。种种的原因,和姐姐肖一凤的关系相处的特别好,我们完全是一对亲姊妹啊。”

金童按照陈一鸣的吩咐,沏好一杯好茶,双手端到肖二杏身边窗台上,热情地告诉说:“栀子花茶很香,女孩子都挺爱喝。”

一杯花茶飘起花香,也飘出来淡淡的优雅。肖二杏瞟了金童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你对女孩子的爱好挺了解。”

“我是无心一说,没有想到你借题发挥。”

肖二杏刁难地说:“话是心声,不想承认?我呀,仅仅听说栀子花可以入茶,没有想到在你这里得到了。”

金童喳下嘴,说:“花香都留在茶水中,不信,可以尝一尝。啜一口入喉,会有扑鼻的香味。”

肖二杏有意地问:“你说栀子花可以入茶,那里可以得到印证呢?”

金童没有被难倒,回答说:“明代顾元庆《茶谱》中说道:茉莉、桂花、栀子和梅花皆可入茶。栀子花用沸水冲开,香气扑鼻而来。你看茶汤呈金黄色,汤味醇和、清正,中和了栀子花的奶香和蜜甜香,淡淡的栀子香气随风传入鼻息。”

肖二杏两眼紧紧盯住金童说:“你今天为什么给我栀子茶?还说的这么好,有什么目的吗?”

金童缓声说:“我是按照老板吩咐照应好你,这和你愿意听肖一凤的话一样。”

肖二杏黑秀的眉与灵气的丹凤眼,加之脸上冷目灼灼的神色,赫然是一个冷美人。她不屑地说:“哼!你不能这样比。我们是亲姊妹,你就是一个跟班。”

“我们也是亲兄弟。在我们那儿,人和人之间都是亲兄弟。”

肖二杏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追问一句,“是哪儿?”

金童不再回答,没事找事地拿起抹布擦桌子椅子。

肖二杏的嘴角浮上一丝别样的笑容,转换了话题,问:“你跟随陈一鸣多久哦?”

“将近三年。”

“都做些什么事?”

金童嘴里也‘哼’了一声,说:“老板吩咐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其它都做些什么事么,不能告诉你。”

肖二杏头脑里转的飞快,说:“金童,你竟然敢气我!你就是不讲,我也知道。”

“你一个富贵人家小姐,别想蒙我。”

肖二杏心中一横,右手伸出四个手指,摆在俩人面前,认真地说:“你们是——”

金童大吃一惊,转而平静地说:“新四军?你肖二杏凭什么敢这么说?你瞎猜去吧!”

肖二杏说:“我没有瞎猜!”

金童想起一件事情,转而问:“二杏,想问你一件事情,可以吗?”

“什么事情,直说。”

“你是上海人,知道女侠‘双飞燕’?”

肖二杏没有丝毫犹豫,说:“知道。”

“那好,现在没有事,有的是时间。有关‘双飞燕’事情讲给我听听,好吗?”

“我为什么要讲给你听?你是谁,我是谁?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你报复心太强。”

“你知道就好!我问你的话,你不告诉我。你问我的话,我凭什么非要告诉你。关于‘双飞燕’,我知道的很多很多。也可以说,谁也没有我知道的多。你想知道,想让我告诉你,那你就先告诉我问你的事情。否者,免谈。”

金童想了又想,摇摇头,无奈地小声说:“得,我知道了,你是一个惹不起的女孩。”

肖二杏耳朵尖,翻眼瞅金童,不高兴地说:“知道我惹不起,你还敢惹我?一个臭跟班,你有什么了不起。金童,你注意一件事情,陈一鸣跟我姐好,这是谁都清楚事实。今后,我们打交道的时候多的很。你要是惹我不高兴,情等着吧,我有时间收拾你,不会叫你好过!除非,我和姐姐来了,她和陈一鸣在一起时候,你也当我的跟班,老老实实听我的吩咐,听到没有哇?”

