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张怡宁回来了(2 / 2)

红宝石行动 作家nc0bBC 28832 字 2023-05-16

张怡宁心中有数,问:“一位科学家,与戴老板何干?”

“是啊,让人奇怪了。戴老板说,是蒋委员长亲自下的命令。说是这件事情和美国人有关。”

“不奇怪。蒋委员长要美元,美国人就要这个人。蒋委员长是拿我们的科学家换美元!”

“副站长,李站长这几天正为这件事情急的上火,睡不好觉两眼通红哩。”

“我知道了。晓云,这件事情有什么新情况,不要忘了及时告诉我。”

“一定。副站长,我不会忘记。”

张怡宁转身来到站长李继轩办公室,无事人一样对李继轩说:“站长。怎么愁眉苦脸到了这样啊?”

李继轩客气地说:“张副站长,请坐吧。你不知道,我现在如同坐在火山上,又急又烦呀。”

“站长,辛苦你了。你是一站之长,要保重身体哩。遇到什么闹心事情?看你这样,我心中也开始烦了。”

“全是因为戴局长指示,要抓捕一个人。”

“抓就抓呗。这方面你是行家呀。”

李继轩摇摇手,说:“谈何容易。我已经得到情报,七十六号那些鬼孙子,这次也遭到报应。七十六号行动队队长魏始初,你知道这个人吧。”

“听说过这个家伙,地道的坏东西。他怎么呐?”

“魏始初带人去抓人,走到半路上,‘啪’,一枪正中眉心,死了。他被埋伏的一个神枪手干掉。”

“嗬,好险。我们的人没有损失吧?”

“我们没有摸到被头,天已经亮了。七十六号内线报告,那个从英国逃回上海的洪元祥,又被另一拨人带走。连特高课都没有追上,洪元祥逃的无影无踪。”

“站长,他是人,不是一块银元,埋在土里,过几天可以再去挖出来。倒是有个情况值得注意,半路上出现的杀手,又被另一拨人带走。这个人在国外待了二十年,从英国刚刚回国,不可能认识这些人吧?”

“张副站长,你的话分析得对,我有同感。这些人会不会是神出鬼没的共党?”

张怡宁话风一转,说:“共党?我回来后,听说上海不仅有红宝石突击队,还有什么蓝宝石突击队,后来,还出现了绿宝石突击队。上海滩被这些突击队搞得太热闹了。”

“正是如此,让我很难摸清头绪。戴局长又催得急,怎么是好呢?行动组组长许长才被我训的团团转。”

张怡宁回上海后,她带的一帮人先在旅馆住下。二天后,舅舅帮她重新找到住房,大家安顿下来。

新找的房子虽然还是二层楼,可是比以前的要宽大,还有一个后院。后院里有两间小屋是杂物间,刘鸿记带人暗地里把房屋悄悄做了改造,目的和以前一样以备不时之需。

有意思的是,张怡宁的住房是弄堂里的第二栋。这个弄堂的背面是一条大马路,刘鸿记带人在大马路上依然开了一家茶叶店。店名改为刘记茶叶店。茶叶店的后面院子和张怡宁的住房小院仅仅是一墙之隔。那个杂物间暗藏一个小门,将两处房屋联通在一起。

还有,张怡宁的隔壁有一个较大的院落,而且分前后两个小院,这个院子有间房屋的大柜里面有扇暗门,从暗门里穿过墙就来到张怡宁住的房间内。大家来往十分方便。

大院里面住了四个漂亮的年轻姑娘。这四个漂亮姑娘都是张怡宁从重庆不声不响秘密带到上海。张怡宁严厉地告诉她们说:“白天谁都不准出门,安静地待在家中。晚上出去,必须两两相伴。上海太大,人走丢了我心疼。”

四个美女一起笑了,也点头答应了。

好了,一切都安排妥当。张怡宁空闲时带着小保姆和孩子开着新买的轿车,满世界兜风。她教小保姆熟悉上海的马路地形,小保姆学习特别认真。“银铃,把你的重庆话改掉,多学上海话。这是为了更好生存。”

“银铃听姐的,现在就开始改。”

这个当初被人们戏称为“百变狐”的张怡宁,如今重新回到上海滩。出于谨慎,更是为了孩子安全,她出门时特意化了妆,还教小保姆如何化妆。这样,除了军统上海站的人,没有人认出张怡宁是谁。

