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天空中。万里无云,万里无人。
韩愈见状,斥问:“雷电二神呢?雷电二神安在?”
道人沉着答道:“大人莫急。你看,那不是么?”随着道人手指方向,天空中果然二天神踩着彩云,自远而近,缓缓而来。二神临近,站立空中问道:“道仙见召,有何旨意?”
道人道:“此地久旱,有冲和子奉旨求雨。本道为保一方生灵,命你们赶紧布云降雨,不得有误!”
二神回答:“雷公遵命!”“电母遵命!”一霎时,天空乌云密布。一声霹雳,惊天动地。一道闪电,划破乌云,如金蛇舞动。
道人又用竹箫向空中一指,喝道:“东海龙王,还不快快降雨!”
话音刚落,乌云中,一条巨龙翻滚,应道:“东海老龙遵旨!”一霎时,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韩府。
韩愈在大厅回来踱步。
道人站在一边窃窃暗笑。
道人:“大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大人乃朝廷重臣,更应一言九鼎才是!”
韩愈强词夺理:“凭什么那雷公电母,东海龙王是你法旨招来?”
道人:“那不是大人你,还有众多随行官兵,千万百姓,亲眼所见么?”
韩愈:“那是我求雨三天,感动了上天派来的。你只是凑巧赶上而已!”
道人:“大人,你,你这不是强词夺理么?”
韩愈:“什么叫强词夺理?就是如此!”
道人道:“大人,此府庭院中有水缸一口。此前干枯,是否属实?”
韩愈道:“是的,那又怎样?”
道人:“现在你可去看一看,缸中已有积雨一尺一寸七分。”
韩愈:“此话当真?”
道人:“大人可自去量量。”
庭院。韩愈,韩夫人,徐夫人,众家丁女仆及道人向院中走去。
花丛旁,一个大水缸放立一旁,众人来至缸边。缸内,缸水清澈。一家丁:“老爷,果然有雨水!”韩夫人,徐夫人道:“果然有积雨!”
韩愈命家丁:“量水!”家丁应声取来量尺,放入缸中。众人围在缸边,紧盯家丁量水。家丁取出量尺,仔细看读:“一尺,一寸,七分。老爷,果然一尺一寸七分!”
道人对韩愈:“大人,贫道没说错吧?”
韩愈一时语塞。
道人:“大人,该随我入道了吧?”
韩愈:“今日之事,本官绕你不死,你走吧!”
道人摇身一变,原来是韩湘子。
韩湘子扑地跪地道:“叔父,今日之事,是你亲见,你就随侄儿入道吧!”
韩愈一见,眼前跪着的原来是他的侄子韩湘子,有恼又羞又怒,大声道:“好呀,湘子,原来是你来作弄叔父!来人,将他赶出去!”
韩湘子起身,道声“叔父珍重,后会有期!”化道金光而去。
湘江边,桔子州尽收眼底。韩湘子和吕洞宾在江边漫步。
韩湘子:“师父,求雨之事乃我叔父亲身经历,亲眼所见。可他就是不听弟子劝化。”
吕洞宾笑笑:“他一位朝廷重臣,对道家又如此反感,如何会轻易随你入道?岂不问‘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他会被感化的。”
一个大大的“寿”字占据画面。“寿”字渐渐变小,定于寿厅正堂之上。喜庆的祝寿大厅。高寿的韩愈,精神瞿铄,满脸红光,满脸笑容,身着华贵寿服,在厅上迎候客人。高官贵人,或挑着、或抬着寿礼自外而进。
高官甲:“恭贺文公大人高寿!”韩愈:“同贺,同贺!”
高官乙:“恭贺文公大人!”韩愈:“同贺,同贺!”
客人鱼贯而进,韩愈不停应酬。
韩湘子身着富家子弟华丽衣服,陪着母亲,婶婶往寿厅而来。
徐夫人:“儿啊,今日是你叔父八十大寿,你可不要惹他生气。”
韩湘子:“孩儿知道。”
寿厅。高朋满座,各自闲谈。韩湘子、徐夫人,韩夫人自外而进。韩湘子趋步至韩愈前,跪拜:“侄儿恭祝叔父,寿比南山,福如东海!”韩愈见了韩湘子,高兴的笑脸一下变得阴沉,问道:“你又回来了?”韩湘子:“叔父今日大寿,侄儿岂有不回来的道理。”
众客人见了韩湘子,不觉停止闲谈,一齐将目光投向他。客人:“啊呀,这不是湘子吗?几年不见长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客人乙:“湘子,都说你成了神仙。今日回来,我们可要见识见识你那神仙本领!”众人附和:“对呀,湘子,见识见识!”
韩湘子:“各位大人,今日我叔父大寿,晚辈不敢造次!”
韩愈沉声道:“平日吹得天花乱坠,今日众多长辈大人,不敢卖弄了?可见虚妄。外边学了点什么功夫,可敢在众长辈前献丑?”
韩湘子:“既然叔父如此吩咐,侄儿就为叔父助助兴吧。各位大人,长辈,今日大家高兴,晚辈就‘解造逡巡酒,能开顷刻花’助兴吧!”
客人甲:“湘子,你能当众无中造酒,无中开花?”
韩湘子:“湘子不才,区区小事。”
客人乙:“好哇,湘子,你就当众变酒变花吧!”众人附和:“对,湘子,变酒变花!”
韩湘子拱手:“晚辈遵命!”随即吩咐仆人:“取一缸来!”仆人应声而去,随即取来透明大缸一口。韩湘子接过,放于桌上。又命翠花:“翠花,取一锦缎来!”翠花应声而去,取来一匹锦缎。
韩湘子捧起缸子,到客人甲面前:“大人,此缸可是空的?”客人甲:“空的。”韩湘子又到客人乙面前:“大人,请看看。”客人乙将手在缸中来回搅动,伸出来,道:“空的。”
韩湘子将空缸倒转,问道:“此缸可是空的?”众人道:“空的。”
韩愈不屑地看了一眼,道:“有何花招,尽快使出来!”
韩湘子将空缸放置桌上,取过锦缎,对众客人问道:“此锦缎可是干的?可有它物?”韩夫人用手摸摸锦缎:“干的,没有它物。”众人点头:“没有它物。”
韩湘子将锦缎覆盖于缸上。韩湘子从袖中取出竹箫。韩湘子手持竹箫,对着空缸一指,道:“酒来!”随即吩咐家丁:“韩兴,揭开锦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