金童淡淡一笑,说:“今天天气很好,没有刮风,没有下雨,所以有人爱做梦。”

肖二杏气了,说:“你看我在干什么?”

金童说:“你把手举那么高,想打人?”

肖二杏说来就来,一巴掌向金童头上打去。她是打过去了,只是扇过一阵风,面前的人不见了。她再一看,金童身体已经从办公桌上轻巧地跃起跳过,稳稳地站在地上,似乎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不急不慢地用抹布擦桌子。

肖二杏惊讶不已,又偏偏看到金童耸耸肩,脸上出现的淡淡的讥笑。她不愿意了,女孩家的小脾气霎时爆了,她追着金童大声说:“你在故意气我。死金童,坏金童,不行,你非得让我打你几下不可!”

这里是公司办公室,金童不想把事情弄大。他站住身体,任由肖二杏的拳头在肩上用力砸了两下。肖二杏睁大眼睛问:“你不疼?”

金童依然是淡淡一笑,说:“捞捞痒罢了。”

肖二杏大眼眨了眨,说:“金童,你会武功?”

金童不紧不慢地看她一眼,不再说话。

肖二杏气不打一处来,说:“一个臭跟班!我刚才讲了,你是一个不知道讨女孩子喜欢的家伙。”

陈府楼下右侧有很大的天井,天井前面是宽大的客厅。客厅装饰也挺讲究。最外侧是一袭竹帘,厅内一色古色古香的高档红木家具。

大华贸易公司总裁陈啸山是一位近五十岁的男人,已经年轻不再,时光荏苒,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他身穿黑色掛裤,手握一把精致的宜兴紫砂小茶壶,悠然地呷着茶。虽然一场人为车祸让他痛苦不堪,身不由己坐在了轮椅上,没有了往日的仪态万千,却多了一份沉静的气质,但遮藏不了他眼睛中透出的一股英气。让人联想到他历经的商场风霜,饱经了多少艰辛和困苦。

大厅里,肖一凤恭敬地站在陈啸山面前,说:“陈叔,我是来请罪的,一凤任你老人家责罚。今天,一凤承认全是我的不对。”

大厅里,陈啸山端坐在特制的轮椅上,陈一鸣和肖一凤并排而立。

太太姜沁婵心慈。陈肖两家关系一向很好,肖一凤带人围堵公司大门的风波已经过去,追究也没有多大意义,一连好几次向陈啸山递送眼神。陈啸山鬓角有一撮银白色头发,他的前额很宽厚,流失的岁月清晰地在上面刻着几条时光留下的皱纹。他忴爱地望着肖一凤,轻轻舒了一口气,缓缓地说:“一凤,你自己先承认错,把我的嘴封死了。以后可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把我的门封上,听到吗?”

肖一凤答应说:“是。”

陈啸山说:“我倒是听说你和一鸣是大学同学。你们历经过磨难,彼此了解和信任是最难得的。一鸣,搬椅子过来给一凤坐。一凤,你坐下吧。”

姜沁婵也说:“一凤,坐吧。”

肖一凤诚恳地说:“还是两位长辈心疼我,不和我一般见识。”

平日威严的陈啸山,看着儿子温和地说:“一凤是个不错的女孩,模样漂亮,知书达理,为人大方,是上海滩的大才女呵。”

“伯父谬赞了,一凤愧不敢当。陈叔,我今天来,还有一事相告,只是——”

陈啸山心里亮得很,挥手让家人退下,他和夫人还有儿子三人在一起饶有兴趣地静等肖一凤的诉说。

肖一凤说:“伯父,我已经有了线索,发生在你老人家身上的车祸是有人精心策划。”

姜沁婵伤心地说:“那场车祸显得异常诡异。”

陈一鸣恨恨地说:“我回家后,立即调查此事。听大管家介绍,暗地花费一大笔钱疏通关系,警察局副局长李齐万的回答是一定努力查,又说一时无从查起,奇异车祸案件好像被一只隐形的大手捂住,慢慢拖了下来。”

陈啸山探身说:“一凤,请把你知道的情况讲出来。”

肖一凤目光谨慎地四下看了一遍,压低声音说:“极有可能是——”

陈啸山神情一凜开口了,问:“谁?”

