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阁老们的怨气:皇帝用药太猛,会不会把大汉治死了!?(2 / 2)

天子仪仗的鼓乐声逐渐远去,在内阁值房外垂手而立的一众大学士们,终于慢慢挺直了腰杆。

这七八日的时间,天子一刻不离地守在内阁值房里,无形之中给张安世们增加了许多的压力。

这份压力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却要他们面前那几十丈高的石渠阁还要重上一万倍。

此刻,天子终于暂时离开了,这总算让他们稍感轻松了一些。

“尔等各自忙碌去吧。”张安世向站在院中的属官吏员说道。

“诺。”这些属官吏员恭敬地应了一声,连忙返回各房之中。

“我等也进阁议事吧。”张安世又对身后的六个大学士说道。

“诺!”一声稳重的回答之后,大学士们也回身走进值房里。

如今已经正月的末尾了,天气转暖了许多,大部分日子都能见到日头,所以没有那么难捱了。

但今日有一些倒春寒,虽然没有下雪,但是天始终阴沉沉的,风也很大,比前几日冷了不少。

内阁值房的当中烧着一盆燃得正旺的炭火,正奋力地散发着暖气,才能稍稍驱散彻骨的寒意。

银炭燃烧中时不时就会炸起“噼啪”的火星,让内阁值房压抑的气氛似乎都变得活泼起来了。

几个大学士们紧紧的簇拥在炭火周围,不约而同地将手放到炭火上去取暖,发出惬意的叹息。

通红的炭火烤热了他们那冰冷发僵的手,但也让手上那一道道裂开的口子传来钻心的疼痛感。

入阁不到半个月,他们就体会到了辛劳。虽然有天子日日劝勉,但是也难以减缓腰背的酸痛。

众人就这样挤在一起,手掌烤完了烤手背,手背烤完了烤手掌,似乎要让这一刻停留久一些。

身后少了天子那双时刻盯着自己的眼睛,实在轻松了许多。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张安世才重重地咳了几声说道:“这几日,县官日日与我等待在这值房里,真是辛苦了。”

张安世慢悠悠地说完了这句话,立刻引来了其他人的点头和附和。

其实何止是天子辛苦劳累,他们这些内阁大学士也辛苦劳累啊。

只不过是身为臣子,死于君恩乃是荣耀,怎么能说自己辛苦呢?

以前,先是有霍光总揽朝政,而后又有六部尚书分治朝政,都比现在要轻松得多。

“诸公自然也辛苦了,但是这内阁制和上封事制,是县官推行的第一项新政,我等身为臣子,还要尽心。”

张安世这两句颇为冠冕堂皇的话,自然又引来其他内阁大学士的附和,纷纷说着“定当竭力”之类的话。

当然,他们虽然说的话大差不差,但是表情却又各有不同,大致分成了两类。

赵充国、韩增和魏相三人是赞颂和感叹,丙吉、韦贤和刘德则多了一些敷衍。

“有了这内阁制和上封事制,县官日后再想推行别的新政,那就是易如反掌了。”刘德话里隐约有些讥讽。

“倘若以后的新政真的能富民强汉,我等劳累些也就罢了,就怕县官操之过急。”韦贤也慢悠悠地说道。

“韦阁老此言差矣,县官那日说得很清楚,大汉沉疴颇多,不用猛药是治不好了的。”魏相争锋相对地说道。

如今,阁老和阁臣已经成了内阁大学士的代名词,这还是天子第一个这么叫的,因为顺口,所以就传开了。

“老夫对岐黄之术也略知一二,越是病重,就越急不得,否则容易将人治死。”韦贤仍是笑吟吟地说道。

“韦阁老危言耸听了吧,言语之中,似乎对新政有些不满?”魏相的那双剑目斜看着韦贤,似乎颇为不善。

“诶,弱翁言重了,我等现在只是闲聊,哪里敢对新政不满,你谨慎了。”与魏相私交甚好的丙吉笑着劝道。

“依我所见,大汉最大的病就是霍氏,如今霍氏已灭,大汉自然无恙,还有何病要治?”心直口快的刘德直抒胸臆道。

刘德这句话说完之后,不管是魏相还是其他人,脸色渐渐开始变得凝重起来了,这句话倒是真的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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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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