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为难。

“能控制住距离吗？”

“小心翼翼地贴近他们，但不靠近，远远地望一眼？”

张清烛心里其实打退堂鼓了，可是小东西的情绪也需要照顾，一口回绝，不近人情，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掌握空间魔法时刻可以逃命的是小乌龟，自己只是个搭便车的，态度不能不小心一点。

当然，也不至于就低声下气，在彼此的关系中，他是比较突出的，他要完蛋了，小乌龟跟着完蛋，小乌龟完蛋了，他不会完蛋……

这就是他的底气。

虽说是有些无赖，但是这种事，谁不想要，小道士感慨一番后，欣然接受。

这可是自己师父的一片好意，还能不接受？

“控制不了！”

“像我这样的，已经是十分突出的了，要是魔女一族有人可以修习空间魔法，我敢断定，她不可能对空间魔法的掌握比我更纯熟，不可能比我对空间的理解更深刻。”

小乌龟一边摇着头，有些不耐烦地解释。

这个话，小道士不反驳，心底挺认同，毕竟小乌龟背后的板甲的神奇，他是亲眼见识过的，有资格有资本吹吹牛。

“啊……”

一声凄厉的嚎叫突然凭空炸起，将前方战斗的所有动静完全掩盖，小道士和小乌龟一听到这个声音，立马浑身一震，仿佛有股电流穿越身体，有一种莫名的惊慌，一种从灵魂深处传导到身体表面的战栗感。

这不像是遭到毒手后凄厉惨叫……

这是，嚎叫，是要散发出威势来了……

张清烛细细品味着这突如其来让人猝不及防的心灵共振，这绝不是临死前的不甘挣扎，哪有这股威势？

而对象么，也不难猜，应该就是那位沙利文侯爵了，一位有着爵位的血族，在龙虎山的认知中，有爵位的血族，就是贵族了，除了这个最普通的常识外，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有爵位的血族，背后会在后天长出长出两只翅膀，黑色的蝙蝠翼。

而那些先天就有翅膀的，一诞生就有着两只翅膀的，是血族里贵族中的贵族，天生贵族，被称之为原生种。

听师父说过，所谓原生种，有两层含义，一是要从娘胎里诞生，而不是靠拥吻传承血脉，二是要有一双黑色的蝙蝠翅膀。

张清烛还曾经问过师父，如果从娘胎里诞生，却是没有翅膀一同降生，那要怎么算？

师父顿时被问住了，这个事估计就是血族的隐秘了，外人难以知晓内中详情。

“这是领域的力量？”

“是不是跟龙虎山的天人合一有些相像？”

刚才老魔女的感慨，他依稀能捕捉到一些，其中就听到了领域这两个字，按他的理解，无非就是在一个空间范围内，某一种力量的突然暴涨，而施术者可以对此有着极大的掌控……

这样一来，还真的是很像龙虎山一直心心念念的所谓的天人合一……

但是呢，不知是不是基于立场的狭隘，他总是固执地认为，下意识地认为，龙虎山的天人合一是更高层次的力量，哪怕两者的外在表现有一些相似之处。

嗯，不可能不是更强大更稀有的东西，毕竟就强大的龙虎山而言，天人合一这玩意，可是无数道人都心向往之却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不是大路货。

而眼下的所谓血族沙利文侯爵，却是一上来就展示了这个手段，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对敌的一般起手式，不像是杀手锏之类压箱底的稀罕物啊？

不过，也不好说啊……

毕竟，人家都是异种，是生来强大的种族，而且，在还有神灵出没的时代，可是相传能够不用成神就可以维持长生的种族，真正的不死生物。

就是现在，寿命也是让人族艳羡，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这些生来强大的种族，说不定就是有着难以比拟的种族优势，龙虎山道人可望不可即的东西，可能就是人家一出生就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人族的优势，也只是在修行的速度上，以及间接地体现在智慧上。

还有一点，现在这片大地的所谓的人族，其实就是龙虎山的道人，与其说是人族强势，还不如说只是龙虎山强势，龙虎山只是人族中在族群数量上微不足道的的小小一支。

龙虎山的强大，是体现在道统的传承上的，是不是也体现在血脉力量的传承上呢？

他不知道。

但他希望是，不管怎么样，自己也有一半的血是龙虎山张姓的，占不到全部的便宜，可是能占一点也是好的，一半也不算少。

一半不算少了。