让人纳闷不解的是,她没有先去上海大华贸易公司见陈一鸣。

肖一凤为了护着陈一鸣被刺客枪离世了,这让张怡宁惊诧极了。除了深深地惋惜和怀念肖一凤,还有就是对陈一鸣深深的痛恨。她对银铃说:“这个家伙胆大不小,竟敢背叛我,背着我和别人成亲了。把我留给他的信当做耳旁风。气死我了呀!从今以后,我一定要让他尝尝自己酿下的苦果。”

银铃问:“姐,你给姐夫苦果吃,姐夫不是更加生气了?”

张怡宁说:“敢!你不知道,他现在求我还求不过来哩。”

张怡宁进而对小保姆说:“你必须学会吃苦!不然,你长得很漂亮,漂亮女孩在上海滩很难独立生存下去。我们把小车开到郊外无人的偏僻树林里,训练你的枪技,以及军统特训队的那套本领。各方面,都要练得让我满意。今后哪怕我使个眼色,你都会理解的十分准确,明白我的意思,按我的想法去做。你的身高和我相差无几。你是高中生又十分漂亮,你应该是张怡宁第二。明白我的要求吗?”

“姐,银铃明白。银铃不怕吃苦,一定会让姐满意!”

但是,小保姆是人,不是物,她就那么听话,她真的吃得了军统训练队那么多的苦?小保姆银铃是重庆人,人长得十分机灵,也是张怡宁亲自挑选的。

在重庆,有妈妈细心照料,张怡宁生下孩子,是个男孩。小孩刚刚满月,张怡宁耐不住寂寞,把小孩交给妈妈,信步来到重庆大街上散步。生了孩子做了月子,张怡宁体型上并没有明显的变化。若仔细观察,有那么一点点发福,皮肤到更加细嫩白泽,人儿格外精神。她走在大街上,脸上又现出了忧郁,她担心自己从小就有的咳喘病会不会再犯,她更担心自己的小宝宝会不会感染上这种令人讨厌的疾病。纵然妈妈和众多的亲友都不厌其烦的劝说张怡宁在重庆住下,日后让女婿也过来,不就是幸福的小天地了吗?

张怡宁心中有自己的打算,她知道六个月假期一到必须离开重庆会上海。因为她知道心中的那个人,陈一鸣这个时候不会来到重庆。张怡宁现在心中急着要办的事情,是尽快地为孩子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保姆。她不要年纪大的,那样今后的行动不方便。

重庆又名雾都,今日太阳当空照,万里无云,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本来十分宁静的街道,人们的头顶上,突然响起了尖戾的防空警报声,而且就响在头顶上,尖厉刺耳的响声从身旁的高楼上传下来。中日交战正酣,只要天气晴好,日本人的轰炸机就会飞来狂轰滥炸,重庆老百姓死伤无数,陷于深重的灾难之中。一瞬间,张怡宁感到有些愕然。张府地处重庆西部,她在家中坐月子,警报声能够听到,但没有如此刺耳。

大街上惊慌的人们四下奔跑,只有张怡宁独自纹丝不动地站在大街的中间。一股怒火从她两眼中冒出,昂着头目光紧紧凝视着空中飞舞的敌机不放。

两个年轻人从她身后十多步远的地方大步冲过来,一边大声喊:“大小姐,快躲开,日本人飞机扔炸弹不长眼!”一边把张怡宁推到路旁躲避。

张怡宁大声问:“你们是谁?怎么认识我?”

两个年轻人恭敬地说:“大小姐,我们是刘鸿记营长的部下,奉命特地跟随保护大小姐。”

张怡宁不耐烦地说:“立即回去,告诉舅舅,我不需要你们保护。”

两个年轻人往后退了几步,小声说:“我们离你远一些。”

张怡宁怒声说:“我的话你们没有听到?你们听听日本人炸弹的爆炸声,会夺取多少中国人的生命。你们是堂堂五尺男儿,理应上前线保家卫国。”