肖一凤伸出手指先在嘴前面示意噤声,而后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三个字:天一堂。

陈一鸣说:“爸,很明显,家中有天一堂安插的内鬼,不然,社会上的人怎么会这么清楚大华贸易公司总裁当日外出活动的时间?”

陈啸山夫妇都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

肖一凤接着说:“我们公司有一个人参与了这场阴谋。”

陈一鸣愤恨地询问说:“他是谁?”

“他叫黑强,是我们肖氏卫队队长黑汉的弟弟。可惜的是,我们抓捕黑强时,黑强要夺路逃跑,被他哥哥黒汉打死了。”

“哥哥杀死了弟弟?居然是这样!”陈一鸣自然感到有些蹊跷。

“当时的情况你不了解。我们要找黑强了解情况,黑强心虚夺路逃跑时,我站在路中间,他手持匕首要刺杀我。危急之中,黒汉拿着一个木棍追来,为了保护我一棍击中黑强头部,黑强死了。”

“大义灭亲,难得。”陈啸山夸赞黒汉说。

“陈叔,黑强死后,我正在查找另一个开大卡车的恶棍,他叫蒋安平。一旦有了消息,我会及时告诉一鸣。”

陈啸山满意地说:“一凤很不错,事情有劳一凤了。”

“不用夸我,这是一凤应当尽心去做的事情。”肖一凤心中非常高兴。暗暗表扬自己说:“今天上门讨债做对了,不然的话,哪有机会和陈一鸣父母如此亲密地交谈。”

关于父亲陈啸山险遇车祸一事,陈一鸣回到上海家中已经迅速做了调查,也包括上海党组织调查情况汇集在一起,可以肯定有人在策划主使,已经知道是一个人称王老板的家伙。车祸发生后,大管家陈福第一个得知消息,迅速坐车赶到现场组织人把陈啸山抬出小车,第一时间送到上海大华医院,陈宜乾立即组织抢救。

车祸发生过于蹊跷,让陈福不得不提高警惕。在医院楼上,他很快发现医院马路对面有两个人隐身在一棵大树后面,鬼鬼祟祟向医院伸头探脑。怒不可遏的陈福穿上白大褂,走进抢救室,把情况告诉陈宜乾。陈宜乾果断地说:“福哥,我暂时离不开这里。你代我行使权力,关闭医院大门。医院所有的人员站在原地,不得随意走动,防止坏人借机行事。我马上就可以把手术交给付院长继续进行,我随后就到。”

在大管家陈福的指挥下,医院大门关闭,一楼所有窗户关闭,所有医务人员原地站立,病人走进病房。医院刹时安静下来,似乎掉一根针都能听到。陈福从窗户看到那两个人走到另一棵大树下继续探望医院动静。

陈宜乾从手术室走出,在院长办公室拿起电话,给上海市警察局打电话,报告发生了奇异车祸请求调查处理。接电话的是上海市警察局副局长李齐万。电话里,李齐万满口答应,但是态度让人感到并不是很积极。

陈宜乾又把电话打给医院所在的辖区警察分局江局长。江局长的母亲因感染肺结核正在大华医院住院。江局长没有怠慢,立即派出众多警力赶到大华医院,把大华医院看守的严严实实。

陈宜乾刚把电话放下,医生胡吉安匆匆走近陈宜乾身旁,谨慎地把其他人都支开,小声告诉陈宜乾一件事情。

胡吉安大夫从小是哥哥带大。他哥哥胡大安在大华医院对面开酒店,名字叫海天大酒店。因为不断有病人家属请医生喝酒吃饭,生意还挺好。最近,哥哥正在为弟弟胡吉安张罗婚事。

一个小时前,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人,戴一副大号墨镜走进酒店。他左脸腮帮上似乎特意贴一张膏药,手里摇着扇子,带两个精壮男人走进酒店找到胡老板,大气地把二十块银元放在柜台上,说:“占用你楼上一个包间用一用。他们俩人的吃喝,你记账,事后一起算吧。”

胡老板客气的问:“知道了,完全可以按你讲的做。请问先生贵姓?”

