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替一句，听得秦行头大不已，皱眉道：“如此说来，这功绩点数似乎也没什么用嘛。”

“起码你还有得选，不是么？”常冲笑了笑，“刚刚我和榆老所说，也只是那种极复杂的情况，你又不准备封王拜相，所以不用考虑太多。以我这百多年的积攒，只要仔细选择，找一个中上安康之家，平安渡世，还是绰绰有余的。”

榆长青跟着解释道：“当然了，如果你投入的点数足够多的话，强行打破桎梏也是可以的，只是那投入么……性价比非常离谱，除非是点数多得没地方花，不然没人会选择的。”

“那怎样才能获得功绩点数呢？”秦行问。

“简单说，当然是为栖元域做出贡献，比如我们教书育人，都是会有一定的点数入账，具体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以你现在的学生身份还接触不到这些，何况你很快就要重返洞灵域，到时记忆重置，也没必要知道了。”

秦行沉默着皱起眉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两个老人见状也打扰，自顾喝着茶，偶尔谈论几句赛况。

又过一会，操场上的灯光突然变得明暗不定，像是快没电一般。

常冲往教学楼的方向瞥了一眼，“时候不早了，让她下来吧。”

“长明，来这边。”榆长青向着远处招呼一声。

秦行虽然刚刚达到一层境界，但目力已有增强，随之看去，这才发现之前那照亮全场的光源并非真正的探照灯，而是有人站在那里，此前光源太亮，他也没太注意，这会光线弱了方才发现一个身影伫立窗前。

没了灯光，球赛自然踢不下去了，众学员逐渐散去，校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又过不久，一盏烛光于黑暗中缓缓移了过来。

待到了近处，秦行这才发现，来人是个做宫装打扮的怪异女子，或者说这是一个精致青铜美人，整体如青铜铸造，身上带着大片的铜绿，仿佛刚出土一般。

她手上提着一盏样式古朴的铜灯，同样锈迹斑斑，但若细看，可发现铜灯上似乎沾着大片血污，被内里烛火一映，泛着暗沉的红色，隐隐还有血腥味散出。

但更加怪异的则是她那张脸，从左眼角至右唇边，小半张脸看上去与生人无异，挺翘的鼻子，精致的下颌线，无一不在证明着她的绝美容颜，可其余部分却又是如青铜一样。

“她是长明。”榆长青开口介绍道：“前世枉死，恶妇妒她美貌，死后也肯不放过，将尸体用青铜浇铸制成烛台，所以才是这副模样。她之前一直在沉眠，最近才被校长唤醒，所以你并未见过。”

常冲接过话道：“这次让长明过来，就是为了让你俩先认识一下。按说现在并不是唤醒长明的最佳时机，但好在有你提供的那批香烛供应，所以影响也不算大。如今大考在即，考试中如果出现什么状况，诸位老师恐怕不便出手，但长明同是学生身份，届时便由她负责你在考试中的安全。”

“校长是担心梁柏、白图他们在考试中对我下手？”秦行问。

“有备无患吧，希望是我多心了。”常冲轻叹一声，接着又道：“长明，他就是我跟你说的秦行，这次考试你多多照顾他。”

长明轻轻点头，嘴唇动了动，显然是在说些什么，但奇怪的是并无声音发出。

秦行正觉不解，榆长青在旁解释道：“长明毁了嗓子，所以发不出声音。”

似乎是感谢榆长青替她说明，长明温婉轻笑，伸手示意秦行别动，她俯身轻轻卷起秦行的袖子，转手轻探从铜灯中取出了半截蜡烛。

在秦行疑惑不解的目光中，长明对他微微轻笑，然后纤手一转将蜡烛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