张怡宁刷地从腰间掏出一把小手枪,在身上一蹭,子弹立即上了膛,吓的两个年轻人调头就跑。但是,他们在远处停住脚,继续观察着大小姐的一举一动。

爆炸声中就在不远处,张怡宁看到一片断壁残垣,燃烧的火光中冒出滚滚浓烟。里面逃出的人在大声呼唤救人。这里就是国民党蒋介石的政治军事和经济的中心重庆。张怡宁的心中被仇恨和愤怒堵塞,几乎喘不过气,不由自主地继续在浓烟滚滚的街道上向前走。

大街的两边烟雾之中,她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头发蓬乱,身上衣服和双手都是黑灰,双膝跪地大声呼叫:“行行好吧,行行好吧,谁能把我妈妈抬出,把我妈妈安葬,我就跟谁走!行行好吧。”

四下里,活着的人们在各自拼命在瓦砾中寻找自己的亲人。偶尔路过的行人行走匆匆,没有人理会呼天抢地可怜巴巴的女孩。

张怡宁心中发酸,默默走到女孩面前,心疼地抬手捡去她头上房屋落下的灰烬,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寻问说:“小妹妹,家中还有什么人?”

女孩抬起头,泪水涟涟地说:“姐姐,家中只有我和妈妈。刚才妈妈要我去买盐,一转眼功夫,狠心的日本人扔炸弹把我家房屋炸塌了。我跑回来,发现妈妈已被砸在里面。我搬不动压在妈妈身上的房梁,妈妈,我妈妈——。姐姐,你能帮帮我吗?”

张怡宁问:“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说:“我姓银,名字叫银铃。”

烟雾中,走过来四个年轻汉子,为首的年轻人衣着整洁油头粉面,说:“小丫头,今天你该跟我走了吧。”

银铃大声说:“张无赖,你凭什么要我跟你走?绝无可能!”

“哎,你刚才还在大声苦苦哀求说,谁帮你埋葬你母亲,你就跟谁走。怎么,说话不算话?我家有钱,别说养活你一个小丫头,就是十个八个也不成问题,呸!你能把我吐的痰舔起来,那就算了。”

面对一泼无赖,银铃气的全身发抖。旁边有人叹气小声说:“好端端的一个漂亮女孩,还是高中学生,今天遇到西门庆,这丫头可惜了。”

张无赖名叫张鉴财,和银铃一个学校上学,因为经常逃学成绩太差,连连留了三级,而且是学校里的色狼,外号“西门庆”。银铃是学校有名的高材生,品学兼优。张鉴财早就对她垂涎三尺,只是没有机会。张鉴财家就住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今天鬼子飞机扔炸弹,原来要炸张鉴财所住的高档住宅区,那里是国民党中央高级官员居住的地方,没有想到炸弹扔偏了。

张怡宁小声告诉身旁的银铃,说:“别怕,你站到我身后。”

银铃转身躲到张怡宁身后,怯怯地说:“姐,我谢谢你能够帮我解围。”

张鉴财两只耳朵出奇的大,似猪八戒的招风耳,他立即高声叫起来,说:“银铃,你不要躲,我可以出钱把你母亲埋了,我也可以带你回家尽情乐乐了。”

他领头冲上,毫无礼性地对张怡宁说,“吔,还有人敢拦我的道,我没有想到你真漂亮。你为什么站在她前面,是不是想要我一起把你也带回家玩玩?这太妙了。”

“啪”,人们听到一记响亮的耳光响声,张鉴财的右脸上有五个通红的手指印,刹时脸孔红肿一大片,却没有看到张怡宁怎么动的手。她依然站在原地,用两只凌厉的目光似箭一样盯着张鉴财。

张鉴财身旁的一个小弟兄高声喊着,说:“张哥,她居然敢打你!”

张鉴财愣了一下,满脸横肉块块暴起,跺着脚骄横地大叫道:“我现在就杀了你。”他动作好快,“嗖”地从腰间拔出一把亮闪闪的匕首刺向张怡宁。

四下围观的人们全都惊慌地向后退。就在这时,张怡宁闪身一侧,动作敏捷地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一用劲,将张鉴财拿着匕首的手反拧过来,她在军统训练营学到的徒手格斗擒拿技巧得到了运用。

张鉴财只觉得手腕痛彻心扉,不得不手一松匕首“嘡啷”一声掉在地上,嘴里“哎吆”叫着双膝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面孔疼得变了形,嘴里大喊:“饶命!”