来人没有答话,目中无人地掉头离开了酒店。留下的两个男人“噔噔噔”快步上了二楼,俩人自己选了一个包间坐下,和他们的老板一样横气十足,手一挥,说:“上酒菜,捡好的上!”这两个人正是陈福看到的站在马路旁大树后面向医院贼头贼脑观望的人。

店小二连忙答应说:“是,是。”店小二退出关门时候,转眼看见客人已经扭身面对窗户,俩人的眼睛一起盯住窗外对面的大华医院不放。

一个叫齐大运的小声说:“自贵,哪个窗户方便进出呢?里面有不少警察呀。”

另一个叫汪自贵的人说:“大运,警察算个屁!武功不如我们,开枪更不怕他们。你我都是神枪手。”

“吓,不要吧,子弹不长眼,稳一点呀。我家中老婆孩子指望我哩,你家老婆孩子指望别人?你是半个脑子。”

店小二急忙找到胡老板。把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胡老板大吃一惊,一个电话把弟弟胡吉安喊回酒店。

陈宜乾和警察分局江局长通了话。江局长笑着说:“不怕,我这两天正好闲着没有事干,我倒要看看哪个不要命的家伙能够对医院怎么样?放心,陈院长,我还有预备队,随时可以出动,我是立功心切呀!立了功,我就可以调到市局去了呀。”

陈宜乾担心地说:“局座大人,医院不是打架斗殴的地方呀。何况,令尊大人还在病床上呐。”

江局长回答:“正是我母亲在你的医院病床上,我才这样做。悄悄告诉你,我已经暗伏四个人在医院附近。坏蛋不动罢了,一动就用机枪扫他狗娘养的,放心了吧。”

两个杀手侦察到医院四周的异常情况,都倒吸一口凉气。齐大运说:“乖乖,有人要我吃枪子里!”

汪自贵泄气地说:“回去把情况报告二老板,还傻等吗?”

齐大运开导说:“为什么回去?有好处,为什么扔掉?你不聪明呀。”

汪自贵说:“还有好处?除了枪子。再也没有了。”

齐大运说:“时机未到,不能乱动。我们在这里等待时机,要完成任务,老板没有说撤,我们不能擅自行动呀。”

汪自贵小眼眨了又眨,问:“哥,我被你绕糊涂了。”

齐大运反问:“这里,少你吃喝?”

汪自贵说:“不少。啊,明白了,明白了。我们一定要继续傻等!”

齐大运说:“就这样也倒十分快乐。应该清楚知道,不能拿自己脑袋硬往枪口上闯。到了晚上,我们把饭店里烧好的大鱼大肉一人手拎一大袋,大声告诉老板说:‘夜间干活太辛苦,总要吃饱肚子呀。实际上我们可以各自回家陪老婆孩子享福去了。’”

两辆肇事车司机逃走后,车祸竟然无从查找,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掩盖下来。让帝国樱花先生没有想到的是,陈啸山并没有撞死,经抢救后死里逃生。大慈大悲的如来佛祖特别关照,陈啸山身体尚好,只是腰部受伤较重,落下半身不遂。

奇异车祸案件就这样拖了下来。陈一鸣回到上海,大管家陈福如实地把自己知道的车祸情况全部报告给他。

晚间。大华贸易公司办公室。

陈一鸣接到一个电话,一位女士柔声地说:“是大华贸易公司陈总经理吧。哦,小弟,

外面好象刮北风了,姐有些饿,你出来我们去吃点东西?”

