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贺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许广汉的这一句话，有三处细节让他很感兴趣。

许广汉沉默了，显然在犹豫，在迟疑。

刘贺觉得好笑，谁揍谁恐怕还未可知吧。

“陛、陛下都知道了？”许广汉惶恐地问道。

这一番交谈下来，刘贺心中已经有了如何处置刘病已的想法，但是还有最后的一些摇摆。

提到刘病已的名字，许广汉显然更加慌张，整个人似乎揣着一个火炉，坐立不安。

……

“你是说，刘病已喜欢斗鸡。”

“平日里，刘病已可有与什么人交往过深，比如说朝中的大臣。”

但是，七斛粟去了壳之后，也可得一百二斤米，也算是不小的收入了。（一汉斤与二百四十八克等重）

但是许广汉舍不得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最终选择了宫刑。

许广汉口称竖子：当然不是真的认为刘病已是竖子，而是一种亲昵的称呼。就像王式和龚遂以前把自己称作竖子一样。看来，这许广汉与刘病已的关系非同一般。

许广汉说道此处，脸上有一些尴尬，咽了咽口水之后说道：“气得我把拙荆狠揍了一顿。”

“是、是……贱臣晓得。”许广汉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似乎非常慌张。

对于男性来说，宫刑恐怕比死还要屈辱和痛苦。

“他在长安呆的时候不多，一年中倒是有半年的时候是在下杜厮混的，记得他去年与拙荆争吵，还扬言要带着小女私奔到杜陵去，气得拙荆把……”

至于最后一个细节，自然是斗鸡了：刘贺先是当昌邑王，后是登基当天子，尊贵是尊贵，但是受到的约束也颇多，对于斗鸡这种风靡大汉的活动，自然心向往之。

“如痴如醉，还欠下过不少钱，这几年心性沉稳了一些，总算是有所收敛了，但时不时还是要去耍上两把的。”

许广汉活了下来，但是宫刑不只在身体上摧毁了他，更在心灵上摧毁了他。

……

“起来说话吧，朕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如实说来即可。”

“那朕来问你，刘病已此时在何处？”

“那可有人找你问过刘病已的近况？”

刘贺明白了，看来刘病已很是有些讨人喜欢，不只是讨得了许平君的喜欢，还讨得了许广汉的喜欢。

而在堂外，四个昌邑郎挎刀而立，不让外人随意出入。

刘贺冷漠地看着许广汉，许广汉也终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暴室的正堂中，比外面凉快不了多少，一路走来，再加上刚才院中的一番折腾，刘贺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看来，这许广汉恐怕真是一个惧内的人。

“那为何没有让刘病已与你的女儿成亲。”

“直说即可，朕恕你等无罪。”

没想到，刘贺的这句话一出口，原本已经有些恢复平静的许广汉顿时脸色苍白，立刻就从榻上站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在殿中拜了下去。

“是、是……贱臣该死，回去定掌那泼妇的嘴。”

“住在长安尚冠里的一处宅子里，孝武皇帝大行的时候，曾经下令受将其收于掖庭抚养，所以他在掖庭挂了一个斗食的属吏名头，每月可以领取七斛粟。”

“拙荆说刘病已出身寒微，配不上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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