围观的人群中有高兴的,也有担忧的人说:“小姐,你快走吧,西门庆家中厉害,你惹不起,快走吧。”

银铃也恐慌地说:“姐,他家有钱有势,你得罪不起他。你快走,不要问我,大不了一死相拼,我随妈妈一道离开人世,我决不会随他愿!”

张怡宁随腿一脚将张鉴财踢趴到地上。她笑着对银铃说:“小妹妹,你有志气,不错。”

张鉴财从地上爬起身,匕首也不要了,气呼呼地大声叫道:“死女人,有种不要走!”

张怡宁不再搭理她,对银铃说:“你能找到人吗?把你母亲安葬入土。钱我来出。”

说着张怡宁从小提包里掏出一把钞票塞在银铃手中。

旁边围观的的人群深受感动,走出四五个人纷纷说:“我们不要钱,我们一起动手,让她母亲入土安葬吧。”

银铃拿出钱给年长的一个男人,哀求说:“叔叔,请你帮助买口棺材吧。”

年长男人看看银铃手中的钱,只抽出其中两张钞票,说:“这就够了,我去办。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

他快步离开了。其余的人大家一起动手,把银铃家倒塌的房梁用力搬开,小心地把银铃母亲的身体搬出。银铃母亲是被房梁砸在头上死去,银铃伏在母亲身上失声痛哭不止。

有人叹息说:“妈妈走了,剩下一个小女孩怎么过呀?可怜!”

“可恶的日本人!”

张怡宁望着眼前的一切,为银铃母亲买的棺材还没有到,自己现在不能离开。那个恶狠狠的西门庆肯定不达目的不会善罢甘休,会想一切办法返回来闹事。张怡宁在倒塌的房下看到一个破瓦盆,她走过去拿起转回身把破瓦盆盖在西门庆丢下的匕首上。刚做好这一切,买棺材的男人走回来,他身后是四个男人用竹扁担抬着一口棺材。

在银铃悲戚的哭声中,大家开始把银铃的母亲抬进棺材里。

也正在这时,张鉴财领着一群人快步奔来。他手指着张怡宁对一同赶来的一个瘦高个警官大声说:“周局长,就是这个女人趁日本人飞机扔炸弹的混乱,挑起事端殴打我,把我打成脑震荡。瞧,我的脸都被她打肿了,这个女人太恶毒!我怀疑她是日本人的密探。不能轻易放过她。”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人们惊愕的目光中,张怡宁静静地站立着,冷眼盯住来到面前的一群人。和警官站在一起的有三个警察,还有两个穿戴整齐面孔威严很有官场派头的家伙。周局长斜眼望着张怡宁,粗声粗气地命令说:“听到了吧,有人告你蓄意扰乱战时社会治安,你是不是日本人派来的密探,把你带到警局,一切都会明白。带走!”

张怡宁丝毫不示弱地回答说:“凭什么,就凭他西门庆一张烂嘴说了算?你们也就偏听偏信了?蒋委员长就在重庆,局长大人,仁、义、礼、智、信你做到了那一条?”

警察局周局长一听到这些话,立刻觉得眼前的年纪轻轻相貌端庄秀丽的女孩实在不简单,而且可能还有一定的背景,刚才自己的一番话并没有吓倒她,倒是象被西北风刮跑了。站在周局长身后的人开始催促说:“周局长,部长在等我们的回音,请你要快一点呀。”

周局长把自己的忧虑告诉说:“王主任,事情可能有些麻烦。”

“周局长,别管她,一个小丫头没什么了不起,抓回去我们就算交了差。快,我等你呐!”

周局长点点头,说:“来人,把她带回局里!”

“你敢!”张怡宁从小提包里拿出手枪,随手一拉,子弹上了膛。

周局长惊慌地说:“她有枪!抓她!”他的手下的三个警察手里端着枪,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剑拔弩张之时,从一侧突然冲上六个全副武装的军人,象一堵墙并排站立在张怡宁前面。他们每个人手中都端着清一色崭新的的美制m1卡宾枪,他们拉开枪栓,枪口齐刷刷对着周局长等人。军人中走出一个身体健壮的中校军官,冷脸狠狠地打量对方一遍,毫不客气地伸手指着周局长说:“你是这拨人的头?”