“姐,好哇,小弟陪你去。”陈一鸣非常高兴,代号‘北风’的上海党组织领导开始和自己联系了。简短对话后对方将电话挂了。

陈一鸣和助理金童下楼走到公司大门外。金童问:“老板,车往哪个方向开?”

陈一鸣回答说:“是呀,车往哪里开呢?电话里没有讲。”

霞飞路此刻正是十分热闹的时候。陈一鸣站在公司大门口台阶上,看见左侧约摸三四十步远的地方,悠闲地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士,女士正用两眼不停地望着他。

“跟我走,注意周围。”陈一鸣交代金童后,不紧不慢地朝女士走去。

忽然,陈一鸣两眼亮了,高兴地笑了,认出了前面的女士是谁。他告诉金童说:“是赵处长。赵处长名叫赵冰寒,代号“北风”,是党中央敌工部特别选调的同志,以配合我们突击队在上海的行动。她原来是南京大学总务处处长,也是南京大学地下党支部书记。现在是上海党组织负责人之一。我在南京上大学时和赵冰寒已经认识。”

陈一鸣带着热情毕恭毕敬地说:“赵处长,是你呀?”

作为曾经是学生的陈一鸣,对老师总有一种敬畏感,赵冰寒看到陈一鸣的拘束,宽厚地

说:“不必拘谨。今后你就喊我大姐吧。”

陈一鸣高兴而亲切地说:“好,大姐。没有想到是您来了。”

和霞飞路上许多男男女女一样,俩人并排走在一起,赵冰寒小声地交代说:“南京大学一别三年了,我是‘北风’。”

“姐,电话里知道了。我的车在身后,开车的人叫金童,是自己人。上车说话很安全。”

赵冰寒急切地说:“先不用,我们今天仅仅是见个面,我还有事情马上要去办。一鸣,寻找双飞燕的事情有没有线索?”

“眼下还没有。”陈一鸣回答说。

“上海是各种反动势力密集的地方,特高课、宪兵队、七十六号和警察局都在全市集中力量搜捕双飞燕,还提高了悬赏金。双飞燕的处境异常危险,真让人担心啊,我们大家都想想办法吧。”

“大姐,我也很着急。不过调查发现大多数日本鬼子被杀的时间都发生在夜晚。我和红宝石突击队乔明柱同志已经分别在夜晚开车寻找,希望能够尽快找到双飞燕。”

大上海十里洋场,因下午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而改变了,呈现出另外一番景象,许多商家因天气不好已经早早关张,城市的喧嚣化解在灯火阑珊中。晚风中,马路上星星点点的路灯十分暗淡。高高悬挂着的店铺招牌在毛毛细雨中摇晃,马路上行人稀少,就是有也大都是打着雨伞低头匆匆赶路回家的人。

平日里很难听到的夜猫子叫声,一声长一声短凄厉哀凉,在夜空中传出去好远,透出某种让人心神不定的忧伤,

十字路口。两个身着黑色长衣的年轻女子,脚踩黑色长筒雨靴,纤弱的身影“呼”地在骑楼下停住。黑衣女子带着黑色面罩,将大部分面容遮挡。一个女子将身体贴在大楼凸出的墙柱旁,另一个女子身体靠在黑暗中的墙上。俩人的行动谨慎小心,似乎在静静等待着什么。

和往日一样,一小队日本巡逻兵远远走来,巡逻兵皮鞋踢在路面上的“踏踏”声响,显示着紧张的氛围。

一辆黑色轿车在马路上缓缓行驶。坐在车上的陈一鸣看到前方走在马路中间的日本巡逻兵,倒没有过多在意。

司机金童说:“雨水比傍晚小多了。”

陈一鸣轻声说:“雨中可以让人沉下心细细思量,我喜欢在这样的夜晚出来,一边熟悉上海的地形,一边慢慢想着我们来到上海后的处境,如何尽快开展下一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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