周局长面对他的凶悍,有些胆怯地往旁边让让,将身后的王主任亮在前面。王主任四十岁左右,胖胖的脸上有两块突出的肉团,随着说话的嘴巴一颤一颤。他高声说:“我是内务部张部长办公室主任,你是谁?你们当兵的吃国粮,去前方打鬼子,不能在这里耍横!”

“告诉你,我是刘鸿记!”刘鸿记是张怡宁的小舅,他平日里把外甥女张怡宁看作是自己性命的一部分,自己疼还疼不过来,今日居然有人明目张胆地要欺负张怡宁,岂不是自找倒霉。他上前伸手一把抓住王主任的领口,说:“你不分是非曲直,胡乱抓人,你活的腻歪了!”

王主任大声问:“你的长官是谁?”

刘鸿记怒不可遏地说:“这里发生的一切,我比你看的清楚。我把情况报告了司令官,司令官授权我处理此事。”

“你说的司令官是谁?不敢告诉我?说明你在说假话。”

“张汉生!”

王主任惊愕地说:“兵团司令张汉生中将?”

“你还有什么混账话要问?我把你捆到我们军部,要你的那个部长到我们军部去领人,好不好?”

王主任立即明白了来人的架势,也迅速猜到了这个女孩子和张汉生中将有莫种特殊关系。面前的这个中校确实太强悍,他眼珠转了两圈摆出笑脸,说:“得罪,得罪。请你松开手,有话好说好说。”

刘鸿记还是有头脑的,松开手说:“有屁快放!”

王主任把衣领整理一遍,缓口气说:“刘长官,这里是战时中央政府所在地,枪支受到严格管制,无论如何她不能随意带枪。”

“这个你也要问?瞎操心,你去问戴笠吧。”

“她是军统人?”

“你小瞧她了,狗眼看人低。她和我一样,军衔是中校。”

王主任脑袋一晃,眨巴眼说:“刘长官,这个女孩子总不能无辜动手打人吧?”

“你想干什么,你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懒得搭理你。怡宁,你告诉他。”

张怡宁的脚一动,破瓦盆飞到一边,贼亮的匕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她说:“你们不能不问青红皂白,请看地上是什么!王主任,今天的事情很简单,你知道这把匕首是谁拿来的吗?”

张鉴财不知轻重立即大叫,说:“不是我拿来的!你个臭女人想诬陷我!”

“你又开口骂人!”张怡宁动作好快,一闪身已跨到张鉴财近前,谁都没用来得及拦住,她伸出左手再次出手,结实地打在孙鉴财的左脸上,霎时孙鉴财的左脸又和右脸一样红肿一片。张怡宁疾言厉色地质问道:“没有教养的东西,不是你又是谁?这样吧,请大家说句公道话。”

围观的人们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就是西门庆拿来的!”

还有人说:“他想拿匕首杀这个女孩子,没有杀成刀掉在地上。”

银铃忍住悲伤,勇敢地站到大家面前说:“还是我来说吧。鬼子扔炸弹,我妈妈被倒塌的房子砸在里面。我要安葬妈妈,跪着哀求过路的人行行好,谁能帮我安葬妈妈,我就跟谁走。是这位姐姐给我钱,几位好心人帮我买来棺材。这个西门庆,是我们学校的出名的色狼,年年留级。他带几个人非要强行拉我走,姐姐护我,他拔出匕首要杀姐姐。就是这样!他才是趁日本人轰炸,胡作非为的坏家伙!”

事情登时清清楚楚摆在大家面前,张鉴财羞得地上有个洞,一头扎进去。

警察局周局长用劲摇着头,轻蔑地看看张鉴财,对王主任说:“这孩子不是好东西,我们都被他骗了。”

他不耐烦地对部下挥挥手,带头离开了。王主任很知趣,也紧跟着调头走了。张鉴财如同丧家犬在人们的嘲笑声中跑掉。

一场风波结束,历经苦难孤单一人的银铃双手拉住张怡宁的手,苦苦哀求说:“好姐姐,是你救下我。我妈妈已经去世,你带我走吧,叫我干什么都行!”

张怡宁说:“好。妹妹,你跟我走,从此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孤苦伶仃的银铃来到张府,成了张怡宁孩子的保姆,她感到心情十分畅快,因为张怡宁待她亲如姊妹一般好。

心高气傲的张怡宁看着自己可爱的孩子,她对银铃说:“我有一个好大的筹码在手中。陈一鸣,有他愁眉不展找上门求我的时候!银铃,你帮我,好好整治那个可恶的家伙。看他今后还敢在我面前趾高气扬?”

“姐姐,银铃遵命就是了。可是,以后姐夫记恨我,要把我撵出门,我可怎么办?”

“他敢!银铃,一个女人可以爱一个男人。但是,不能爱到失去自己。应该明白只有保持自己人格的独立,才能赢得男人的郑重。我不能依附男人,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尺寸,让距离产生美感。让男人觉得你身上的神秘感,那种浓烈的情感才会持续不断。”

“姐,下面你要怎么做?”

“银铃,马上你就会知道的。”

张怡宁为了完成父亲交代的重任,慎重地在重庆秘密招募了四名女特工,成立了自己的红宝石挺进队。张怡宁对四名女特工说:“告诉大家一件事情,为了二战切身利益的迫切需要,德国得知逃离英国的中国科学家回到中国消息,立即把洪元祥独到的舰船方面的独到发明告诉了日本人。拉着日本以利益共享,在上海四下搜捕从英国逃回的中国科学家洪元祥。同样目的,美国联合英国以美援为由压中国蒋委员长索要这位杰出的科学家。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银铃问:“姐红宝石挺进队?”

“是,又一个红宝石!我张怡宁执意要和陈一鸣的红宝石突击队较劲。苍天,我不可以吗?难得我张怡宁做不到吗?”

张怡宁从父亲那里拿到的一笔可观资金,交给舅舅刘鸿记保管。她带领红宝石挺进队,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重庆,年轻貌美手段狠辣的四条美女毒蛇,跟随张怡宁悄悄“游”到了上海滩。

转眼间,已经到了十月,天气已经开始凉了。张怡宁回到上海已经有一段时间,她可爱的宝宝已经满了四个月,咿呀呀地说着他自己和妈妈,还有银铃阿姨才能够听懂的话语。

张怡宁一切安排就绪后,时隔一年,左思右虑的张怡宁突然到来大华贸易公司。

大华贸易公司的门卫几乎认不出她,就是站在公司大门中间的卫队领班周孝民也是眼睛眨了又眨,憨头憨脑地问自己,她是张怡宁吗?她怀中怎么抱着一个小孩?奇了。

小保姆银铃手中拎着四色精致的糕点盒。面对上海知名大公司的气派,银铃有些畏缩。张怡宁安慰她说:“不怕,跟姐进就是了。”

张怡宁根本不买门卫领班周孝民的账,大步跨上台阶。周孝民被她的气势镇住,大气没敢出,乖乖地让到一侧,张怡宁昂首挺胸带着小保姆走进大华贸易公司大门。对大华贸易公司,张怡宁太熟悉了。她向右一转身,穿过偌大的天井走进大厅。

大厅里一个年轻的女佣人阿英在擦座椅。她见来了女客人,手脚麻利地热情沏好两杯茶水恭敬地送到桌上,轻声说:“我去请太太过来。”

张怡宁吩咐说:“还有,也请伯父。”

女佣阿英立即答应说:“知道了,请稍等。”

女佣快步走了进去。后厅,姜沁婵问:“阿英,来人是谁?这么大的气派,要我和老爷一起去见她。”

阿英思索后如实地说:“她好象以前来过的,想起来了,是那个傲气的张小姐。但是,她怀里抱着小孩,身旁还跟着一个漂亮小保姆呐。”

“没有人带她们进来?”

“没有。她对我们家很熟悉,开口讲话的语调也蛮热乎哩。”

陈啸山说:“一定是张怡宁,我们知道的几个女孩子中,只有她来去潇洒毫无顾忌,真是将门出虎女。”

姜沁婵多少心存疑虑,说:“如果是她,可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她为什么突然来了?阿英,她怀中还抱着小孩?”

“是,太太。”女佣阿英再次回答说。

姜沁婵说:“老爷,张怡宁哪来的孩子?我打电话问问一鸣。”

陈啸山摆摆手,说:“一鸣忙得很,先不打扰他。出去看看吧,很快就会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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